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浔茫然的看着按住自己胸口的那只手,肌肤如雪如玉,手指修长,食指上的墨玉指环流光婉转,指甲如冰晶般剔透。
神马状况?
他袭击了她的胸?
“拿开你的手!”回过神来的水千浔又羞又恼,大而黑的眸子瞬间收缩成竖着的杏仁状,对着皇甫恣咬牙切齿。
昏暗的光线中,她没发现皇甫恣雪玉般的颊上瞬间浮起又瞬间消失的微红,只感觉到胸口上微凉的掌心,似有刹那间的灼热,瞬间又恢复微凉。
定是她的错觉。
皇甫恣的手慢慢收回,掌心肌肤上,还留着那种细腻柔软的感觉,心潮悸动,心脉处的痛向四肢百骸蔓延开去。
他眸光偏了偏,避开水千浔,似穿透房屋,看向遥远的苍穹,淡淡的说:“我忘了你是女人。”
“你去死!”水千浔的尖叫声几乎震破皇甫恣的耳膜。她发誓,只要让她找到机会,她一定要把皇甫恣的脸打成猪头。
尖叫声响起的瞬间,房门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木门四分五裂,向两边飞出去,容少白提剑立在门口,浑身透着浓浓杀意,眼神阴冷,如隐在暗处、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毒蛇。
无人注意到,大厅另外一处角落,“昏迷”中的皇甫意,在水千浔尖叫时,眼睛突然睁开,眸光暗了暗,但是随即又若无其事的阖上眼。
容少白的下属一人持盾,一人持刀,护住他身前要害,其余下属则散在他身后,满脸警觉。
房门破裂的瞬间,水千浔只觉自己腰间一紧,已经被皇甫恣揽在怀里,一只手臂环在她的身后,另一只手的手心轻轻按在她的脑后,她的下巴不由自主的抵住皇甫恣右肩。
是男人拥抱女人的姿势,但是水千浔分明感觉到,身体与身体之间,一层薄薄的空气有若实质,让她和皇甫恣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公分的距离,她先是莫名的松了口气,但是随即却怒从心头起。
这是要拿姐的后背当盾牌的意思吗?水千浔磨牙。
水千浔全身都浸在水里,只露出后脑勺对着房门。刚才她全身湿透,衣服都贴在身体上,曲线毕露,皇甫恣下意识的把她带进怀里,他不愿让别的男人看到这样的水千浔,即使只是一个背影。
皇甫恣绝对没有想到,某人竟然把他的举动当成拿她当盾牌。
容少白目光一扫,屋子里面的情形尽收眼底,屋子里面光线昏暗,水汽缭绕,他只看到有人抱着个女子坐在浴桶里,却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他慢慢握紧剑柄,屋子里如果是寻常人,见到这样的阵势,早就该吓的连滚带爬,又或者是尖叫求饶。
但是浴桶里面的人,实在是太安静,似乎根本无视他们的存在。
“监察司办案,里面的人给我滚出来!”容少白声音阴冷。
那人靠着浴桶,无声无息,根本没有理会他。
容少白脸上肌肉扭曲的愈发厉害,本来清俊的容颜,已开始变得狰狞。他一挥手,哗啦声中,墙上碎石飞溅,硬生生被凿出一排排拳头大小的洞,闪着暗蓝色寒光的弩箭箭头从洞里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