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夜半来客
转眼已经过去三天，这三天来我一个人被撂在这小旮旯里。除了定时的有人为我送一日两餐外，居然就没人来打扰了。本来还有点烦闷与那些所谓的亲人须臾应对，这下正好。没人来了，我道是图个清闲。
不过居然一个丫头也不给我留用，我连打听外面情况的机会都没有。殷渺然过去的那么多年，难道都是这么过的？这是什么样的一大家子啊？殷渺然真的是殷家的亲闺女吗，为什么那样财势的殷家会这样的苛待自家亲闺女？
自那日之后我便再没见过殷岚风，现在的我无疑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振翅难飞。心里对袁惜的浓浓思念，裹着担忧。没有一天不焦灼的，可是再想如何，此时我也只能干焦急。
真后悔当初有一位堪称绝世的高手，站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机会，白白的错过了那么多学习修炼的佳期。否则的话，以莫衍璃说地我有两甲子的功力。现下谁想困住我，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那如今这出入还不跟走竹篱笆墙似的。
这一路风波不断，早前与袁惜莫衍璃一起赶路时学的一点调息方法。也记忆的不大清楚了，我也只能凭着仅存的一点记忆盘坐在床上试着运功打坐。
我努力想做到眼观鼻、鼻观心，排除杂念，可是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全是袁惜的影子。不是他坐在篝火旁烧烤野味，时不时回眸笑望我，被摇曳火光映的灿亮的眼波。就是袁惜站在零落粉瓣的花树下，眸光潋滟温润的凝望我……
我也总是恍恍惚惚的就想伸出手去，拂开挡住视线的讨厌花瓣，却又在一瞬间惊醒。原来我又打瞌睡了，幸好我没有真的运用到半分功力，否则老这样非走火入魔不可。
“你居然也会打坐了？！”突兀的声音，让我立马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望向声源处，那隐约熟悉的身影，让我惊喜万分：“璃璃！”
那立在黑暗中的窈窕倩影，明显的抖了下，然后叹气道：“你还是连名带姓的叫我，我比较习惯。”
呃……我有点怀疑，真正殷渺然曾经是怎么莫衍璃相处的。
“我劝你，有功夫就学学怎么绣花吧，练功？你没那个天赋的！”莫衍璃靠近我后，径自在我身旁坐下。
“呃？我才开始用功而已，你也别这么打击我行不，你又怎么知道我练不成？”黑暗里我翻了个白眼，往床里挪了一点。示意莫衍璃上来，莫衍璃也不客气，脚一抬就上了我的床。落下床幔，莫衍璃压低了声道：“老头说的，你的心不静，无法心领神会他武功的精髓。哪怕你的骨骼体质比我更有潜力，但是有些东西你注定是学不来。”
呃？还有这事？只是他说的是“不净”还是“不静”？若是从佛家理论上来说，这俩意思是一个的。
“我不记得了，难道是曾经被殷家和听雨楼追的？所以整日提心吊胆的，不能静下心来修炼心法？！”自己心里也已经这么定了结论，恩，应该是这样的。
“你……你是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莫衍璃叹息道，有些莫可奈何的样子。
“嗯，我只记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在隐山看见了袁惜。”我道，自动省略我从21世纪过来的事实。这个要是说出来，肯定会令莫衍璃这个古人感觉匪夷所思。怕又给莫衍璃添堵，让她以为我不但失忆，而且还脑子坏了。
“我的确让他去找的你……”莫衍璃道：“隐山你已经不能待了，我都不知道你逃婚的那两年去了哪里。而宇文辰一直隐匿在隐山附近就等你回来，待我从云雀那里得知你突然回来的时候，唯一想到的就是让袁惜将你带离那里。”
闻言我有些怔愣，原来殷渺然之间还消失了两年？！这个殷渺然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又让人意外的秘密？
“云雀？”像是只鸟名的样子，这些事情一时让我有些难以消化。
“恩，那是老头从小养的鸟儿，本来一直是你养着的。你最后一次离开隐山的时候，交给了我，怕是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通过它找到你。而我一直将他留在隐山，此次你回隐山的时候，它飞来通知我，飞到我身边的时候它的气数也尽了……”
莫衍璃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透着一抹淡淡的哀愁。虽然夜很暗，看不清彼此的脸色，不过想起那只为帮助我们而兢兢业业的忠实飞禽朋友。我不由得，也感染了一丝悲哀。一只鸟儿尚且如此，再反观我身边这些把我当鸟儿一样，禁锢在笼子里亲人……“殷渺然”比鸟儿更悲哀。
“哎，话题远了……”莫衍璃突然恢复了常色道：“我是提醒你：若真想不起来老头独传你的，调息心法口诀，就千万别妄动真气，还是安分待着绣花吧。我们八岁一起拜师，那时候你就是那样了……我实在不明白一直看起来清清淡淡的你，那样的表象下也是不能心静的。这会看你这屋子，终于也知道为什么了。”莫衍璃最后一句有丝心疼的感慨。
其实我真的一点不觉得这样有多坏，不想莫衍璃为我无谓的难受，我忙转移话题：“那是以前，现在我真的无所谓这样的生活待遇。而且有底子在那里，你不是说我有两甲子的功力，难道是唬人的？”我不解的问道。
“谁唬你了，我说的是真的，正是因为师傅说你不适合修习武功。所以才把那两甲子的功力留给你防身的！说起来，你可比我幸运多了，我那可是起早贪黑练出来的。”莫衍璃道，不过也听不出语气里有丝毫的嫉妒与怨怼。这让我心里不禁有丝歉疚，毕竟师出同门，我还是她师姐，师傅把好的东西留给了我。而这一路走来，却还处处要她来保护我。
“璃璃……这一路要是没有你……”
“得得得，别跟我来这套虚的，我不习惯，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好！”虽然看不见莫衍璃的表情，我却仿佛想象得到她一脸抽筋翻白眼的表情。不觉心里有丝宽慰，有这样的好姐妹，那些不在乎我的亲人，怎样对待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真的没必要，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置气。
“好了，不瞎扯了，你听我的就对了，这次来我是要告诉你。过几天听雨楼的人就要上门迎亲了，你准备下。我现在就带你走！”
诈一听到这个消息，我脑子里嗡的一响，忙惊道：“什么，几天？你确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