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源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天下修士皆讲究个清修,现在天道羸弱飞升大道指日可待。只要不是很紧急的情况她不是很愿意出来,出来就肯定是麻烦事!就比如现在这个情况。
许摊主的铺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人,后面人嫌弃看不清使劲探头往里面挤,前面的被后面推得有些恼怒,本想散开修为把他们都震退。转眼瞅见陈清源脸色不好,扶着额头的闷坐在椅凳上。脑海里闪过这些年这位祖宗因为脾气暴躁,不管不顾揍了好些人。
“是谁的面子也不给,关你是谁,范到老娘脾气上面,活该你倒霉!”这个活阎王踩着宗门独苗,冷眼看着那些护道人,霸道出声。
想到其中几件冷不丁的打个冷颤,把心中怒火往下压压。只能使劲后背用力把对方顶回去,嚷嚷道“别挤!别挤!里面没有地方了!”
这么热闹的原因是,店铺里张自封和张老财俩人对坐,在那胡吃海塞,双方使劲瞪着眼睛,狠狠狠的咽下嘴里吃食。旁边高高垒起碗筷,因为垒的太高有些轻微晃动。
原本张老财自己在那闷头吃的挺好,陈清源拖着张自封走到门口随手把他扔进来。说赶紧吃点东西咱们还有要紧事要办。
张自封本想着我凭啥要听你的,奈何肚子不争气,一天一夜没有吃饭加上大动干戈,实在是该进补点东西,起身拍拍土很自觉坐到桌子旁。左看看又看看,想着怎么也不能让人看出自没见过世面。
以前霍老鬼给他讲,奔走天下的修士那都是见过大世面,老江湖从来进店不露怯!不然让别人看出来自己是个雏,等着被人截杀吧!谁曾想张自封这个混不吝吃饭就吃饭,一直盯着张老财看,眼珠子乱转心里想就你了!
张老财吃什么,张自封就点什么。一回还可以,三四次以后就过分了!张老财不信这个邪,你还有我能吃!俩人就较上劲,后来嫌弃不过瘾,更是坐到一桌拼饭量。
“摊主!再来一碗!”仰头灌下碗里最后汤汁,俩人齐刷刷扭头冲着许摊主喊。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陈清源实在是忍不了,站起身活动活动手腕,照着俩人头顶使劲锤下。
“啊!”
“好痛!”
张自封和张老财痛苦捂住头顶,弯腰抵住桌沿眼泪鼻涕具下。
“哄!”店铺外面突然响起哄吵声,动静越来越大,谩骂声,铁蹄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陈清源似有所感回头看去,姣好的面容闪过怒气。
“喂!让我看看!”人群现在形势反过来,原本在外面的人想进去,现在是里面的人想出来,个个踮起脚尖使劲往外看。
“别挤!别挤!”
‘’哎呦!刚才是你挡着我不让我看!现在你还想看!三清祖师在上你绝对看不到!”最前面的老哥几个堵住门口,谁也别想出来!
“这是咋回事哦?”张自封手扶着脑袋站在桌子上,隐约能看到外面乱糟糟来回奔走的铁蹄。“血龙马!”
要说这些年霍老鬼没教他什么好倒也是不尽然,在他俩四处乱窜居无定所的年月里,关于山海见闻是一样没落。后来霍老鬼还想着到出一套山海见闻录,把天下这些异域见闻都记录,卖给叫什么斋的地方很是大赚一笔!
血龙马倒也称的上是传世名驹,按霍老鬼的原话是“最早那头畜生走了狗屎运,居然运气好到滚过龙血!在龙池中浸泡过身躯,一遇风云变化龙,从灵智未开的畜生长成传世异兽。还跟过某位大能,活生生让它成了现在这些血龙马的老祖宗,你看看畜生就是畜生,连名字都不会起!什么血龙马!龙族怎么没把它宰了!”
“又是个学段树瑞绑着宗门种子招摇过市的傻货!”张老财此刻也爬上桌台,长头巴脑的使劲往外瞅。
张自封余光瞟向那张台面,居然能撑住那么重的身躯,店家是个好人啊!说到店家……张自封下意识的扭头看去,这一看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许摊主面无表情,犹如枯木老树看的毫无生气,但是那双眼睛此刻特别明亮!里面生机勃发,目光炯炯看着外面招摇而过马队。
“这个老头很有意思!”张自封肩头浮现双白玉无暇的手臂,爱怜的抚摸张自封脸颊,修长手指划过颈部。
“乾靼婆你终于出来了!”张自封惊喜不已,自昨夜开始他就跟这两位大仙失去联系,心里总是不踏实。
“死样!”乾靼婆整个人挂在张自封身上,浑身无骨般缠绕在后背肩头。“就一晚上没见有那么想我吗?”
“想!怎么不想!昨天你不知道有多凶险!我差点就……”张自封开始埋怨,喋喋不休说昨夜有多凶险,自己怎么死里逃生。
乾靼婆也不打断张自封,就这么笑吟吟的看着张自封。她对张自封的态度跟修罗女不一样,修罗女是很不得拔苗助长一口气将他提成飞升境,好去跟自在天拼命。
就算拼命有什么用,自在天什么修为暂且不论,那份城府心计她们三个就不是对手。冒冒失失过去寻仇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是先藏匿下来的好。
“哇,想不到我们小可爱这么英勇的?”乾靼婆亲昵捏住张自封脸颊,使劲向外拧。
“哎哎!我错了!我错了!”张自封吃痛老老实实闭嘴不言,说来也怪他在这闹得这么凶,旁边人看到不看他这边。
“等你安顿下来我再出现,知道你昨夜凶险,突然断了联系我们也很恐慌。现在看到你没事就好,郁都人多眼杂,止不定附近有什么人能发现我,万事小心!”说完乾靼婆便消失无踪,张自封的感观恢复清明。
“椋煌朝国太子!宫良今日拜会段前辈,天下朝国恭候段前辈出关!”店铺外面正主骑着气血磅礴异种,没有停顿飞快掠过街道。
身后紧跟着数到道人影,房檐上同时有法袍道士踩着砖瓦追逐而去,杀气腾腾。
“刚才那头异种后面是吊着个人吧?”人群最前面有人揉揉眼,从刚才血龙马奔走到现在生怕漏下什么精彩,眼睛瞪的老大。
“是有个人……但是没有看清楚长相。”旁边看客同样扭头询问四周有谁看清楚。
“是无极剑宗的剑道种子,嘿嘿,椋煌朝国真是胆子大。这次这个可跟以前那些二流货色不一样,真真的大宗头牌!”张老财看的是真切,唯恐天下不乱坏笑着嚷嚷出声。“看吧!这个剑道种子心境因为这个就此蒙尘,难怪那些道士不掩饰杀气嘿嘿……”
“热闹!热闹!”周围看客附和出声,有那不过瘾的还追过去想看看结局,街巷黑影刷刷而过。
“这既是郁都吗?”张自封喃喃自语,忽而看向外面的天空,恰好日升朝气,再看城墙显得大气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