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了,爹,刚才您说什么来着呢?想给我娶个媳妇,要不干脆就她得了。”
“孩子,你这说风就是雨呢。”雷青天反倒被他给惊住了,“她是哪家的姑娘呢?”
“她爹是邹焕。”雷筝说道。
“行,爹明天就准备丰厚的礼物派人前去给你说媒。”雷青天应允了。
当雷青天准备的礼物堆满了邹家堂厅大半个屋子,茉儿二娘小汝笑得合不拢嘴,心想看都有人看中咱女儿照照了,还是响当当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雷青天哪,那个走霉运的茉儿脸该往哪处搁啊?小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作为雷青天的亲家,她出去无论是买菜还是买布,卖家都十分殷勤,还争相给她送这送那的,她满面春风,有点飘飘然。
“夫人、夫人......”雷青天派出的官差叫醒了有些心猿意马的茉儿她二娘,小汝这才如梦初醒,不好意思的笑道:“官差大人,得罪了。”
“希望您和茉儿多说几句,咱家的公子虽然生性贪玩,但是心地善良。”官差继续说道。
“什么?茉儿”小汝一听是茉儿脸色陡变道,“官差大人,您办事可得谨慎啊。咱家两个女儿,您确实是茉儿吗?”
“没错,青天大人交待得很清楚,就是您家的邹茉儿。”官差毕恭毕敬的回复道。
“论姿色,茉儿比不上咱们家的小女儿照照,论知书达理方面,茉儿比不上照照,如果我应允了茉儿,那我不敢保证她不在你们家捅下什么篓子。”小汝很严肃的说道。
“这......那夫人的意思是想将您家的小女儿照照许配给咱们家的公子?”官差挑明了窗户纸。
“哎,这话我可没说哦。”小汝白了一眼他。
“下官明白,待下官回去向雷青天禀明实情再作商议。”官差大人说道。
官差大人前脚一走,邹焕就回来了,望着满屋的礼品十分诧异的问在一旁发愣的小汝道:“这是谁送过来的?”他仔细看了看,有千年人芝、做工十分精细的布匹、精致的糕点等等。
“许是送错了人家的,我这不正在这儿等着失主吗?”小汝白了他一眼道。
“天底下竟有这样荒唐的事情?”邹焕既像是问她又像是自言自语,摇了摇头便进屋了。
官差大人慌慌张张的回去将这样的稀奇事向雷青天如实禀报了,雷青天觉得遇到了个稀奇亲家,令他颇为感到棘手,只得将雷筝叫过来一块商量,雷筝道:“爹,这样的事还需要商量吗?茉儿她不同意吗?”
“貌似那家的夫人对她的大女儿信心不足,更倾向于将她的小女儿许配给你。”官差直截了当的说道。
“茉儿哪有娘,她的亲娘是远近闻名的琴女,这个夫人定是他爹后来续的弦。听说心肠歹毒,不用理会她,我没见过她的亲生女儿,又怎么可能同意她?终生大事怎么可以这么鲁莽?提亲对象中途想要更换,天下还有此等荒唐之事?我虽然生性贪玩却不至于如此糊涂!”雷筝说道。
“那回头我只能跟那位夫人说明公子的想法了。”官差说道。
“别急,等会我和你一起去。”雷筝说道。
等他们风尘仆仆的来到茉儿家中,汝二娘仍旧在家中守候着。“夫人,这是我们家公子。”官差说道,汝二娘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虽然看上去并非满腹经纶之人但却是一表人才,她本也不喜喝墨水成书呆子之人。
“请问茉儿姑娘在吗?”雷筝彬彬有礼的问道。
“茉儿还在厨房帮厨呢,一般有客人来了都是咱家的照照过来作陪。”汝二娘说道。
“我们今儿是过来提亲。”雷筝说道。
“不用见她了,我考虑清楚了,我答应你。”汝二娘突然出其不意的说道。见二人有些意外,汝二娘又提了一个附加条件:“不过咱家要彩礼一千两,绫罗绸缎一千匹。”
“行,我们答应你!雷筝很爽快的说道。
等雷家将彩礼堆满了邹家一大屋子时,她才告知邹焕已经同意将女儿照照许配给雷家的公子了。邹焕一听除了意外高兴不已。雷家娶亲的那天张灯结彩、万人空巷,雷筝哪知道这妇人鬼计多端,竟然将照照打扮得妖娆万分,说是娘给她同意了一门好亲事,可是茉儿仍然灰头土脸的在厨房帮厨,包括她妹妹出嫁的那一天,她忙得大汗淋漓。“茉儿,你看大家都在高兴吃喜酒,别人家的姐妹都是伴娘,你却在厨房帮厨。”有厨子这样替她不服气。“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是姐妹。”茉儿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仍旧任劳任怨。
