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托帕斯驾驶着一架远古火星遗留下来的飞船,离开了火星。
那艘飞船就是王逸第一次到达地心实验室时看到的那艘飞行器。
王逸不知道为什么远古的火星文明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艘飞船。可能是为了撤离在火星上最后一批生物的建造留下的吧。他也没有去深究这些,毕竟他的注意力都不在这里。倒是托帕斯干劲十足,在清理了地心实验室确认没有其他的危险情况后就开始研究这艘飞船了。
现在,面对着托帕斯的离开,整个地心实验室又安静下来。充满金属质感和科幻色彩充斥着王逸生存的生活区。在刚到来这里时或许还有另一个人类在这里相互照面,可能还未觉的有多孤独。而现在变成了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除了墙上反射的金属影子,再也没有一点的生机。
此刻地心实验室设备已经在上周停下了搅拌和加热火星内核的过程。所以现在整个火星的内部结构正处于一种地壳运动的临界点,就好像大火煮开的米粥,粥面都是小水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粥面会溢出来锅里来。
而现在地壳运动的强度可能会比王逸之前在奥林帕斯火山顶遇到的火山爆发的强度要更大,前者只是加热发动机运动形成的地壳缺口,而现在是整个火星内部板块的相互撞击。深层地震和地表塌陷的强度都比以往要更大更强烈。
现在此处,王逸想离开火星的地心实验室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但好在王逸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做,也还有许多的东西需要熟悉和理解,所以孤独感只会在他由休息到入睡的那段时间存在,其他的时间他的精力都集中在工作上。
工作还真使人充实,且易忘掉烦恼。
托帕斯驾驶着飞船离开地心实验室后,王逸的工作内容就由原来研究的远古的火星历史转向专研远古火星生态和科技。
王逸在研究发现,远古的火星文明的生态科技和现在地球人类的生态科技两者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因为之前王逸接触过这些生物,这些生物给他的印象就是不堪一击。后来加上托帕斯一个人几乎解决了整个地心实验室几十个生物,从而定义了这些生物在王逸的脑海里且好像它们毫无还手之力。但王逸在资料里了解到,实际远古火星的生态比地球要好上太多。
在远古火星大气里有和地球一样拥有许多的元素气体。但是由于火星引力太小,所以导致了大气里各种气体的占比会和地球上的大不一样。
单拿二氧化碳气体含量来说,地球上的二氧化碳在达到0.5%就会是地球生物窒息或者晕厥。但是火星上二氧化碳达到了惊人的1%,而氧气的占比会大幅度减少,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当初托帕斯把地心实验室的空气的成分占比调整之后,遗留的远古火星生物就可能出现呼吸不适,继而影响战斗力,这是其一的原因。
其二,对于陆地生物来说,空气中成分占比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但如果在海洋的情况下,这类因素反而不这么重要。远古火星的海域面积占到火星表面的百分之不到百分之五十,但是由于火星引力太小,束缚水变成气体的条件反而比在地球上要小得多,加上活跃且充足的水资源,所以在远古的火星,空气的湿润程度比地球上的热带雨林区的天气还要潮湿。这也给活动在火星的远古海洋生物征服陆地的一个契机。而这恰恰被托帕斯调制空气占比时,顺带把空气湿度调制最低。这也是海洋生物致命的因素。
真说上天眷顾人类一族也不为过。两个因素对于远古的火星生物都是致命的。而这两种因素又恰恰能让人类生存。如果两个条件中又一个没有满足,面对十几个未知生物的袭击,托帕斯和王逸可以说是一个必死的结果。
过去的都过去了。侥幸赢得的心里再去马后炮解析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王逸坐着升降梯来到地心实验室的最底层。在这里,没有那么多线路和管道。墙壁上都是一种神秘合金泛着寒光。
墙面没有一丝的缝隙,全部都是由一堵堵巨大的墙面完全镶嵌而成。这里的工艺和王逸之前进入地心实验室的隔离空间一样。但是这里却没有隔离空间那么让人舒服和神秘。反而让王逸心里有后怕和担心。
王逸觉得这里让他有这些不良情绪的原因可能是在这里墙壁的后面,是存放着由外星级可以打造而成的动力装置和能源储存装置。面对驱动飞船星际旅行的外星科技,还有撼动火星内核的运动装置。这些释放出来的能量几乎让他这个渺小的人类泯灭数亿次以上。就好比一个人坐在一辆小车炸弹上的那种心情,心里觉得它不会爆炸,但是又止不住内心想着爆炸后自己会如何如何。从而在内心深处有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
王逸之前没敢来这里,可能是因为托帕斯还在,机械的东西自己又不是很擅长很懂,来了怕触碰到那些开关啊装置啊之类的,从而引发一连串的事故。
但现在,整个地心实验室里就剩他一个人,反正也没啥事。只要不触碰,远远的看下应该没多大问题。
可当过了一会儿,心里的那种恐惧不在的时候,望着这四周光洁的墙壁,王逸陷入沉思。
这沉思不是大脑主动去思考什么,而是有些东西眼睛看得久了,看惯了,自身的思绪就会发散,如催眠一般。
王逸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很难形容的那种感觉,明明心里脑子里想着脱离这种思考的状态,但是大脑的运转还在继续,且动手动脚都是条件反射,眼睛却没离开这堵墙上。
眨了下酸涩的眼睛,感觉自身的控制权又回到了自己的脑海里。王逸挠挠头发,想不通的离开这里。
我不愿意呆在这里了,我觉得我应该出去。
就在他乘电梯上升到控制室和生活区时,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如生长了千年的大树,疯狂的扎根他脑海的最深处,很深刻,带着一丝紧迫感,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