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到了二月十四,明日便是赵秀儿与齐轩成婚之日。
赵府上下,仆人家丁,杂工伙计,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愉悦的笑容,早早的便忙了起来。张灯结彩、预备桌凳、送酒送菜,正是为明日新婚做准备。
这一天过得很快,夜幕早已降临,忙了一天,赵庆隆夫妇还有下人们都已经休息,唯独赵秀儿房中的灯火烛光还亮着。
“萍儿,你看这件金簪怎么样?”赵秀儿在妆奁前摆弄着手里的发钗。
她想以最华丽的新衣,最美的妆容出嫁,每个新娘子肯定都是这样想的,赵秀儿也不例外。光是挑选嫁衣就花了半天多的时间,还有金银首饰、发钗头饰、胭脂水粉,选来选去,试来试去,到现在还没打扮好。
赵秀儿身旁的一位丫鬟说道“小姐,这金簪太长了,跟你头型不配,再试试别的吧!”说话的这位就是萍儿。
“你要累了就先去歇息吧!”
新婚前夜赵秀儿本就没想睡觉,也睡不着,等选好了发钗首饰,再美美地化上妆,等待着明日到来。
“小姐,我不累,我陪着你。”她从小就服侍赵秀儿,赵秀儿也把她当姐妹来看待,一想到小姐明天就要出嫁了,萍儿眼圈有些泛红。
渐渐到了深夜...
有两名蒙面黑衣男子趴在了赵府的墙头上,其中一人说道:“二哥,估计...都睡了,差啊差啊差...差不多,该...动手了。”此人说话声音口齿不清,像是舌头在嘴巴里发翘,是个结巴。
另外一名黑衣人说道:“走,咱们进去。”
二人纵身一跃,便跳进了赵府墙内,轻声落地,轻的好似落叶一般,显然都是功夫好手。
被称为二哥人说道:“老三,那个姓赵的卧房你没看错吧!”
“没,我亲眼看看看...见他进去的,东...西应该就藏在他房中。”
说着二人便静步疾走到了北院东首的一处房屋前。
老三猛地一惊,看到西头有间屋子的灯火亮着,忙道:“二二二...哥,你看,那间屋屋...子还有人...没睡。”
二哥说道:“别管了,咱们小点动静,尽快行动。”
西头的那间房屋正是赵秀儿的卧房,此时她把首饰都穿戴好了,正准备化妆。
“萍儿啊,我让老爷托人从京城买的铅粉你是不是没有拿过来啊?”赵秀儿忽然想起前两天让赵庆隆托人从京城捎回来的几盒铅粉。
萍儿一怔,小姐白天确实交代过从老爷房中拿铅粉,不过后来忙的忘记了,慌忙道:“哎呀~我后来忘了。”再想到这时老爷早已休息不方便打扰,便自责地低下了头。
“你现在去老爷卧房拿吧,就说是我让你去的,那几盒铅粉的颜色比较好。”赵秀儿一边画着眉毛,一边对萍儿说道。
无奈,萍儿提起灯笼,硬着头皮往东首赵庆隆的卧房走去。
两名黑衣人早已撬开了窗户,借着手中火折子微弱的红光,在赵庆隆房中翻箱倒柜。
“噔噔蹬...”忽地几声敲门声响起。
“老爷,老爷...”
“二哥,不不...好,有人要进来。”老三听到了门外的喊叫,惊了一声。
二哥也有点慌,说道:“不要出声,先躲到角落里。”
二人赶忙把火折子盖了起来。
萍儿生怕吵醒了老爷,惹老爷生气,不过碍于小姐成婚之喜,也不见得老爷会生气,喊叫声便越来越大。
赵庆隆和赵夫人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赵庆隆打开房门询问萍儿,得知是她要进来拿铅粉,赵夫人却闻到了一股烟燃味儿,这便是刚才火折子散发出来的,随后点燃了烛台灯想看看是不是什么东西燃着了。
这一幕被躲在暗处角落里的两名黑衣人看在眼里,心想,这下定会被他们发现。
就在赵夫人点燃烛台的那一刻,二哥迅速起身,一手扼住了赵庆隆的脖子,一手抓住赵夫人的肩头猛地将二人晃到在地,这招来的措不及防,夫妇二人本不是什么习武之人,赵庆隆被摔得起都起不来,赵夫人更是差点被摔晕过去。
三弟快步来到了正要出门的萍儿面前,抽出匕首抵在了她的喉咙下面,萍儿即刻定住了身子,不敢动弹。
二哥低声厉喝道:“都别出声,你们谁要敢出声我就杀了你们。”说着便抽出腰间短刀,逼在夫妇眼前。
顷刻间,两人便将赵夫妇和萍儿挟持住了。
三人登时惶恐失色,谁都不敢出声。
夫妇二人被惊得心脏差点没跳出来,萍儿已吓得低声哭泣。
三弟一脸垂涎之色,盯着萍儿:“小妮子,你长长啊长..长的倒挺俊的。”说着便用手不停地揉萍儿脸蛋。
二哥低声呵斥道:“老三快把他们绑起来先。”
过了一盏茶功夫,赵夫妇还有萍儿三人被两名黑衣人紧紧地绑在一起,并用粗布塞住了嘴巴。
萍儿上衣已被三弟扒拉了精光,大有奸淫之意。
二哥见状,忙到:“老三被他娘的犯浑,正事儿要紧。”
老三被二哥叫停,不过还是色溜溜地瞧着萍儿。哈喇子都快湿透了面罩。
二哥指着赵庆隆道:“你是不是赵庆隆?”
赵庆隆点了点头,被堵住的嘴巴发出几声“呜呜呜”。
二哥拿去了赵庆隆嘴上布团,刚开口:“我问你,义字...”
