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都说没有,而且把硬盘都摘了,直接格式化,啥屁都没有了。
得罪人,欺负人太多了,现在用到老百姓了,扯呼。
“刁民啊,刁民!他们肯定是在毁灭证据,毁掉证据!”赵庆刚有些歇斯底里的喊。
而手下警察不禁一阵阵的撇嘴,这家伙平时在警局也是呜嗷喊叫的,对下属的民警也不咋地,基本上没有人心,大家也都厌恶他。
但只碍于他是副局长,敢怒不敢言而已了。
现在一个个的表面上兢兢业业的听他指挥,实际上,心里都特别的高兴,心想该啊,老混蛋,你儿子这样惨死真是老天有眼啊,你咋不也这么嘎巴死了呢……
这些人表面上安慰着。
“副局,已经这样了,你也不要太伤心难过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人啊,死了死了,死了拉倒,反正都已经死了,就赶紧入土为安,火化吧。”
“呸!我儿子才不会火化!我儿子要墓葬!而且我现在要守候着我的儿子!犯罪分子一定要抓住,我要把犯罪分子给凌迟!”
这些警察一个个的摊摊手,心想犯罪分子不都也死了么?这老家伙真是神经病犯了啊。
众人一阵的劝说,尸体还是被抬走了。
现场被封锁,但是赵庆刚还是有些不舍离去。
不久,儿子还在这里生龙活虎的,现在竟然永远的离别,他的心中不免有些不甘。
自己的儿子,从小便是培养,尤其是最近,获得了全省散打比赛的亚军,亦是人中之龙了,虽然有点花边新闻,很多人举报说他儿子好色,欺负良家妇女啥的。
赵庆刚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那么优秀,还用欺负良家妇女?开什么玩笑?肯定是那些坏女人勾引自己儿子还差不多了。
很多事情都被他压了下来,至于很多人说自己儿子拉帮结派,混社会之类的,更是无稽之谈,年轻人么,几个朋友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就是娱乐而已,难道年轻人还不能在一块喝酒逛街了么?很多举报的也都被他给压制了下来……
夜幕缓缓降临,冷风逐渐大了,天上也飘着雪花,捧臭脚的几个民警守候了一阵,见这老家伙实在是神经病,他们也都闪了。
赵庆刚在雪地里困守,很快的,雪片落在身上积累,他亦是成了一个雪人一样了。
“可怜啊,真是可怜啊,唉……”
远处,传来悠然深沉又洪亮的声音。
声音仿佛不大,却能恰到好处的让人的心灵随之一阵。
悲恸中的赵庆刚缓缓抬头看了过去,见是一个黑色道袍的道人。
道人有着有些长的胡须,瘦骨嶙峋的,带着道帽,手拿浮尘,口中道着道号,脚下穿着一双李宁牌运动鞋。
赵庆刚身为派出所的副所长,平时这类人也是有过接触的,一些什么道教协会,佛教协会,基督教协会乱糟糟的,但只是敬而远之而已,他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无神论者,或者说,他就是一个非常单纯的金钱和权利的信仰者,出了实实在在的能看得见摸得着的金钱和权利,其他的莫须有的东西他一概不信。
但人也都有虚弱的时候,有病乱投医,而自己的儿子没了,一下子,他的精神世界也随着崩塌了,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也随即跟着扭曲变形,没了原本的味道。
“道长你好。”赵庆刚主动打了个招呼。
他这种时候,也是需要与人聊天的,有个陌生的人能跟他聊一会儿也更好。
“这位先生,老夫看你相貌不俗,眉宇间有一股贵人的旺气,你应该是一个权贵之人啊,有权有势,又为何如此悲伤啊?”
“这……唉……”
“贫道算算……”这黑道袍老道捻指随后淡淡道:“死亦不复生,生亦不复死,先生还是节哀顺变的好。”
“唉……”赵庆刚又叹了口气。
老道又说:“先生是不是还有什么放不下?”
“道长,我儿子那么优秀,那么年轻,就死了,我真的放不下啊。”
道人摇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生死轮回……嗯?不对,这里有恶鬼之气啊……你的孩子是横死街头啊。”
赵庆刚不禁呵呵几声。
心想,这要是以前,自己就把这个老家伙给逮捕起来,手铐一拷,然后给他两电棍电倒下,再上去给他几皮鞋。
让这老道彻底的歇菜。
但今天不同,今天自己有些虚弱,而且也没有精力来理这家伙了。
“这位先生,呵呵……你是不是听到旁边人说这里出了横事?你才顺着说的啊?这样做可不地道啊。”
“哦?你是信不得老道我了?那好,信不信我现在让你看到你儿子?”
“胡说八道,人已经死了,怎么能看得到?”赵庆刚冷冷道:“我儿子是被人砍死的,我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这些事不用你算了,整条街的人都知道。”
“呵呵……好一个糊涂人啊……你儿子并非是被人砍死,而是被妖气所致,悲愤而死啊,也好,贫道就破例给你开一次鬼眼,让你看看你儿子的含冤亡灵吧。”
“胡说!”赵庆刚冷喝一声。
伸手一抓老道,老道身形没动,但赵庆刚却怎么也抓不到,抓了几十次,明明这老道就近在咫尺,但是总是差了那么一丝丝的毫厘,连老道的衣服襟都是碰不到。
“这……”赵庆刚不禁一阵目眩,觉得自己是不是悲伤过度?手脚无力?
这时,老道手掌一翻,出来一个瓷瓶,他从瓷瓶当中到处一点液体,随后在赵庆刚左眼上点了一点,然后说:“你用手捂住有眼,用左眼看,看且看,但不要对我说出去。”
赵庆刚愣了一愣,按照老道说的做了,立即浑身一哆嗦。
眼前的世界,整个变样了,不再是市井之地,远近也没了车辆。
而一切都是影影灼灼,乌烟瘴气。
“这……这……”赵庆刚有些不知所措。
耳边传来老道的声音:“不要乱动,你且看着就行,一会儿我再与你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