新娘嫁进了雷家,“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仪式很顺利的举行,雷筝酒足饭饱之后进到新屋,只见新娘头上顶着一个绯色的头盖,雷筝将绯色头盖掀了去,只见新娘脸上戴着一个严严实实的大口罩,只露着两只眯眯眼睛望着他。雷筝感觉这双眼睛怎么看起来小了很多,她脑海中回忆起茉儿那双灵动的眨巴着的大眼睛,感觉不对劲。
“你戴着口罩干嘛?”雷筝边问边去扯她脸上的口罩。
“别,我娘给我请算命先生算过,新婚洞房之夜须戴口罩躲不干净的东西。”新娘伸出手来拦住。“躲不干净的东西?”雷筝心里觉得好笑,再一想这声音怎么变这么粗了,他脑海中回忆起茉儿说话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他腾地站了起来,厉声说道:“你不是茉儿?!”
新娘也急了,站了起来道:“谁说我是茉儿了?我是她妹妹。”
“我要娶的是茉儿,什么时候变成你这东西了?!”雷筝气极败坏,说话非常刻薄。
“什么?你要娶的是我姐姐茉儿,不是我?”茉儿站起来,眼睛里分明闪烁着泪花。
“你不配叫她姐姐,你娘太阴险狡诈,怎么可以想出这个馊主意来破坏我的终身大事?!”雷筝说完这话,摔门而去。照照独守空房一夜,她扯掉脸上的口罩,“躲不干净的东西,原来娘是在骗我。”照照想着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雷筝仓惶中走到爹、娘的房间,告诉他们新娘并不是他想娶的人,二老闻言大惊失色,虽然他们二人没入洞房,可是仪式已举行,如今可如何是好?“眼下只有用轿子悄悄将新娘送回去,再将真新娘迎娶过门。”被急召唤过来的官差出了个主意。
“真新娘没有举办仪式,只怕是委屈了她。”雷青天叹了口气说道。
“我刚才所说的实乃为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依下官看,汝二娘存在骗婚的行为,依照律例,应当打入大牢永不释放!”官差又补充道,雷筝也在旁边点头。当官差连夜来到邹家时,汝二娘正在为自己的好计策洋洋自得,以为生米煮成熟饭他们就会招了,哪知他们会毫不留情面的来捉拿自己。“大胆汝氏,连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雷青天都敢欺骗,你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
汝二娘死活不依,挣扎得披头散发都不肯被他们带走,茉儿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厨房跑出来望着外面突发的状况不知所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邹焕听当差的一五一十的讲了事情的经过,也感觉她实乃做得过分,他闭着眼摆摆手,示意他们带走吧。心地善良的茉儿却跪在地上替她求情道:“我与照照妹妹一向交好,不论二娘做了多大的错事,我都不会怪她,求你们手下留情。”
“我们雷青天会依照律法办事,任何人等不得求情。”官差说道,而汝二娘在这最后一刻才知道自己对茉儿过分了,用愧疚的目光望了她一眼,便被官差强行给带走了。
汝二娘被关进了大牢,照照当天晚上便被佣人叫进了偏房,第二天一大清早便被告知离开雷府,照照很委屈的换上衣服,跌跌撞撞的回了邹家。当差的对邹焕说彩礼也送了,人还没娶进门。“茉儿在这儿,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跟你们去。”邹焕说道。哪知茉儿却摇摇头说事情都闹成这样子,照照妹妹的清誉也被毁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于心何忍,见姐姐这样替自己考虑,照照内心无不感动道:“姐姐,是我娘太狠心,你不用替我多想。”
茉儿这才收拾行李被轿子抬回了雷府,她唯一的嫁妆是亲娘留给她的那只琴。他们重新举办了叩拜仪式,又将婚宴推后了两天,在众目暌暌之下敬酒,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
而这只琴则被保存在雷府,世代相传。
这本《幻琴书》的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按照木兰珠的记忆那是不正确的,她一直误以为这是一支魔琴,能轻而易举的杀人,曾经还幻想着靠它救弟弟。原来现在它已经跟一只普通的琴差不多。书中并没有说到花皂雕,也许作者是非常非常久以前的一个人。按照书中的故事情节,那这只琴就是一直被保存在雷府,如果不出意外,应是世代相传。那这只琴为什么会被花皂雕所衔住呢?