赵庆隆以为这二人只是窃财的普通盗贼,便想殷勤献好,好快快大发他们走。
就在拿去布团的那一刻,赵庆隆几乎与二哥同时开口说道:“二位壮士,你们看上什么东西尽管拿,要多少钱我都给,千万别伤害我们!”一脸哀求样儿,说话声音甚是颤抖。
“别他娘的多话!老子问你话,你安生答便是了,要是敢多嘴老子现在就捅了你!”说着便把短刀在赵庆隆脸前晃了晃。
赵庆隆猛地点头,恨不得把脑袋从脖子上抖下来。
“我问你,义字令牌在哪里?”
赵庆隆抬头用眼睛对着黑衣人后面墙上那副山水图说道:“在...在...在那副画后面挂着。”心中倏地一惊:“义字令牌?他们怎么会知道我这里有义字令牌?莫非...是叶知秋派这两名黑衣人来的?他这是为何?难道他怕我不给浪江阁送去,信不过我?除了叶知秋以外怕是没人知道义字令牌在我这里了。”
想着想着赵庆隆便不由得又开口道:“两位壮士,我已经答应叶大侠会给计帮主送去,只不过近日家中有事,不过晚几日而已,你们为何...”
“住口!”二人都是一怔,“叶大侠?谁是叶大侠?”稍迟疑了下,没再多想。
三弟掀开了墙壁上那副画,里面果然挂着一枚令牌,这令牌足足有巴掌大小,青铜材质、上圆下方,后面铸刻着“江湖集结令”几个大字,和“洪武四年太祖欽賜”几个小字的铭文字样,前面则是一个大大的“義”字,且镶有金边,令牌两边的纹路极其复杂,属实难以仿造。
二人看了看令牌,均想:“这定是义字令牌没错了!”
欣喜之时,三弟向被绑在一起的三人撇了一眼,俯在二哥耳旁小声说道:“他们怎...么办?”
二哥眼球转动了几下,思索了片刻,沉着脸说道:“大当家的再三嘱咐我们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被旁人发觉,若是坏赵公子大事,咱们小命难保,事已至此,我们只好杀人灭口了,不过要做的干净利索,不能让人怀疑是他杀。”
三弟先是一愣,只见二哥腰间取出了一个小瓶,随后点头邪笑,领会了二哥的意思。
二哥从小瓶里倒出了几枚红色小药丸,三弟拿着一颗走到了萍儿面前,面罩之下只露着一双淫光四溢的眼神,从他的眼睛里不难看出,“待会儿让你个小妮子吃了药丸,非得让爷好好爽一爽不可!!!”
萍儿浑身发怵,脸色苍白,她闭上眼睛,不敢看三弟,她很绝望,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三人被扼住嘴巴,分别服下红色药丸,顿时觉得浑身酥麻,过了片刻,便昏死了过去。
老三向二哥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萍儿,虽然有面罩挡着,但不难想象老三此时的淫邪笑容。
二哥白了三弟一眼,厉喝道:“你他娘的就爱这口儿,利索点儿,赶紧完事儿,免得多生是非!”
就在三弟刚要向萍儿扑过去的那一刻。
忽地一声门响,二人脸上一怔,三弟便也停了下来。
赵秀儿走进来,登时便被眼前的这一幕惊住了,睁着大眼睛,僵僵地看着屋中几人。
只不过愣了一霎,便夺门而逃,谁知肩膀已被二哥扣住,正要开口叫喊,却也被捂住了嘴。
赵秀儿眼神里尽是哀求恐惧之色,她在拼命挣扎,但一个弱女子哪有力气,从一个壮汉手里挣脱开来。
三弟走近,强行给赵秀儿喂下一颗药丸。瞧着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新娘子,涎液已经垂到了脖颈,已是淫毒充脑。
赵秀儿慢慢失去了知觉,迷迷糊糊中,一直想着她的丈夫齐轩,想着与他拜堂成亲,共伴良宵,脸上便是一副深情笑容。
乍时的错愕不解,慌张害怕,已被全然忘却,她带着微笑,深深地睡了过去。
三弟抚摸着赵秀儿的脸蛋,如同焚琴煮鹤、暴殄天物,他刚要解开赵秀儿的衣襟。
只听得二哥厉声道:“老三,别他娘的耽误时间了,这赵府家仆不少,万一再来人,就坏大事儿了,赶紧生火!”
三弟听二哥和这么一喝,立时有些不满,狠狠地在赵秀儿脸上亲了一口,不忿道:“真是可惜了这个绝色美人儿!”
费了好一会儿功夫,两名黑衣人把被绑着的三人解开,相继抱起赵庆隆夫妇的身子,放在了床上,将萍儿上衣穿戴好,身子摆坐在了正对门口方桌左首的椅子上,赵秀儿被摆坐在右首椅子上,又把房间被翻倒过的痕迹清理整齐,随之而来的是一把大火。
这二人是为了偷取赵庆隆家中的义字令牌而来,只是赵府院大房多,白天的时候二人扮成送酒菜的杂工混进来,探清了赵庆隆的卧房。
刚才被发现后,想杀人灭口,又想做的不留痕迹,便先用迷药将四人迷昏,然后身子摆好,房间整理的一致如始,最后生火,伪造成失火身亡,这么一来他们便自认为不会有人怀疑是他人所害。
月光下的两袭黑影,轻身飞奔,已经疾行了数十里。
二人来到了长安城外三十里处的树林,林子里栓这两匹马,显然是远道而来。
“嘿嘿,服了我们逍遥...寨的青参...回梦丹,保证他们睡...得跟死猪...一样。”三弟一边奸笑说着,一边解绳上马。
二人往西南方向扬鞭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