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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12.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下)

孙凯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作为樱井中学校队主力一队的选手,孙凯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在他身上你很难看到比较突出的点:投篮能力不错、运动能力不错、作为控卫的组织能力、球场视野不错……跟他的名字一样,他的球技也普通的不行。可能在比较低级的比赛中孙凯可以凭借自己比较均衡的能力大杀四方,但是真正进入到高水准的比赛里,他最多只能成为一个让教练觉得稳定、不容易出错的替补球员。

就像黄静雯跟他提出分手的原因一样:“长相中等偏上、在大赛中没有存在感、虽然性格不是直男但脑子不太聪明、喜欢说网上抄的土味情话……总之你这个人实在太无聊了。”

孙凯:“我很能干但有一件事不会——不会离开你。”

黄静雯:“滚。”

于是被黄静雯甩了以后孙凯一直郁郁寡欢,吃饭也不香了,训练也没劲了,就连打游戏网速都跟不上别人了(这估计是wifi该升级了)……直到这一刻,他才重新找回了热血的感觉,因为黄静雯的新欢正作为孙凯的对手站在他面前。

周离:“干嘛,你这人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孙凯:“记住我下午跟你说过的话,不管你初中是什么天才,我今天一定会让你输得很难看!”

周离“哦”了一声,转过头继续做赛前热身,一边小声嘀咕:“王八念经,我才不听。”

周离对孙凯说不上讨厌或是喜欢,只是觉得这个人挺傻的懒得搭理。下午的时候就是这个人特意从高二部大老远跑来高一部只为放几句“狠话”,这让周离感觉特别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无聊成这样?

—————————

“诶,今天居然是你前男友首发,难得啊!”比赛开始前,王哲丽在高二的阵容里找到了13号选手孙凯。

“嗯,他的实力在高二可以说是很强了。”黄静雯点点头,“不过,你看裁判席坐着的场边解说,也是你的老熟人哦。”

“啥?”还没等王哲丽注意到,对方已经拿起话筒开始解说。

“大家好,我是新闻部部长杨青青,今天是由我为大家解说这场一年一度的樱井中学校队新老挑战赛。”杨青青拿起一张小纸片确认了一下稿子,然后就把它丢到一边,“相信高二的同学都知道去年的高一队最终是以大比分不敌二高队,可以说是被学长好好上了一课。不知道今年升入高二的他们,能不能像他们的前辈一样也给高一新生一个下马威呢?还是说今年的新生终于能创造奇迹,打破近十年来高一队连败的魔咒?让我们期待比赛的开始。”

“怎么又是这个女的。”王哲丽皱眉,“她懂篮球吗?”

“比你应该懂一点,不过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前半句话可以不说。”

———————

王哲丽和杨青青的恩怨情仇可以追溯到她们高一刚入学那会儿,两个人一起竞选班干部。最后王哲丽个位数的票数差距输给了杨青青,赢的人顺理成章的当选了班长,而前者成了学习委员。王哲丽就非常不服了,在她眼里除了班长其他班干部都是很傻缺的职位,只是竞争班长失败后的安慰奖而已,就像亚洲的MAMA一样,每个公司分几块猪肉然后又是相安无事的一年。

可王哲丽就搞不懂了,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人家了,就因为杨青青看上去更可爱一点声音更好听一点吗?也许还真是,后来杨青青就进了新闻社的播音部,每天中午都捏着嗓子读一些听起来像那么一回事的鸡汤文,而那些鸡汤文基本上都是王哲丽趴在文学社的桌子上打瞌睡时写出来的。

“每次听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用婊里婊气的声音读自己写的文章,就越来越不喜欢她。”王哲丽如是说。

“行了行了,今天不是来听你回忆的,好好看比赛吧……还有杨青青的声音确实挺好听的,我一个女的都喜欢嘿嘿。”黄静雯笑嘻嘻地说。

“呕,你说是那就是。”王哲丽很不屑。

—————————

“下面给大家介绍一下本场比赛的首发球员。”体育馆四周的音响设备继续传出少女清朗的声音,“首先看到高二这边,控球后卫是13号孙凯同学,他也是樱井中学最强的主力一队成员。”

