地铲完了。
属于二遍地,剩下的便是田间管理了。
但在杏花村这边不行,还需要抗旱,老天要是不下雨,肯定没有好收成,各家各户或者用集体的机井,或者自己打井灌溉农田,也有拉着水车浇地的,依山而起的田地,用水车能把人累死。
陈小四和钱红杏往回走的时候,便看见很多人家在灌溉浇地。
一个胖胖的农村女人冲钱红杏打招呼,那女人叫苗翠花,是村里的大喇叭。
大喇叭嗓门大,离着多远就能听到她的嗓子。
“红杏妹子!你家浇地吗?要是浇地得赶紧排号啊!要不然轮不到你家了……”
钱红杏点点头:“谢谢翠花姐了!”
“谢啥呀,赶明你家小四出息了,别忘了乡里乡亲的就行了。”苗翠花说着还远远打量陈小四几眼,心头啧啧称赞:“咋长得跟个大姑娘似的秀气,但人也是能干……”
旁边一个老娘们插话道:“就是,钱红杏真有福气哪!怪不得村里人给她保媒她不乐意,守着一个大学生干弟弟,她还能看上哪个男人啊?”
……
“干弟弟,你刚才咋对你同学那样说话?我都看见那姑娘哭了,人家开车走了,你这傻小子,要是能追回来,就快点追去。”钱红杏埋怨着。
“干姐,她哭是她的事,跟我没啥关系,这些富家小姐,平时就喜欢浪漫,姐,这样的人不长久,也不会过日子,金山银山也会挥霍一空,再说我陈小四堂堂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凭啥靠女人养活?干姐,你让我追她,我丢不起人。”
“唉……”钱红杏掐了一把陈小四后腰:“你这小子,还是倔脾气,啥时候能改改呢。”
姐弟俩本来要多干一阵活,被梦嘉怡的事儿搅和,陈小四想回家干点别的活,明天再去收拾荒地,而一路上看见有人在浇地,他也想先把干姐姐的两晌地灌溉一下,不然干姐姐的地都干了,土地么,必须保持湿润才行,秋天才有个好收成。
“干姐姐,咱们的地也得浇了,要不这两天我先不管荒地,先把地浇了在说。”
钱红杏摇摇头:“小四,刚铲完地,你都累坏了,歇一歇吧,铲地之后草锄干净了,不和田里的苗争水分,而且铲地把下面铲的都透气了,苗也凉快了,过几天再浇地的好。”钱红杏是怕陈小四太累了,才如此说了。
“嗯,干姐,我看还是浇地吧,苞米苗下面凉快了,才更好更多的吸收水分呢,而且咱们要是晚了,可能浇水就轮不到咱家了。”
每次到抗旱的时候,很多村里人都给村长支书啥的送礼,争取先浇地,村里只有一口机井,好几百户人家,总有浇的及时和不及时的,有些人家一气之下自己打了眼井。
钱红杏悠悠的:“要是咱家自己有一口灌溉的井就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干姐姐,要不……咱就打一口井,啥时候看苗旱了,需要水了,咱就浇,不需要就不交,这多好了。”
“不行的,咱这边是山区,水层太深了,而且咱家的地在上坡,水位线更深的,这要是打井得打七八十米了,得找专业打井队,最少得一万块钱工费了……”
陈小四想了想,然后说:“干姐姐,咱不找打井队,这两天我打一口井。”
“啥?小四,你疯了?你一个人怎么能打井呢?快别瞎说了……”
“红杏姐,咱先回家,我画图纸,明天我琢磨打井,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陈小四说话间推着钱红杏的后腰往回走。
钱红杏悠悠道:“你这倔脾气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干姐姐还有些钱,到时候还是找打井队打井吧,咱们一年年的种地,田里没一口井始终是不成的呢……”
姐弟俩往回走。
在坡下,苞米地里拉屎的王老瓜钻了出来,看见刚才一幕。
冲着两人背影狠狠的呸!的吐了一口:“妈的!大白天的就摸钱红杏屁股,你这******混小子……”
回到家,钱红杏做饭。
今天做的是苞米面勃勃。
铁锅里面炖着白菜土豆猪肉,算是乱炖了,而菜的四周便是锅贴大饼子……
钱红杏手脚利落,贴好大饼子盖上木头锅盖。
她在下面往灶坑里添柴禾烧火,烧的是苞米杆子,这柴禾火也极硬,不久便出了锅贴大饼子诱人的香味儿,人美,菜也香。
钱红杏擦了擦手,进了里屋,见陈小四正认真的勾勾画画着。
已经画了好几张纸。
“小四,你画的这都是啥呀?干姐姐一张都看不懂呢。”
陈小四抬起头,抚了抚钱红杏额前刘海道:“红杏姐,这是我一会儿要做的工具,是打井的工具,我挖好井坑,把井管子放进去,然后依照杠杆和贯力的方法,把井管子打入地层。”
“这……这能行么?”钱红杏疑惑的看了一眼陈小四,毕竟他才十九岁,钱红杏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样子了。
“红杏姐,能行的,你放心好了。”
陈小四继续勾勾画画,而且还时而做着修改。
饭锅里饭菜香味越来越浓。
钱红杏早就停了火,又捂了一阵后,才把锅盖掀开,一股热气蒸腾而起,很快外屋都被乳白色的蒸汽掩盖,钱红杏修长凸凹的身子在雾气中就像是影影灼灼的仙女了。
钱红杏拿了一只碗,舀了水,修长的手先伸进碗里沾沾清水,再去揭锅贴大饼子,这样避免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