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一阵狼嚎般的声音在两人边上响起,陆一川才想起那只大狗一直还在这里,一时间却是忘了,而刘文华也止了哭声,从陆一川怀里坐起,俩人一起看去,只见那只大狗蹲坐在一边,仰着脖子嚎叫着,似乎在学刘文华的哭声,不过没有人类的发声系统,反而更像是狼嚎。
陆一川看着这只大狗,心里突然一阵阵后怕,昨晚两人晕了过去,一晚上丝毫防备没有,而这只大狗可是吃人的,虽然昨天也算救过它一命,不过却不知它领不领情,懂不懂报恩,想到这里,站起身来就要撵走它,却被拉住了。
“你干嘛啊?”刘文华也站起身子扯着陆一川的袖子问道。
“把它撵走啊,怎么了?”陆一川一脸的疑惑看了刘文华一眼,又扭头戒备着大狗。
而大狗见了两人动作,倒是不再嚎叫,反而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时不时地向两人瞟几眼。
刘文华见陆一川神情紧张,也从他口中多少知道这一人一狗的故事,倒也理解,只好解释道,“你放心吧,呼噜很聪明,而且特别听话。”
“呼噜?”陆一川先是疑惑,旋即明白了,这肯定是刘文华给这大狗的取的名字。
“对啊,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是被它的呼噜吵醒的,它那呼噜声特别大,所以就叫它呼噜了。”刘文华说道,“而且你早上不也是被它给舔了?不也没事嘛,你放心好了。”
陆一川看着地上趴着的大狗,那体长站立起来,比自己都要高上不少,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真没事?”
刘文华嘻嘻一笑,“当然了,不信你过去试试,呼噜可聪明了。”
陆一川听了这话,脑海中浮现起当日这大狗扑向那对母子的画面,心有惴惴,当然不敢上去,可刘文华就在一边,又怕她笑话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往那大狗挪去。
刘文华却是在后面看得好笑,真是没想到陆一川居然如此怕呼噜,见他一步一挪的样子,知道有些为难他,随即糊了一声,“呼噜,来!”
陆一川听到声音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身前的大狗“嗖”地一下从身边窜过,直奔身后而去。见此情景,陆一川头都炸了,生怕刘文华有个闪失,跟着身边过去的残影就转了身,却见那昔日威风凛凛,号令群狗的狗王,正蹲在刘文华身前,拼命地摇着尾巴,哪有丝毫恶犬的模样,整个一只哈巴狗。
见了它这副模样,陆一川终于是放下心来,心里刘文华的话。只不过好像刘文华还怕自己不放心,在那训起狗来,什么坐卧立,握手打滚转圈,都演示了一遍,陆一川也暗自惊叹,真是一只聪明的狗,只是不知道这狗和刘文华昨天才见过,是不打不相识?还是昨晚一起面对了外星人,有了统一战线?才让这狗这么听话。
刘文华边训呼噜,边看着陆一川,见他神情不再紧张,也放了心,只是见他眉头又拧到了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打发呼噜去了一边,几步走近他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陆一川回过神来,“我在想它怎么那么听话。”
刘文华一听,神秘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想什么高深的问题呢?我醒来的时候,肚子饿得厉害,就进了里面找吃的,刚找了点准备出来叫你的时候,就见呼噜在门口蹲着,也不动弹,当时也挺害怕,我见它没有伤害人的意思,不过为了小心,我就弄出了火往外走。我走几步它就退几步,起初以为它怕火,没想到我把火收了,它也挺老实,然后我就喂它东西吃。后来我就一边喂一边训,没想到还特别听话,让干嘛就干嘛。再然后我就让它把你叫醒,剩下的你都知道了。不过我看它昨天咱们救它的时候它就知道了,所以特别老实。”
“哦,原来是这样啊。”陆一川恍然大悟,想想也是如此,虽然昨晚不单是为了救它,可是它也没反抗,也没伤害两人,当自己冲出去的时候这狗也立马跟了出去,说明这狗还挺通人性,只是自己因为见过它准备吃人以致见到它就过度紧张,不过现在既然听话也就稍稍放心了。
“怎么样,这回放心了吧。”刘文华问道。
“恩。”陆一川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边上趴着晒太阳的呼噜,又扭头对刘文华说道,“姐,咱们去钟楼找闫永龙吧。”
本来按照两人的计划,昨天一早就应该去了,可是先有呼噜挡道,后来又遇上外星人,才耽误了时间,刘文华一听也没意见,稍微收拾了一下又再次上路。两人前面走着,四周与昨天一般无二,除了地上留下的一个被刘文华炸过的坑,居然没有发现外星人留下的任何痕迹,好似根本未曾出现过。
