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局过后,沈识笑不出来了。
他赢的钱都倒出来大半了,易言的手气好的不像话,而他又偏偏特倒霉。
江砚行正好走过,站在易言和沈识的位置中间,淡淡的瞧了一眼,出声耻笑,“看来某个姓沈的运气也不怎么样了。”
“……我又不是聋子。”沈识吐槽。
他打出一张牌,幽幽叹气,“燕酒赢就赢了,这点钱我还不在乎,就当是见面礼了。”
易言笑笑,客气的说,“玄学,玄学。”
易言没有跟他们玩太久,毕竟是人家的场子,她一直坐在上面也不好意思。
算算今晚赢的钱够她交几个月房租,没跟他们客气,找了个借口下桌。
江砚行也没再打,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
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易言蹭到他身边,“江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在这儿打扰大家了,先回去了。”
江砚行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回酒店?”
“嗯,来的时候我们不是说好了晚上不回家住了吗?等会我就去开个房。”
“噗……!”
不知是谁喝的水全喷出来了。
除了他们两个人,其他人看似是在玩自己的,其实耳朵都竖着在听他们两人说话。
易言听见声音一头雾水的回头看,没看个什么来,小声的说,“没什么事啊。”
扭过头看见江砚行的脸,她一瞬间好像又明白什么了。
“哎,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啊,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她撇关系撇的快,还偷偷观察江砚行,生怕他不高兴了。
可她越这样说其他人的笑容还就越微妙。
“不用解释,我们懂。”
懂……懂个菠萝!
易言没忍住拧眉。
这群人怎么这么八卦呢?
偏偏今晚的事她还不能随便说,这还说不明白了。
她身后,江砚行带着警告性的扫他们一眼,收起手机,“不用在外面住了,回家吧,我送你。”
“啊?”易言压低声音,悄咪咪的问,“家里能确定安全吗?警察那边怎么说?”
“没事了,不用担心。”
江砚行拿过外套,推开过来凑热闹的沈识的脑袋,“走。”
他说着,直接朝门口走去。
易言跟其他人挥了挥手,连忙跟了上去。
他俩一离开,剩下的几个人立刻凑在一起。
“这,怎么说?”
“我觉得行哥不是那种人吧?这燕大小姐今天看起来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
顾徐舟敲了下他俩的脑袋,“别猜了,人说了不是,小心被阿行知道了。”
……
回去的路上,易言一直想着再好好道个谢,毕竟一晚上麻烦人家这么多。但没等她开口,一上车江砚行就接了通电话。
这通电话打的还挺长,江砚行说话的声音不大,易言听着听着靠在椅背上犯了瞌睡。
迷迷糊糊间,易言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梦境十分简单,她回到被绑架的那一天。她看清楚了燕酒,原来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可燕酒还是因为病发去世。就在她眼前,她亲眼看着,却动不了,也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易言急的满头大汗,耳边忽然听见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她醒过来睁开眼,眼里的惊慌失措还没有消散,直直的对上江砚行清亮的眸。
这一瞬间,她心里那些强烈浮动的不安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