不知道这本书中所说的雷府还存在不?花皂雕真是潜入雷府衔的这只琴吗?又或许后来又发生了许许多多的故事,这只琴不知道被流落到哪里,花皂雕不过是有缘衔得它。
读过这本书的人——木兰珠和陆剑锋都有着同样的想法。
木兰珠将琴给拿了出来,按了一下芝麻粒按钮,它真的变大了。门前有只花狗在招摇,她对着它拉了一根琴弦,琴弦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小花狗听了蹦跳着摆摆耳朵,全然没有什么“五脏六腑破裂”的迹象。现在它完全已经是一只普通的琴,但是又有着它的不普通,它的音色仿如天籁般无瑕。
琴声悠悠然,孙素芸情不自禁的拿起剑挥了个剑舞,与琴声交融于一体,二人配合得极好。“花皂雕,孙素芸不正是花皂雕的主人吗?”木兰珠想到这里,琴声嘎然停止。
“木兰姑娘,怎么不弹了?”孙素芸困惑的望着他。
“我,我想起了个事……”木兰珠吞吞吐吐。
“什么事?”孙素芸问道。
木兰珠按了下芝麻粒按钮,琴便缩小回去了。“这只琴你不认识吗?”木兰珠手握琴问她道。孙素芸摇了摇头,木兰珠还以为是花皂雕偷了它自家的琴出来,看来是她想多了。
“你们在那儿发什么愣呢?快来帮我放生!”她们俩扭头望去,只见陆剑锋站在几个麻皮袋前边拆麻皮袋边朝她们俩嚷道。被拆开的一个麻皮袋中装着各种鸟儿有翠鸟、喜鹊、鹦鹉等等,“这都是从哪儿捉来的鸟儿呢?”木兰珠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让他们赶清早到集市上去买回来的活鸟。这些鸟儿被装在袋中闷久了,都已经气息奄奄了,得安抚安抚再放飞。”陆剑锋一边说将一只鸟儿揣在怀里摸了摸,再抛向空中,鸟儿振振翅欲飞高,最后却无力的跌落到了庭院中,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周围,“素芸,你去抓几把米过来。”素芸立即到厨房去抓了满满两把米撒向了庭子中。“鸟儿,你乖乖吃饱,吃饱了就飞到空中去寻找自由吧。”木兰珠对那只鸟儿小声说道,生怕惊到了它。
“那些捉鸟人可真厉害,竟然可以捉到这些活鸟。”孙素芸说道。
“陆庄主,你就别假惺惺的了,听说您可是一等的好猎手啊。”木兰珠调侃道。
“此非彼也,各有各的乐趣。”陆剑锋回答道,“打猎是征服的乐趣,放飞是救赎的乐趣。”
他们忙活着,也有一些精力充沛的鸟儿,袋子一打开,它们就“啾啾”着扑闪着翅膀飞到空中几米开外,生怕再被逮到了。
“哎哟,我说是怎么回事,这山庄里怎么那么大一股鸟屎味呢?难闻死了。”吴晴走过来皱着眉头用手绢捂着鼻子一副嫌弃的表情,“嗨,少当家还真是闲得发慌啊。你爹在世时可是日里万机,哪有闲功夫做这行当?”吴晴看了看,用鄙夷的语气发泄了一番便走了。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陆剑锋望着她的背影满脸的不悦,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庭子中湖旁边的几大盆鱼,“孙素芸,你去将六大庄园的园主都请过来,让他们一齐放生!”吴晴没走多远,听到这句话,立住了,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但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其他五大园主都纷纷赶来,一听说是给鱼儿放生都显得兴致勃勃,不约而同的说这是一个好活儿,不仅可以洗涤心灵还可以愉悦身心。陈昊林端起一盆鱼就准备往湖里面倒,陆剑锋立马拦住他道:“陈园主,这样会惊吓住盆中的鱼儿,我来教你。”陆剑锋小心翼翼的在盆中捉住了一条鱼,不知道是鱼儿太滑还是陆剑锋使不上劲,鱼儿一溜烟的便掉到了水中。