场下不乏有小迷妹的尖叫声,黄静雯轻蔑地笑了笑:“这家伙还挺受欢迎的嘛。”

“怎么,又心动啦?”王哲丽打趣道。

“下一位5号选手同样也是来自一队的强力中锋,王威栋同学……”

“你可真幼稚,还开这种没营养的玩笑。”黄静雯打了个哈欠,把手撑在大腿上托着脸,“有这闲工夫你还不如帮我找找周离同学在哪。”

“哇,你坐着我为你特别求来的场边拉拉队席却连今天的主角都找不到……”王哲丽嘲笑着在场上搜索了一圈,发现自己也没找到,这才反应过来,“诶,你傻了啊,每年高一的代表都要接受采访的!”

黄静雯恍然大悟,眼睛往旁边看过去果然发现了坐在评委席边上的周离,不过此时少年坐的东倒西歪,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没事吧?”黄静雯有点担心。

“应该没事吧,他白天好像都是这样半死不活的。”王哲丽也不敢肯定,“估计一会儿摸到球就有精神了……”

“……高二的首发介绍完了,接下来在介绍高一的球员之前,先让我们来认识一下高一新生队的代理队长。”杨青青用手指戳了戳周离腰间的软肉(其实也不软),少年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周离同学,来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周离点点头,揉了揉眼睛说:“我叫周离。”

“emmm周离同学好像不太喜欢说话,不知道是高冷还是害羞呢?”杨青青毕竟是新闻部部长,也见过好多像周离这样自闭的,随便抛出一个疑问句就化解了尴尬,“我事先也了解到,周离同学是从省队青训营过来的,篮球技术肯定是没得说的,那今天有没有信心战胜经验丰富的学长们呢?或者说近期有什么小目标呢?”

周离虽然平时都是一副呆呆的、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态度,但一提到篮球却总能说一大堆骚话。周离想了想说:“其实赢不赢对于一场表演赛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大家只要全力以赴、打出自己的风格就好了。然后我个人不喜欢也从来没有给自己定过什么目标,非要我讲点什么的话我倒是有几句话想对来现场的某个人说。”

杨青青立刻就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连忙说:“学弟想说什么都可以。”

“谢谢。”周离低头浅浅的笑了笑,“那什么,其实今天是第一次有人特意为了我来看球,虽然我嘴上说着无所谓不在乎,但实际上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这种感觉,我很喜欢。所以我也会听那个人的话好好表现的,谢谢。”

杨青青听得一头雾水,心说这跟自己想象的八卦相去甚远啊,完全没有深入挖掘的价值,就只好又强行解释一波然后把话题带回比赛。

但坐在观众席的几个人感受就完全不一样。王哲丽偷偷看了坐在身边的黄静雯一眼,心想:看不出来这小崽子感情还挺细腻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讲情话算是很有诚意了,也不枉费我昨天晚上当了一回知心姐姐……不过他要是真喜欢上我那黄静雯该咋办?

黄静雯也不自觉的看了看一旁的王哲丽,心想:没想到我来看比赛学弟会这么在意……这算是跟我表白吗?还是接受了我的表白?看来这次王哲丽终于干了一次好事,应该在周离面前说了我不少好话,回头得请她吃顿好的……

—————————

而在位置靠后一点的观众席,同样有人浮想联翩。

“哇!大小姐,周离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啊?”俞莉莉的表情很精彩,看上去比玩手游单抽出了ssr还兴奋。

楼梓琳难得和俞莉莉统一了观点:“这算不算告白呀,看不出来周离同学平时傻乎乎的关键时刻还挺浪漫……”

黄译漫小脸微红,但依然撑着“面瘫的表情”,平静地说:“其实我说今天下午才跟他说我要来看他的比赛,没想到他就真的放在了心上……真是个单纯的笨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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