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今天穿的是背带牛仔裤,此时斜靠在座椅上,一边背带自然而然就滑了下来,虽然她里面还穿了衬衫,可背带下滑的位置刚好凸显出她紧绷的上围。
苏酒垂了垂眼帘,卷长的睫毛完美的遮挡住他眼底升起的,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暗色。
“没想好。”他说。
柳白眉头微蹙,但不等她开口,就见他抬眼,目光灼灼的看进她眼里。
“但主人会帮我,不是吗?”他笑道。
苏酒的笑并不浓烈,像是酒味寡淡的竹叶青,却带着蛇毒一般的迷惑,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扑通扑通——柳白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跳,从手臂传达到耳朵。
她觉得,“主人”这两个字比昨天更烫耳了。
“是,是吧。”她难得有些支吾,就连本想问他跟司徒彦说了什么都忘了。
苏酒却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晃了晃手机,“那我去打电话了,我可是跟导演下了保证才把主人带出来的。”
他的视线有些不舍的从她头顶移开,她害羞的样子太过可爱,以至于他差一点就忍不住伸手揉她的发。
就像她以前摸摸三九的头那样。
好在手上还有手机,及时改正。
柳白全然不知对面男人的挣扎,只是意外他还有这么少女的动作,然后耳边后知后觉的回味起他的解释,他的声音。
捂脸!
也太撩了吧!
这谁扛得住!
然后,扛不住的柳白就睡着了。
她本是个认床的人,却意外在他的车上睡得安稳。
大概是他调节的位置刚好适合?又或许是车里面淡淡的熟悉气味让人安心?还是……她心底已经认可,他很安全?
柳白不知道。
只是久违的做了个梦。
梦里,她一如既往的在生物钟下准点醒来,然后吃过早饭的三九掐准点踱着慢悠悠地步子来到她房间,一跃就跳上了床,巡视领地般走几步,用软乎乎的小爪子东踩踩西踩踩,像是确定隆起的被窝底下是实心的,没有危险,但是最后,三九还是选择了熟悉的位置,她的腰侧。
两只前爪像是用心的按摩工一样,一下一下,极具节奏的踩一阵子,然后就势一卧,背对着自己,露出毛绒绒,圆润润的小脑袋,等她抬手撸两下,才会心满意足的趴下去,蜷成一团,刚好填补她腰侧的空位。
于是她便熄灭了起床的念头,认命的陪着她的猫睡个回笼觉。
这一觉就是到中午。
可是和往常不太一样的是,当她醒来的时候,身边不是一小团的三九,而是一个体态修长的男人!
隔着厚厚的被子她都能感受到身侧男人硬朗的线条!
男人一抬头,苏酒那张帅得没天理的大脸直接将她吓了个魂飞魄散。
另一边,苏酒解决完公司的事回到车上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午后过分宣泄的阳光洒在她极白的肌肤上隐隐有些反光,睁开时气场十足的眼眸在闭上时意外有些乖巧,卷长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恰好遮住了黑眼圈,让这张本就美极了的脸上再无一丝瑕疵。
苏酒自认才情连她的一个手指头都不如,实在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诗词去形容。
如果硬要说,他只能想起一句话。
他看过宏伟壮丽的塞里雅兰瀑布,登过昂首天外的珠穆朗玛峰,他去过约塞米蒂的童话公园,也在瓦宾法鲁岛静止的海里畅游过。
但他看过的一切世间美景都不如她。
这样的美景怎能不让他痴迷?
苏酒自己不忍心打扰这样的景色,也不允许太阳打扰。
当柳白因为光线不安的动了动头的时候,他立刻抬手遮在了她眼帘的上方。
她的眼睛因为太大,有些不能见强光。
所以她的房间常年拉着窗帘。
但即便如此,只要有太阳的时候,她都会每天拉开半扇专门给三九晒太阳。
因为三九是折耳猫,她太害怕它某一天会发病,总是小心翼翼。
苏酒想着一些突然冒出来的小事,心底温暖得像是装了颗小太阳,连举着的手都给忘了。
直到酸涩到了极致反馈给大脑,他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就这么举着手,傻傻的看着她看了一个中午!
但是苏酒还是不想叫醒她,犹豫了片刻,终于想起来车上还有种叫做遮光板的东西。
苏酒连片刻都不想她被阳光打扰,便一边继续为她遮光,一边反手去够遮光板。
这样一来,他的身体免不了就会靠近她。
也就刚好,在他放下遮光板,转身想看看有没有惊扰她的一瞬间,柳白醒了。
刚睡醒的大眼睛还有些朦胧,却在看见眼前放大的俊脸时猛地惊醒。
“Kao!梦中梦都来了,又不是拍《盗梦空间》,怎么哪都有你!”下一秒,紧绷的身体放松,柳白嘟囔着,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眼前的俊脸。
别说,手感还挺好,细嫩细嫩的,还挺滑,油性皮肤实名羡慕了。
于是柳·羡慕·白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掐着苏酒的两边脸颊,轻轻一拉。
噫,这是什么神仙手感,竟然像软玉一般。
她嘟囔着,又从拉改成了搓。
于是乎,苏酒的脸,肉眼可见的,一点点红了。
红了。
红透了。
像烂熟的西红柿。
反应太过真实,让因为作息不调大脑有些迟钝的柳白终于反应过来。
这,他,妈,不,是,梦,啊!!!
苏酒脸上热得只觉得脑袋置身于蒸笼了,却还是强装镇定的咳了一声。
“咳,主人还是这么喜欢摸三九的脸吗?”
三九的品相非常好,圆眼,大脸,肉乎乎的腮帮子其实都是毛,掐下去的手感比什么皮毛大衣不知道好出多少条街。
柳白以前就喜欢蹂躏三九的脸,摸头摸的好好的搓一顿,顺毛顺的好好的掐两下。
但是以前怎么不觉得,被主人摸着脸,会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呢?
她的指尖又软又滑,明明带着丝丝凉意,却在他身体里点起了一簇又一簇的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