这样几大园主便忙活着在盆中捉鱼,那些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鱼儿摆着尾巴在盆中游来游去,一捉便滑到水中溅起水花到他们的脸上、眼睛上,要捉到手中来还真是一件费力的事。望着他们沾满水珠的头发、脸和衣衫,木兰珠和孙素芸都忍俊不禁。
“庄主,我想回去看花皂雕了。”孙素芸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陆剑锋说道。
“嗯,你来我们青翎山庄也有一些时日了,的确需要回去看看你的雕儿。”陆剑锋点头应允道,“我也很担心雕儿,干脆我和你一同前往。”“能带上我吗?”木兰珠听到后有意向和他们一起去。“这些天你也够折腾了,还是在青翎山庄好好休息一下吧。”陆剑锋说道,木兰珠眼睛里闪现出一丝忧伤。
“就让木兰姑娘和我们一块前去吧。”孙素芸说道。闻言,木兰珠眼睛里焕发出光彩道:“谢谢孙姑娘!”陆剑锋显得有些无奈,本来陪孙素芸回去是担心她一个弱女子不安全,现在又多了一个曾和花皂雕有过恩怨的木兰珠,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他只能叹口气进屋去了。
第二天天未亮,孙素芸就起床准备路上吃的糕点和喝的水,他们行到半路时,太阳升得老高,照射得人睁不开眼睛,木兰珠禁不住太阳曝晒,浑身都汗湿了,额头上和脸上渗出点点滴滴的汗珠,走路一瘸一拐的,似乎是走不动了,孙素芸搀住她对陆剑锋说道:“庄主,咱们选错了日子,今天这太阳抵往日十个太阳光线。我也有点招架不住了。”
陆剑锋望望前方,虽然他们已经走了很远,离那个悬崖边的路还很漫长,可是两个女子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走不动了。昏昏沉沉中,木兰珠拿出琴递给了陆剑锋,“这只琴是雕儿衔来的,它肯定对琴的声音心有灵犀。”陆剑锋心想,便按按芝麻粒般的按钮,琴瞬间变大了,他压根不懂琴曲,只能对着琴胡乱弹了一番。正在悬崖底下停歇的雕儿对琴声异常敏感,它一颗沉睡的心似乎被唤醒了,它呼啸着往琴的方向飞啊飞,一直飞到了他们身边。
望见雕儿朝他们飞过来,两个女子也忘记了疲惫,开始欢呼雀跃起来。动物毕竟充满兽性,陆剑锋迅速将琴的按钮触摸了一下,它又变小回原先的模样,示意木兰珠收藏好。
雕儿飞过来,却没有发现琴,果不其然,它开始咆哮起来,乱挥舞它的翅膀。“不好,雕儿又开始狂躁了。”孙素芸望着它担忧的说道。
“大不了,将这只琴还给它,免得它又开始啄人,还记得上次我中雕毒吗?也是为了这只琴。”木兰珠望着孙素芸说道。
“一只雕能懂什么,你千辛万苦参破这只琴的谜经,你才是这只琴真正的主人。”孙素芸推辞道。雕儿仿佛能听懂孙素芸的话,它飞下来就要啄它的主人,木兰珠连忙将琴取出来扔给它,它啄住琴就往远处飞走了。
“这只雕儿为了琴居然开始反自己的主人了!”陆剑锋气愤的说道,“咱们跟着它,这里面定有蹊跷!”