待两人走到小区门口,行李箱还在原地待着,陆一川上前拉起行李箱,正准备继续走,却被刘文华叫住了,让他等一会儿。看着刘文华又返回了商店,没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条绳子,陆一川不明所以,等刘文华把绳子绑在呼噜身上,又把箱子绑上,才明白过来,感情是把狗当苦力了。
“怎么样,小弟,这免费劳动力不错吧?要不把书包也放上去吧。”刘文华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作品”,得意地说道。
陆一川紧了紧背上的书包,看着呼噜扭来扭去,讪讪地说,“还是算了吧,这里面全是吃的,别让它半路都吃了,还是我背着吧。”
一路前行,路上除了撞在一起的汽车,就是形形色色的尸体,而且大多都跟小区里的一样长了绿色的东西,看起来好不诡异,空气中也弥漫着怪异的味道,形容起来就是有些清爽的臭味。两个人谈论着这个怪异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尸臭味,却是不得而知,最后也都没了心情,开始沉默起来。一路上能走大路绝不走小道儿,能避开的尸体是绝不靠近,刘文华不时得弄出一点火焰,练习着这个新的能力,陆一川则是不停地看着周边的情况还有身后跟着的呼噜,生怕它出什么幺蛾子,而呼噜被绑了绳子还拖着个箱子,也不知道是没兴致还是能感觉到前面两个人的心情,倒是老老实实地跟着。
就这样,两人一狗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钟楼脚下,比从前足足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呼噜看到钟楼,颠颠地超过两人,还是跟从前一样,趴到墙根儿下开始晒起了太阳。陆一川抬头看去,想要找到闫永龙的身影,不过却是一无所获。
“好像没人啊?”刘文华也感觉不对劲,对陆一川说道。
“不可能啊?”陆一川疑惑地说道,“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当天的野狗群,虽然没了呼噜这个狗王但是还有十多只近二十只普通的野狗,而且昨天还有外星人突然降临……越想越是担心,不由高声喊了起来,“闫永龙……”
没了昔日的喧嚣,这声音在寂静的城市中显得异常突兀,可是等了半天依然没见半个人影,陆一川有些着急,扭头对刘文华说道,“咱们上去看看。”
刘文华也觉得奇怪,按照陆一川的说法,这个闫永龙怎么着也得等着他,但是这人居然走了,心里不由得对这个人的评价矮了半截,不过看陆一川着急,也就答应了。
陆一川不知道刘文华想的什么,见她点头,便向钟楼的那扇小门快步走去,刘文华跟在后面,却发现四周有很多生活垃圾,尽是些食品包装袋什么的,而且还有不少超市的推车,纸箱之类的东西,想起以前,钟楼作为历史古迹,都有人定期打扫,每次见到都是干干净净,这才几天就堆满了垃圾,不由有些感叹。
刘文华收拾心情,抬头一看,陆一川早已经转过了墙角,估计已经上了楼,赶忙加快了脚步,刚刚绕过墙角便是上露台的小门,而他正站在自己面前,好像刚刚下来,不过神色却是有些古怪,不由问道,“怎么了?”
陆一川挠了挠脑袋,也没想好怎么说,嘿嘿笑道,“你上来自己看吧。”
刘文华见他神色更加捉摸不透,也不知道他上面看见什么了,不过看他还笑得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便准备进门上楼,却是被陆一川拦下了,
“我背你上去吧。”
“不就几节台阶嘛,我还走得动。”刘文华说着便挤进了小门,看到眼前的台阶却是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得话,别看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宣府人,这钟楼可是实实在在第一次进来,眼前这共五六米高的青石台阶,每一级得有二十多公分高,而且比现在的楼梯要陡至少一倍有余,看样子真是应了那句话,“爬楼梯”,这要上去还真是得手脚并用爬着才能上了,可是话都说出去了,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便对陆一川说道,“你先上,我跟着。”
陆一川看着刘文华,悄声问道,“真不用我背你啊?”话音刚落,一只秀脚就朝屁股飞了过来,连忙躲开,向楼上爬去。
看着陆一川像个大马猴似的样子,刘文华掩嘴一笑,心里却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不过这几天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似之前刚刚相遇的时候,连路都走不稳,现在有了力气,也就不想累到他,深吸一口气,也学着陆一川的样子,手脚并用,开始“爬”了起来。
陆一川几下便上去了,回头看着刘文华还算轻松,便放了心,等她上来,连忙拉着她往亭子走去,边走边说道,“姐,你看那儿。”
刘文华一肚子疑惑,顺着陆一川指的方向,只见亭子的门柱上从上到下刻着五个大字:
“英雄陆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