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思考,鞘说得合情合理,“鞘你这样一说,我好像确实发现有些猫腻,他那柜子里面都是一盘盘的琉璃珠,有钱人家也买不了这么多吧,而且黄有文跟我说他爹经营着许多的生意,有些连他都不知道。”
我叹气道:“这老黄鳝真可恨,这种血腥的生意也做,我真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转而又大吃一惊:“啊,你说的那鲛奴老板怎么可能呢,他怎么还会在自己的场子中自买自卖呢?”
“我原本以为也是不可能的,你看,信中是写给雷明的,你看到这开头二字了吗,众所皆知,黄老板的真名叫黄秋生,而我有一次在鲛贩子头目那看见幕后老板给那头头写的信,信的落款就是雷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黄老板暗地里的别名就是黄雷明。”
我乎地一惊,好似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搞不懂这老黄鳝为什么要自买自卖呢。
鞘若有所思:“可是这样看来,这黄老板背后还有其他人,就不知是谁了。”
我心中暗暗下了决心,等回去要调查个水落石出,谁究竟是这幕后的真正老板,让老黄鳝帮他做着这琉璃珠、鲛奴生意,残杀迫害了那么多鲛人,真是个肮脏的生意人。
鞘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搭上了我的肩,不安道:“回去后,释释不能再和黄有文有什么来往,不要再和他们黄家发生任何冲突,答应我好吗。”
虽然每次都是有些不守信,但是我还是点点头。
傍晚的时候我坐在海边的礁石上看着鞘浮水,他就像一只欢脱的大鱼回归了海里,自由自在地遨游着,他的身姿矫健,我抱着膝盖看着他,感觉很是幸福。
他游到了我的身边,抬起头来,脸上都是水珠,小麦色的脸容光焕发,他笑道:“等着释释伤好了,我就教你浮水。”
我笑地点点头,晚上鞘帮我上了药,让我先睡,他说出去再游会泳,可是夜里睡不着,从窗子外去看看他,这时侯月色皎洁,水中一湾月,他斜躺在水中的树干上,眷恋的吸收月光宝气,那一条尾巴泡在水里,半张脸精妙绝伦,我忽地一惊、心跳起伏。那画面......
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我在哀牢见过鞘,那个“鬼”就是鞘,原来一切的似曾相识,是早已经注定的,那时候我幼时生了神庆的气,一个人飞到季吉坡外耍,见到了当时的鞘也是这样斜躺在水中的树干,吸收着月光,那时候他还骗我他是水鬼。时间久远,可能忘记了,忽的一瞬间又涌上心头。
我盯了他半晌,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他吗,那人是鞘吗,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还是爬上床睡了。
接连几天我们都过着清闲自在的日子,好久之后才收到了小树给我们的信,他告诉我们店中一切安好,跟我们说了黄家被窃的事情并没有传入市井之中,没有人来找我的麻烦,小树说很想我们,说让我们注意身体,不要操劳过度。另外还在信中莫名其妙讲了他三大姑家的事情,因为一个姐姐未婚先孕,让她亲娘给打折了腿,后面家里面的孩子生的太多,都吃穷家里头了,我感觉这故事很是无聊,八竿子打不着,这有什么关联。
鞘还是每天很悉心地帮我上药,后面越来越习惯后我也是“驾轻就熟”了,才看见他拿起药瓶来,我就很是自觉地将衣物卸下,乖乖地躺下,还有顺带地说句:“你轻点啊我很怕疼的。”
他寡言,怕我一个人闷着慌,还给我捉来了许多兔子来陪我玩,这日,他跟我说要出去两日,给我配好了药水,让我先自己在两日,我千百个不愿意。我也是搞不懂他在客栈的时候每个月莫名其妙的消失几天,我就当给他放个假了,怎么明明自己带我来这的,自己却要走了。
我拉着他的衣襟堵在门口:“鞘不能抛下樱释,我要跟你一起去,你每个月都要消失几天,真不知道你去干嘛了,我不管,这次人家也要跟着鞘去。”
他无奈的笑笑,“我这是要去水下,释释又不会游泳,你还怎么跟我走啊,乖,好好呆在家中两日,我三日后便回来了。”
“那鞘不要去了好不好,你就一直陪着我。”
他又摸摸我的头,无奈道:“等我上来给樱释带上一筐珊瑚宝石好不好。”
“不行,还要有砗磲贝。”
他笑着点点头,我将他送到海边,他纵身跃进了抚仙海,水花四溅,便消失在了水中。
这两日里也幸好不算无聊,每天就在草地中嬉戏、打滚、看书,我的同类们还会来找我聊天,说好多趣事给我。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万里无云。
咦,那是什么,看来有些面熟,那团东西俯冲了下来,落在我旁边,可把我吓了一跳,原来是上次的赤颈鹤老兄。
才见我就用那不堪入耳的鸟语骂了一顿,它说它辗转来去,终于找到我了,原来是上次写信给洪赤大仙拖他帮我求药,它现在带来了。
是一个小药壶,洪赤大仙还写了封信给我告诉了我用法,下面又写着:樱释徒儿,吾师在好友那帮你算到,近百年中你可能要有一劫,此劫为师帮不了你,望樱释徒儿多加小心,最好回到家乡去,能避之则避之。另外为师最近手头有点紧,听神庆说你最近开客栈了,能否接济接济为师,装珍珠的小篓子我已经绑在赤颈鹤的脚踝处了,徒儿多多益善,这就要看徒儿的心意了。
读到后面我不禁嘴角抽搐,发现赤颈鹤脚上确实绑了了个篓子。
至于洪赤大仙所说的劫数那又是怎么回事,我不禁心下一怕,平日里确实做过一些缺德事,这回子是不是要遭报应了?是不是这次的中箭便是报应,这洪赤大仙可预料的真神了,要是信早些送到就好了,或许我还可以躲过这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