“庄主,咱们哪有力气啊?”孙素芸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们到阴蔽处避避,吃点东西喝点水。等我追上去看个究竟再回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陆剑锋对她们二人说道,她们只得点了点头。陆剑锋使出轻功追了上去,只见雕儿飞啊飞的,飞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墓地,令陆剑锋心头不可阻挡的感觉到惊悚,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令他陆剑锋感到害怕的,可是到了这片墓地,他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打着寒颤。雕儿将琴放到一个坟头,陆剑锋走上前去看了看,只见上面刻着:“雷......”
不可否认的是,根据《幻琴书》所述,这只琴的确是雷家所有,只是这只雕儿为何又会如此忠诚于雷家呢?难不成它是雷家的公子所变?这样一想,陆剑锋不禁毛骨悚然,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停留片刻,使了个轻功迅速往回赶。
看见陆剑锋的身影,孙素芸和木兰珠欣喜不已,“庄主,你总算回来了。”她们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哎呀,可吓死我了。木兰珠,你知道吗?那只琴可是那只雕儿从墓地衔来的。”陆剑锋拿起水袋猛喝了一口,拍了拍胸脯低头喘着气说道。
“啥?我的雕儿总是出没于墓地?”木兰珠还未来得及反应,孙素芸倒被吓得魂不附体。
“《幻琴书》上不是写得很明白么?这只琴从盘古开天辟地时就诞生了,它有着怎样的经历我都不会大惊小怪。”木兰珠镇定的说道,见木兰珠如此淡定,他们二人相形见绌。
“庄主,我想回去了。”孙素芸害怕的说道。
“那只雕儿你不要了?”陆剑锋故意问道。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它出入于墓地谁知道会招来什么阴魂不散的东西?咱们赶紧回去吧!别理它了。动物毕竟是动物,人总归是人,怎可同日而语。”孙素芸说道。
等他们回到青翎山庄,天色已暗,迎面走来一个提着酒壶的喝得酩酊大醉的男子差点撞到他们,借着月色,他们依稀能辨清这个人的脸色,是陈昊林。“陈园主,您怎么了?为何会喝这么多酒?”陆剑锋问道。
“妍心、妍心......”陈昊林仿佛听不见陆剑锋的话似的,耸着孙素芸的肩膀不放。孙素芸一把推开他道:“陈园主,您喝多了!”“大胆陈昊林!身为五园之首你竟敢在山庄中肆意妄为?!”陆剑锋一声喝斥,陈昊林方才听清是庄主的声音,连忙跪下支支吾吾道:“庄主,我……我……”话没说完,便胃中翻腾吐了一地。
“素芸,你扶陈园主回房歇息。”陆剑锋于心不忍,吩咐她道。素芸不敢违抗庄主的命令,只得扶他回房,他一头倒在床上,嘴里仍旧念叨着:“心、心……”素芸心想:“这陈园主也是用情至深啊,喜欢人家就去向人家挑明呗,何必借酒消愁?”她叹了口气将房门关了走了。
陆剑锋回到鸿烨厅,气不打一处来:“岂有此理,难道我们山庄的园主除了忤逆之人就是酒囊饭袋?”“庄主,您消消气,陈昊林一向中规中矩,只是对那个妍什么心的动了真感情吧。”木兰珠劝他道。陆剑锋一听这话就是一肚子火,用手捶了捶桌子道:“他五园之首怎么能这么轻易动感情?动了感情就能解决问题吗?”哪知用力过猛,自己痛得连连用嘴朝手哈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气,使得木兰珠都有点莫名其妙。眼见外面天色暗沉,陆剑锋交待木兰珠早点回房歇息。
陆剑锋心想好久没有见到林妍心了,从这里可以远远看到林妍心的房间还亮着烛光,一个纤弱的人影正坐在桌前忙碌,她正在刺绣。他回忆起那场雨,雨中林妍心温暖的笑脸依稀印在他脑海,那样清澈动人的女子难怪陈昊林心生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