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言裹着羽绒服回到客厅,用手机上白雀后台发了一则通知。
奈斯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易言丢开手机把它抱过来。
她烧的晕乎乎的,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意识混沌合上眼皮。
周身温度越来越低,易言在昏睡中蜷起身体,整个人仿佛待在水火两重天里。
连江砚行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房间里全部昏暗一片,只有外面的路灯还在亮着。幸好这里是三楼,还能沾到路灯的光线,勉强能看清房间里的情况。
易言睡不踏实,迷迷糊糊醒来时,客厅里已经点上蜡烛。
暖黄的光将视野里的一切都覆上一层模糊的距离感。
“江先生……?”
“嗯?醒了?”江砚行的声音从厨房的方向传来。
易言莫名悬空的心脏放下了。
摁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易言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都七点多了……”易言穿好鞋,嗓子都烧的有点哑了,“我耽误你了,怎么不喊醒我啊?害你在这浪费这么久时间。”
江砚行没说话,走到易言面前停下。
他弯下腰,两人间的距离因此拉近些。
易言不太清明的大脑还未做出来什么反应,男人温热宽大的手掌已经贴到额头上。
“还在烧。”
江砚行收了手,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停在耳边。
易言小幅度的仰起脑袋,眼里湿润润的,映着男人的身影。
她张张嘴,嗓音软糯,“我再吃一次药。”
“我烧了热水,晚饭也热好了,”江砚行把体温计递给易言,“量好体温过来吃吧。”
易言拿着体温计,神情呆呆的。
好半晌,她才皱了皱鼻子,量体温。
因为受凉鼻子有些不透气,易言这会儿才闻到空气中漂浮的饭菜的香味。
小江山的饭菜,这个时候吃到,都算作一种安慰了。
易言敏感脆弱的心思来的汹涌,在来到餐桌前看见江砚行已经把温水和晚饭都摆好后,这种心思更甚。
她揉揉不舒服的眼睛,朝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小声说:“我量好了……三十八度七。”
“去医院吗?”
“不去医院。”
易言一如既往的抗拒,烧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得不能去检查身体。
隐约听见一声轻微的叹气声,易言连忙拉开椅子坐下,吞下白天在医院开的药,强打起精神,“我再吃一次药休息休息应该没什么事了,放心吧,我就是着凉引起的而已。”
江砚行身板笔直的坐着,沉默半分钟,线条轮廓优秀的下巴微抬,“先吃饭。”
“哦……”
易言虽然没多大胃口,但也知道要吃。
她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那么糙,她要注意着。
江砚行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在桌面上,一贯平静淡然的语气陈述着,“我下去的时候问了,停电是因为电路老化引起小范围的着火,已经在抢修,不过恢复的时间未定。”
易言点点头。
“蜡烛我买的不多,我去的时候商店已经没什么货了……省着点用。”
“好。”
“还有……”
易言忽然从碗前抬头。
在周围微微摇曳的昏黄光线下,江砚行的脸似乎也因此被渡上一层暖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易言总觉得,今天的江砚行,好像对她很好。
好到她有一点点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