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到廖庭织取完药回来,看见僮俊独自坐在院里,喝茶看书,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因而向他走了过去,把药包往桌子上一扔,说道:“哟,僮大教头,你倒是清闲自在啊。看的什么书啊?”
说着,廖庭织自看了一眼僮俊手中的书,只见书封上写道“百战奇略”。于是自又说道:“哗塞,《百战奇略》啊,看来,你僮俊也是有大志向,一展抱负的人……”
“廖庭织!别以为你在这里酸不溜啾的,就什么也不用干了,赶紧给我煎药去!”僮俊见说,这时直接打断廖庭织,向他说道。
“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瞧你,像吃了枪似的,还为刚才的事生气呢吧?要我说,你就不该把这人救回来,这万一她是个探子。咱俩,跟民团这帮兄弟,可就危险了。你这至大家伙的安危于不顾,反倒来了个英雄救美……”
“嘿,我说廖庭织,你什么时候嘴变得那么啐了?少说两句会憋死你啊?你演苦肉计,难道会往把自己往死路上演吗?再说,咱这有什么值得人家来打探的,图的什么?就咱民团现在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漫说是那些杀手了。就是乡里一帮庄稼汉联合起来,锄头加扁担都能把咱打得落花流水……”
“哎,好好好,打住,打住!我也就是随口开个玩笑,你看你还急眼了!你要不乐意听啊,当我什么也没说。我自给她煲药去,这总行了吧?”说完,廖庭织自取过药包,往厨房里走去了。
依照神医先生的交待,廖庭织自将药包打开,放入瓦煲里,倒入三碗水。一直慢火煎熬,一直到差不多只剩下一碗水左右时候,将汤药倒出来在碗里。放温后,廖庭织把药端来的僮俊面前,道:“药我煎了!”
“嘿,你跟我说做什么?煎好了,你倒是就拿去,给她灌下去啊?!难道还想让我来试下苦不苦啊?”僮俊见说,回问道。
“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不会灌呀,你看她现在晕迷醒,连嘴都不会自己张开,我怎么灌啊?”廖庭织道。
“呵,说得好像我就会了似的。拿出你公子哥平时给姑娘们灌花酒的架势,直接捏信她嘴巴,往里灌就是了。再不然,你就找根筷子,把她嘴撬开,再往里灌也行!”僮俊回道。
廖庭织见说,立马反驳道:“哎,你可不这样污赖我啊,我廖庭织几进跟姑娘喝过花酒啦?是,从前府上是有几钱,可我爹一直逼着闷在家里读书,那声色犬马,风花雪月之地,我可从来没有去过的!以至于,我现的童子之身,依然坚如磐石,不信你,你……”
“嘿嘿,不信怎么样?”僮俊见说,接着又问道。
“不信,不信,我还是去把药给她灌下去算了!”廖庭织说着,便自端起药碗来,向那姑娘所在的房间走了去。僮俊见此,自觉得有些好笑,道:“呵,好这么办,不就好嘛。非要那么些废话,连把自己都给绕进去了!”
说着,僮俊又自提起桌上的书本,顾自看了起来。然而刚不一会,却又听见那屋里,忽然“咣”一声传来,像是碗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转而,又听见廖庭织,向自己喊道:“僮俊,你快来,这姑娘她,她醒了……”
僮俊见说,立马放下手中的书本,走进屋去,一边说道:“醒了就醒了呗,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进屋之后僮俊发现,那药碗自摔碎在了地上,旁边还有摊血,像是那姑娘刚呕吐出来的。
只见那姑娘,此时正捂着自己的脸,卷缩在床边。而廖庭织则站在一旁,似乎一脸懵逼样子。“这,怎回事?”僮俊见此,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廖庭织这时回道:“我刚自给把汤药灌下去,可是刚灌下了半,她就忽然,连带汤药,同时吐出一血来。看了我一眼,再摸了摸自己脸庞,然后就卷缩一边去了。好像很怕我似的!”
“你小子是不是把人家给吓着了?”僮俊又道。
“我也没吓她呀?你看我长得也不吓人啊,这副白面书生的样子,若非宋玉窗前过,那也潘安车上来。怎么可能会吓着她呢?”廖庭回道。
“哎,好啦,好啦!别老王卖瓜了,你先去找根条帚来,把这里清扫一下……”说着,僮俊自走过去,坐到床边。向那姑娘询问道:“怎么样,姑娘,你自觉得好些吗?是不是他把你给吓了?”
那姑娘见问,也不答话。直等僮俊在那坐了一会儿,左问右询,关切地问了她几句。那姑娘这才自缓缓张开手指,从指缝里偷看了僮俊一眼。忽然一下子,直接紧紧搂住在僮俊。僮俊见此,自也有些措手不及。
“哎,你这,这是……有什么话,你放开我再说好吗?”僮俊这时,想要挣脱开她。却见这姑娘,此时自紧紧搂住自己,却不放开,也不说话。
“唉呀,僮俊!既然这姑娘认你能给她带来点安全感,你就让她抱你一会呗,大男人的,也不吃亏。我想要这待遇,还没有人想抱着呢。嘿嘿……”廖庭织见到,这时自嘿嘿两声,向僮俊说道。
“你小子少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吧!”说着,僮俊这时自轻拍两下那姑娘的后背,转而又自说道:“哎,姑娘!姑娘?……”僮俊连问两声,却不见这姑娘有什么反应,因而自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发现这姑娘,此时已经睡着过去了。
僮俊这时,缓缓脱开姑娘搂着自己的手臂。让她躺下,帮她背好了被子。这才自站起身来,向廖庭织说道:“她睡着了,就让她先歇着,咱们先出去吧!”
说着,俩人自轻手轻脚,走出来到了房间外面……
“哎,你说她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好像,受了极大惊吓似的,醒来之后,如此惶恐不安呢?”僮俊这时自问廖庭织道。
“这我还要问你呢!她见了我,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看见就躲。而见了你,就好像猫见了老鼠似的,直接往你身上扑。你俩是不是事前就见过面啊?从她看你的眼神中,好像流露出一副,像家人般的信任。”廖庭织道。
“我着实没曾在任何地方见过她,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会表露出这样的信任和安全感。许是她是神志还没清醒,一时认错了人吧。这事,也只能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才能知道。”僮俊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