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本在犹豫,可看到张姓青年已经进去,再一个救子心切,也就顾不得许多,一跺脚,就也从缝隙中硬挤了进去。
石门之后是一条甬道,长约十丈,可供四人并行而过,整个甬道里洒满了铜钱,以表示富有和吉祥。甬道两边石壁刻绘着色彩绚丽的大幅壁画,看样子像是上古传说,张姓青年举起手中火把仔细看着墙壁上的刻绘,一时也想不起其出处,只是看出是记载着一场大战,见没有头绪也就不再理会。
周平本就是一个普通农户,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看见地上的铜钱,伸手就想去捡,却被张姓青年一把抓住,张姓青年向他笑笑说道:“周大哥,地上之物切莫捡起。”说罢伸手从腰间掏出一颗铁丸,随手向地上一弹,砸在钱币之上,钱币之下石板瞬时升起一排三尺长的铁枪,看起来锋利无比,过了半晌,又自行收回。
周平看得惊骇无语,张姓青年却举步向里走去,周平见此只得跟在张姓青年身后亦步亦趋,这时张姓青年回过头来对周平讲道:“周大哥,你可跟紧了我,按着我踩过的足迹向前走,切勿行差踏错。”
这时周平再看向张姓青年时,感觉对方越发的神秘,不像是普通农户,哪还有平时的半点影子,只有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张姓青年向周平交待完之后,就不再说话,只是仔细观察脚下的地砖,小心的向前移动。十丈的甬道,二人足走了半个多时辰,踏出甬道之后,张姓青年才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背上已全是冷汗,回头看看周平,见他还是那般一头雾水,不禁轻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定晴向前望去。
只见前方一个可容纳万人的大殿,穹顶画有红色的星宿图,殿顶星光流转,观之仿佛日月星河一般,底部则绘有俗世生活和各类祭祀的场景。正北之处是一座正殿,东西两侧各有一座偏殿。大殿广场中央,四个千人雕像战阵拱卫着上古传说中的四大神兽,每座雕像如活物一般栩栩如生。
张姓青年快步来到大殿之内,伸手在雕像上拍了拍,雕像发出沉闷的响声,眉头深皱自语道:“这雕像非金非铁,又非陶非木,却是何种材料制成?”就在他沉思之时,旁边周平却突然喊道:“二娃子,二娃子在里边。”
张姓青年一惊,顺着周平所指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男童倒在右手方向的一间偏殿门口,二人急忙跑去,周平将孩童抱在怀里,不断摇晃着孩子,“二娃子,你快醒醒,是爹啊,你这是怎么了?”
张姓青年伸手探了探了二娃子的鼻息对周平说道:“周大哥,你莫急,孩子只是暂时晕厥,无大碍的”,说着就伸出右手在二娃子的人中处陷了下去。
只一会,二娃子就悠悠醒转过来,出了口长气,睁开眼喊了句爹爹,周平一见爱子醒转这才放下心来,赶忙向张姓青年道谢,张姓青年却不看他,只是问二娃子:“二娃子,你怎会跑到这里来的,从井口摔下之时可曾摔伤了?”
二娃子看着张姓青年眨了眨眼说道:“倒是未曾摔伤,落井之后,我就感觉像是被人托住,轻轻放到了井底,可周围又没人,我在井下喊了好半天也没人理睬,心里害怕就摸着爬到这里”
张姓青年奇道:“那石门后的通道你是如何过来的?”张姓青年心中清楚,那甬道看似普通,实则机关密布,若不是自己多年来下墓的经验,又有高人指点,在机关阵法上功力不浅,自己也不会安然无恙。
二娃子听后却一脸茫然,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像耳边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要怎么走,我按着走就过来了”。
“那你又怎么在这里晕倒了”张姓青年又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跑到这里,头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二娃子更加茫然的说道。
张姓青年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看着一脸茫然的二娃子,周平这时忙问张姓青年道:“张小哥,我家二娃子没事吧,我感觉这里阴森森的,莫不是真的是地府,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张姓青年听后突然一笑,和周平道:“也好,周大哥我们快些回转村里,省得村中的长辈们等得焦急。”说罢站起身来便要与周平一起往回走去。
可就在这时,空旷的大殿内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张姓青年听的一惊,怎曾想这地宫中还有其他人,周平更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浑身没了力气。
张姓青年突然从腰间扥出尺许长的一把短剑,向着空旷的大殿喝问道:“阁下何人,如此藏头缩尾,何不现身一见?”大殿之内却又是嘿嘿一阵冷笑传出:“小娃儿,进了本座寝宫,岂是容尔等想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言毕,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三人近前。
张姓青年定睛一瞧,来人三十上下年纪,一身黑袍覆体,面色惨白,嘴角微微上翘,眼中露出玩味之色,像看猎物一样看着眼前三人,张姓青年不禁后退几步,嘴里问道:“阁下何人?我三人误入此地实非本意,还望阁下恕罪则个。”
黑袍男子只是微微冷笑,却不答话,只是看着三人,三人被看得全身冷汉直冒,张姓青年更是如临大敌,想要放手一博,却又摄于对方气势,正在这进退两难之际,眼见黑袍人却是眉头一皱,冲着张离身后偏殿喝骂道:“你们已镇压我本体千余年,还是如此阴魂不散,罢了罢了,反正你寿元将尽,再用不了多久本座也要冲出此地,也不和你争这一时。”说完竟化作一团黑雾凭空崩散无踪。
见此,两人方长出一口气,张姓青年将手中短剑收回腰间,精神一松才感觉全身竟已汗水湿透,再回头一看周平则是更加不堪,早已像一摊烂泥一样,急忙说道:“周大哥,此地非久留之所,你我快些抱着二娃离开此处。”说完便上前将周平扶起,一手抱起二娃子快步向来时甬道走去。
一个时辰之后,三人再次回到下井之处,绳子还悬在这里,也不多言,张周二人互相将绳子扎在腰间,周平再将二娃子抱在怀中,冲着绳子使劲拽了拽,井口村民收到信号,几个守在井边的青壮,七手八脚就把绳子往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