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妃说错了,我从不是你的人,跟你,也只是合作。合作该坦诚才能换来信任,你防着我,怎能怪我见死不救。”
男子不紧不慢往床边靠近,在柳太妃越瞪越大的眼睛注视下,伸手掐上她的脖子,“这一次,就当是给太皇太妃的教训,以后别再犯。否则,下一次估计就没那么好运,脑袋还能长在脖子上。”
不可置信的瞪着男子,面具下那双眼睛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她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而脖子上那双手,就是毒蛇吐出的信子。
随时,能要了她的命!
让人不寒而栗!
待她从恐惧中回神,床前已经空无一人。
可是那种死亡来过的阴冷却爬满她皮肤,让她怕得喘不过气。
……
经历了两场刺杀,选秀无疾而终。
这倒是如了风西爵的意,虽说他为以防万一,也将想想放入了选秀名单。
然而,他最想的,仍是三媒六聘,娶她入门。
现在这般,正合他意。
京城作为天子脚下,是永远不会缺热闹的。
半吊子的选秀夭折没多久,春闱又开始了。
经过会试的角逐,十名新进学子进入皇宫参加殿试。
由太监带领,进入金銮殿,几名学子一直站在大殿之中。
两侧是满朝文武,那风西爵站在文武百官之首。
龙椅之上,是一身龙袍,虽然年纪小小,却已经展露一身帝王之气的风楠澈。
殿试,由风西爵出题,然而,让大殿学子们,压力倍增的,并非是试题,程度太难。
而是来自镇南王身上的气势压迫,哪怕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一身酱紫,色绣四爪龙纹官,袍清冷矜贵。
举手投足皆是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镇南王薄唇轻启,读出试题,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没提笔,学子们就压力倍增。
殿试只有一题,单看学子们的临场反应,考完了学子,大臣们一番激烈辩论过后,满殿沉默。
学子们站在那里,紧张等待结果,能否鲤鱼跃龙门,一飞冲天,但看新帝口中念出谁的名字。
龙椅上小小的孩子,将决定他们一生的命运。
“能站在这大殿之中,进行殿试的,都是整个南诏国,万千学子中的佼佼者者,个个身居博学之才。不管名次如何,凭你们的学识。只要心在,正道,日后必定能为我南诏国之栋梁。
这里不是你们的终点,而是,朕在这里对你们寄以厚望,希望将来涉及稳定,国泰民安,有你们的一份助力。”
作为皇帝,再点出状元探花之前,风楠澈先照例鼓励了一番。
此后才将自己提名的前三名,让记名太监宣读,在学子们的紧张情绪中,以及百官观望中,太监尖细的声音,于整个大殿响起。
“今日殿试,朕得以一览南诏学子之才,俱是伯伦之辈,朕心甚慰。当中以湘州学子,云风扬,学识广博,才思敏捷,精彩绝艳,为当之无愧状元之才,朕钦点其为状元,实至名归。
闽州学子薛成,论辩有道,大财帷幄。当为,榜眼,鲁州学子谭清,才高八斗,思维进取,点为探花。”
圣旨一出,满殿哗然,当即恭贺声一片。
云风扬站在学子之中,紧紧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之后才睁开,其中激荡汹涌的情绪,在这瞬间已经被他压下。
十年寒窗苦读,他从不曾自视甚高,也从来不会看轻自己,所以状元之名,他既意外,也不意外。
诚如风楠澈所说,这并非终点,而是才刚刚开始。
是他踏入仕途,淌进权力漩涡的第一步。
届时,这朝堂不是纸上谈兵就能存活下来的,那时候看的才是真本事。
身边不断有人围上来说恭喜,云风扬一一回应,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被不少官员看在眼里,暗自点头。
殿试过后,皇帝会带着百官与学子,移驾御花园,君臣共赏美景。
这时正值春季春暖花开,冰雪消融。
御花园里各种名贵花卉,已经相继绽放,百花争艳,馥郁芬芳,景色极美。
学子那一列云风扬,被其他学子簇拥着边走边交流心得。
百官这一列,以风楠澈为首,风西爵,李太师等人紧随在侧,身后,跟着其他官员,队伍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本太师还未恭喜镇南王,手上又添一员文将,还是状元之才,未来可期呀。”
“太师说笑了,比起您手下人才济济,本王惭愧,能用之人着实不多。”
“王爷年轻,等你到了老臣这个年纪,自然就是另一个光景,用不着羡慕。
路要一步一步走,才能走得稳,老臣也是如此过来的。”
“太师经验之谈,本王受教,这趟走的稳稳妥妥,免得一不小心,就摔了跤,栽了跟头。”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打太极,身后,百官前头的略有耳闻,谁都不敢出声答话。
两个巨头之间争斗由来已久,不管站在哪一方,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显露出太多了。
出头鸟,总是死得太快。
到了御花园,两大巨头便各自分开,身边已围着各自的附庸。
李太师站在人群中,看向那一群学子。
云风扬长的不算最显眼,但身上气质,以及沉稳内敛的态度,却比其他子出类太多,颇有鹤立鸡群之感,假以时日展起来,必当大用。
云风扬跟镇南王的关系满朝文武,现在谁人不知,在国子监求学的时候,他就住在镇南王府。
本来今日殿试,他已经打定主意将其压制一般。
不让他出头,可惜情况出了控制,辞职表现实在太过亮眼,当得一句惊才学惊艳,想打压都找不出理由来。
在这局博弈上,他输了风西爵一头。
只有日后再想办法打压风西爵的势力。
想是这么想,李太师眼底仍然,诚挚一片。
风西爵太难对付了,每每都出人意料。
若在以前,两人之间的争斗,尚能维持平衡,越到最后,已经越来越艰难。
他现在便已经开始有了力不从心之感,先是一直充当银库的云家出事,跟着,一直行事稳妥的云太皇太妃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每每都被刺激得理智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