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兄弟,醒醒。”
男子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陈川,
此时的陈川真的可以说是狼狈不堪,身上遍布血迹和黑色的胶状粘稠液体,腿上还有一道恐怖狰狞的血口子,脸色青黑,状态真的是不能再差了。
若不是男子看到陈川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着,真以为他快死了。
想着,男子上去轻轻踢了一脚陈川,
“让你不接我烟,甩脸色给爷看,踢你一脚,不过分昂。”
随后,他便看到,地上这狼狈不堪的小人儿,
睁开了眼。
天还是黑色的,自己躺在一堵墙边,眼前的男子,正是之前在巷子里打人的那位,
嗯,被绿的那位。
“卧槽,你装什么死啊。”
当真是尴尬到极点。
陈川没去理会男子,试图从地上坐起来,可是刚有动作,身上各处全传达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感。
成吧,躺着也好。
“兄弟,你这是让人给砍了?”
“犯啥事了啊这么严重。”
“啧啧啧,看着都疼。”
“说说呗兄弟,什么情况啊。”
.......
陈川继续闭目躺着,没去理会身旁唠叨的男子,他很疑惑,之前到底是什么地方,
被那些手臂包裹后,自己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自己,却没死。
陈川自然不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身上可怖伤势提醒着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天还是黑的,想看下时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得,屏幕全碎了。
“喂,几点了?”
“啊?我看下,才十点。”男子翻出手机嘟囔着。
才十点啊,记得自己来时看到男子打人的画面,才是九点钟,看来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在现实中,只经历了一小会儿,
老头联系不上自己,应该不会冒然过来,
不远处的屋子,里面是有一具尸体的,好在和对峙过程中把灯砸碎了,路人并没有发现。
只是那样的情况下,陈川根本没有做任何后续工作,现场留下的痕迹如果被发现,自己,就只能吃花生米了。
嘶,
很棘手啊。
“手机借我用一下,打个电话。”
“借你可以啊,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真烦,
“你被绿了。”陈川。
“嗯?什么?”男子。
“你被绿了。”陈川。
“你有病吧?”男子。
“你被绿了。”陈川。
“你别太过分。”男子。
“你被绿了。”陈川。
“.......”男子。
男子当即就要发火,已经撸起袖子准备过来了,任何男人在这种事情上被戳中,想必都不太好受。
可怒火的火苗,却突然熄了下来,男子像萎靡了一般,眼神都暗淡下来,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有些无奈,却无可奈何,
“你不用说那么多遍的,我知道,也能接受,我跟她是五年前.......”
“行了,手机给我。”陈川根本不想听他苦诉什么爱恨情仇缠缠绵绵的故事,他烦,也懒得听。
男子撇了撇嘴,把手机递给了陈川。
陈川没急着打,而是思索到底该怎么和老头解释这件事情,毕竟这种事,实在太过诡异了,
想了一会儿,拨通了老头的电话,
电话接了,那头,却没人说话。
这是老头的私人号码,除了陈川和少数几个人,几乎没人知道。
“老头。”
“串子!你怎么不....”
“嗯,串子,怎么了”,老头才反应过来,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
“放心吧,没事,手机坏了。”陈川没过多解释。
“你现在在哪里。”老头问道。
“委托人给的地址,事情搞砸了,这件事情,见面了再和你细说,老头,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情,很,嗯,恐怖。”陈川没多说什么。
“能把你吓到?”老头是真的疑惑。
“嗯,快过来吧。”
陈川挂掉了电话,看向一旁还在郁闷的男子,有些好笑。
“你叫什么?”
男子楞了一下,道:
“嗯,啊?我叫江今非,今非昔比那个,嘿嘿。”
“把我号码记下来吧,留着,有用。”陈川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因为他接下来,可有事情需要人家。
江今非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打量了一番陈川,
“你?哈哈哈,你不是在说笑吧。”
也是,陈川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还是你记我号码吧,哈哈哈,我在这一块还是有点吃得开的。”江今非倒是直爽得很。
陈川倒是能看出来江今非是有点色厉内茬的,不过没点破,谁记谁的,都没差。
点了点头,留了号码。
嗯,手机坏了,最终还是江今非记下陈川的号码。
“帮我个忙,扶我去前面看看。”陈川实在是太虚弱了。
他等不及老头到来,还有些担心。
也不怕再去那间屋子了,自己还活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些东西,并没有杀死自己,那件屋子里应该只有一具尸体。
江今非没多问,他能看出来陈川不喜欢聒噪,他直爽,却不傻。
把陈川搀扶起来,照着陈川指的方向走过去。
估摸着就在前面的样子,陈川让江今非停下来,自己向前走,借了江今非的手机打开手电筒,让他在这里等着。
扶着墙壁,像个垂暮老人一般缓慢行走着,
后面的江今非实在看不下去了,看的他都急,
“喂!要不要我帮忙啊。”
陈川挥了挥手,示意不需要,随即继续向那幢矮房走去。
停在门前,陈川愣了一下,记得自己之前进屋时,是把门一脚踹开的,且整个门都砸倒在地,中间还有一个大洞。
而眼前的屋子,门完好无损,哪有一点先前残破不堪的迹象,后退几步,看了看,没有错,就是这间屋子,陈川向来把目标地址记得很清楚,这一点,他绝不会出错。
陈川觉得很奇怪,但也没太多想法,今天晚上,什么糟糕的事情没有经历过了?这点,已经不足以动摇他的心了。
没力气再去踹门了,陈川摸了摸衣兜,还好,没有丢掉,
陈川拿出一根铁丝,他会撬锁,老头教的,他一直就从小开始为陈川铺路,虽然不入流,却很全面。
捣鼓两下,门开了,这种破门本就没有什么精致的锁芯,开起来自然容易。
走进屋里,眼前,
很简单,一间小屋,屋内的陈设都和自己先前所见一样,只是没有混乱的痕迹,没有记忆中的血液,更没有那具无头尸体。
房间内,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