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拿中原人的体格跟草原人的体格来比,五个中原徒手打不过,一个徒手的草原人。
有人说草原人吃的是肉,而中原人吃的是什么“草”。中原农民一辈子跟“草”打交道,而草原人呢,一辈子跟牛羊马打交道。
草原部族是游牧的,他们的家随着四级变迁,带着牛羊搬迁,而中原人一辈子期待的是落叶归根。
秦字大旗在锡尔河口竖起的第十日,占地五十亩的版筑夯土城墙建好了。
这样的规模,也就是一个小堡垒。
夯土墙大门南开,对着锡尔河。在西北方向留下一个暗门。
碗口粗原木,做了一个两辆马车宽的落匝门。
因为赶工期,夯土城墙一些地方在暴日下,有些裂缝,这对工匠坊的人来说,有些脸红了。
好在秦醴陵不在乎,这地方也就是落脚一个冬季,而冬季这个城墙就比石头还硬。
留下一部分人,挖壕沟陷阱。小堡垒内,还是还是光秃秃一片。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堡垒内也会跟中原地主家设置差不多。
“这个地方做一个暗道,通道城外挖一个大坑。”吃喝拉撒,一个家里卫生的地位不言而喻。
公共厕所必须建立,跟着秦醴陵的这些人,知道他最不喜欢,随地芬芳。
靠着河边不缺水源,对于牲畜水源够了,但是对与人来说,井水才算是对人的保障,人是一个娇贵的生态系统,一个不小心就会崩溃。
牲畜窝棚,物料存储位置,工匠作坊,中央厨房这些地方,都是秦醴陵与工匠们讨论过得的。
堡垒内围起来的五亩大小的,高五米的小土垒,把它改造成一个半坑道的窑洞,当然对这地方的土质,需要东西加固的。
秦醴陵队伍里马车的厢的车架,与可拆卸箱板都能做材料。
“中央厨房放在这里,然后沿着这四个地方建窝棚,把这些地方都用烟道连着,这样可以保证集中供暖。”
秦醴陵划着地上,一个点四条线点。“这里还要把牲畜棚加固,不然白毛风刮起来,屋顶都没有了。”
“屋顶我们有那么多的马皮,可以加固,又防水又能保暖。”
“东家,这些都西可以顶用,但是这几个大炕房上的大梁俺们没有。”
一根大梁起的是顶梁柱,支撑着整个房屋的构架。
“不用做中原样式的,做平房样式的。”
秦醴陵想到了,完全不必按中原的方式,做三角屋顶。
在西北没有大雨,面对最多的就是大风与风沙,至于大雪嘛,坚固一些还是能顶用的。
“这样你带人,到那片林子里砍树,里面大杨树不少,应该够用。”
杨树虽然木质不如松木柳木,但是长的够大够长。
用杨树做架子,搭上木板肋骨,铺上芦苇茅草抹上泥巴,也是牢靠的。
天圆地方,“方”字不但被华夏人用作比喻人,也用在建筑上。
秦家大院,也是按照田四字格。中枢乃是秦醴陵居所,周围是四个能容纳百十人的大通铺。男女各一间,剩下的两个房间,被分割成了夫妻房。
秦醴陵是鼓励青年男女结合的,这些日子看对眼,男女结合的,秦醴陵不知道被人磕了多少头。
“人太少了不够用啊...”空气里寒意越来越重,秦醴陵带着大小阿依慕,在河边散步。
“快要下雪了!”
作为土生土长的人,大小阿依慕知道大雪要来了。
“秦...”大阿依慕默默的走到秦醴陵的身后,头抵在秦醴陵肩上轻轻的道。
“怎么了?”
这么长时间秦醴陵还没有见过,大阿依慕这样状态,主动的表达自己情绪。
“这里是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姐妹两个不记事的时候就生活在新月教内,在男人为尊的世界,作为一女人被灌输的无非就是教规教义,以及取悦别人的手段。
要说受过教义的人,思想是狂热的。
但大小阿依慕,与营地里一些信仰新月教的女人,现在确是安安稳稳的没有什么,难道是受了功德水的影响。
其实秦醴陵想多了,女人在这个时代只是男人的附属物,而她们在接受事实的情况下,只能随着潮流活下去。
相比中原女子对于名声比命重要,而在这里活着才是重要的。
“小时候我跟妹妹,在那片树林里摘果子,采蘑菇...”大阿依慕指着与秦醴陵去过的地方,那里有一颗几百年的大枣树。
“怪不得,她那么开心呢!”人说草原的姑娘性格火热,这一点在小阿依慕身上秦醴陵完全有体会。
而大阿依慕就是一个安安静静的淑女,静静的像一株白莲。
“秋天的那个时候这个地方,有好多部落,篝火白天都不会熄灭,好多人在这里载歌载舞。”
“那个时候”,秦醴陵估计是十年前,青军忙着在中原平战乱,对于万里外的西北,鞭长莫及。
而这个时候,对于草原普通人来说,辽阔草原没有战争的氛围,是热情似火的。
“这里是你们的家乡嘛?”秦醴陵不知道的是,草原人只有部落没有家乡,因为他们是在四季行走放牧。
“我也不知道,从小就在新月教里,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对于大小阿依慕这对明珠来说,随着年龄的长大,再看看周围比她们大的那些圣女,或者来说圣女在新月教内很多。
而他们只是新月教工具,这些圣女被送给各个地方,不同的势力。
圣女不是地位,而是工具,当然也分普通与完美这些级别,而大小阿依慕就是最顶级的那一对人。
“那我们就在这里不走,在这里定居吧。”
“啊!”大阿依慕抬起头,浅蓝色的眼眸,目光里那么的惊诧。
“我也是一个人,从小就是乞丐,幸运的遇到了你们,那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开心就好。”
至于什么西平那里的万户,秦醴陵被哥萨克袭击就想明白,沙俄搞不好早就把那个地方吞了,这些哥萨克鬣狗都跑到他面前打劫了,秦醴陵可不想去送人头。
“但是这里不是你的封地,而且这里汗庭冬季牧场,你一个汉人来这里会被赶走的。”大阿依慕急忙的说道没有来到
“赶走”好听一点,要打仗才是真的。
秦醴陵把大阿依慕揽在怀里,“你看看这个时候,连一个牧民都没有见到,因为什么...”
秦醴陵不点明,但是大阿依慕心里恐惧难忘的很,那一场大屠杀历历在目。
草原本来就地广人稀,而新月教立国,就把汗庭放到了月亮海的巴尔喀城,月亮海是一个巨大的淡水湖,而且那个地方水草丰美,不必要四季转场放牧。
而新月教把牧民都召集过去,一方面聚集人力,另一方面进一步的蚕食西北。
这个时期的西北,还不是后世开发过度的地方。
这里河流靠着阿尔泰山天山巨大山脉,水系湖泊也多,河谷平原比比皆是,相比哈萨克沙漠丘陵,这里就是绝好的定居点。
当然新月教没想到,青王朝对于叛乱势力剿灭的决心。新月教对青西北用兵失败,就想着送上美女土特产上贡以东,换一个归服,但是他们小看了青乾帝对叛军决心。
这样的结果就是,咸海以东的大中玉兹,半个哈萨克地区的人口,一下被削去五分之四。
草原上人口本来生育率就很低下,青军这一下无疑对于草原部落来说是灭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