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生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笑着对刘记者说‘
“今天就说道这里罢,我也累了,想想过去的事情就像似昨天发生的一样,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已是耄耋之年啊!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那好,陈老。让你也说了这样长的时间了,那你老休息吧,我也出去了。”女记者刘蛮云恭敬地向他点了点头,却见陈阿生一人闭目不语,看那连眉毛都变白陈阿生真得像极了中国神话里传说的那个道骨仙风的神人。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转眼自己已经有春春少年变成了垂垂老已的老者,想想自己这一生,怕最让自己不能忘的是对老阿母的母子情吧,从自己十几岁离开了家到外面飘流,与阿母相见的日子却总是少得可怜,那些年的隔海相望怎么能解相念的母子情呢?
有些事情随着对刘记者的讲述让过去的事情的慢慢浮现在眼前,那里有敌我不分的斗争,有国外人在中国的持强凌弱,每一个身在其中的人都会身不由己的卷入其中,在这个国家处在风雨飘流之际,每个真正的国人都会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其中,想想过去的是是非非,断没有后悔之意。
看到现在的和平生活,这不是几辈中国人努力的结果吗?那些为此努力的人都会感觉自己死得其所,此生也不妄到这世上走一趟,陈阿生想到这里,用手抚摸自己的白发,内心舒坦很多,比着已经不在世的故人,自己已经得到的太多了,自己的一生也算圆满了。秋风抚面,凉凉之气覆盖着这个暮年的陈阿生,他犹如一片等待归根的落叶,安逸,自得。
可是谁不慕年少时光,有些事,有些人只适合人生大限之际来回味,他就这样闭着眼睛让往事来袭,那些青葱时光啊!里面有家国情怀,也有儿女之情,有视死如归的爱国之情,也有让人心动豆蔻年华之意。有此事情只能一个人来口味,不与他人讲,也讲不出其中的酸甜苦辣。
接下来没有对刘记者讲的事情,那就让自己对自己讲吧,所有的事情就这样开始了重新一次的生命,现在的所有景物都换成了那炮光连天,平凡的人生活在战争的沼泽之中。
那个身着军装的少年郎就是陈阿生,而与他并肩一起走在路边的少女就是蒋菁菁同学,只见她身穿着当时很摩登的连衣裙,有些微卷的中长发被一只可爱的小兔发带扎了起来,越晒越白的她有着与众人不同的皮肤反应,最热的时候她的脸出现通红通红的,像似晚霞。
“阿生哥,你说吕国藩会真心帮我们吗?”她这样问身边的这位少年,而少年却一脸的懵懂。
“自己的事情怎么能把希望全寄托在他人之身上吗?那样做我们会不会太被动呢?”
那女孩用手扯着手里的折扇,并没有要扇风的意思,似有沉思一会才说
“你说的也是,必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出来也是这样长的时间了,两人都感觉饥肠辘辘,不如先找一个地方吃饭才是当前要紧的事情。因为对于陈阿生的事情很是了解,她这位大小姐总是主动去寻找那些吃食经济实惠的地方就餐,看去前面有一个边幌子都没有的小吃食,里面的食客并不少,虽然卫生差了些,怕是味道还是可以的。
于是菁菁就把陈阿生拉进了这家云吐面馆里,找一个空隙地方,把两个勉强塞下的地方坐了下来,老板见上了新客,就满面笑容来到两个面前,打谦敬身笑问道“来了,两位,这是要在小店吃点什么啊!”
“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啊,我们现在又渴又饿,你选给我们来一些解渴的水吧!”
“那就先给你们来两碗糖水吧,我们这里的招牌就是云吐,给二位来两碗?”
“好的,你快点就好。”菁菁扇着手中的扇子,可是哪里有凉风,真的是越扇越热,当老板端出两碗冰在井下的糖水时,菁菁喝了一小口,真的是如同汗毛孔被打开一样,全身冰凉通透,看陈阿生时,他却人出现的冷静,脸上并没有出多少汗水来,这让菁菁很是奇怪,看起来他为什么会比自己凉快很多呢?
“阿生哥,你为什么没有我热呢?我们不是在同一个天下吗?”
陈阿生听她如此问,不由得笑了起来“我的阿妈对我说,心静自然凉”
“真的会有用吗?那让我来试一试。”菁菁如此说,想让自己的心也安静下来,可是那里火热火热的,哪里肯听她的话来,她不由得加快了手中扇子的速度,可是也是只是车水杯薪,与事无补的。她猛地喝了一口碗中的糖水,这才能感觉到有凉意。
两人吃过饭就此分手了,因为这与菁菁家距离并不远,她想让陈阿生去自己家看看,却被陈阿生以有很多事情要忙的理由拒绝了,虽有不开心,蒋菁菁不得不与陈阿生分开。
陈阿生坐上了车子,当车夫问他要去哪里时,他有点犹豫,不知此时要去哪里才好,家在哪里,在江边县那个阿妈在的地方,那眼下呢还是要去哪里呢,还是去廖家吧,当他对车夫说了以后,车子就快度地向前奔跑。
到了廖家里,他进院里时就听到正堂很是热闹,并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加快了行走的速度,那里才发现里乱成了一锅粥,当里面的人听到有人来时,他们出抬头看到陈阿生的到来,廖伯母过来拉住陈阿生的手说
“阿生啊,你说这怎么好呢?我们想瞒他可是还是没有瞒住阿军啊,你看他一人躺在那里不吃不喝,像一个活死人一样,你说他要是老这样,让我老了可是要依靠何人啊?你说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啊?他这不是活活要我的命吗?你们都是年轻人,相对好说话,你这就去他的屋劝劝他,可好。”她如此说,悲伤之情难免落下泪来。
陈阿生听她讲得如此伤情,泪水不由得也流了下来,再看屋里的有廖伯伯,那位姨娘,以及家里的其他的人,他们并没有把陈阿生当做外人,所以在他的面前都不曾遮掩他们的内心的真实想法,里面的争吵还是那样的热闹,时不时有女子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从他们那些热闹中陈阿生也听到只言片语,明白他们在争吵的内容了。
家里有外面到处要找的政治犯,他如此自毙不肯有生存下去的意识,不把他送到外面的医院看病,怕他一时难有活下去的希望,可是要是把他送出去,让外人知道家里有这样一个人,怕全家都要与他陪葬了。
陈阿生听到他们的心语了,也只是拉着廖伯母的手去看廖惜军的情况,刚走几步,就听到有家人慌里慌张来报,说外面有很多人来到门口,有一个人身着军装说是要见廖老爷,屋里人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也安静下来时,一时除了偶尔有女子的抽泣外,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