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之后,张宝与于吉因为奋勇营损失了两旗兵力,忙着招募新兵,又因顾忌李君道修士身份,都对张离放任不管,只是偶而派些差事给他,少了他二人刁难,张离在军中,倒也过的逍遥。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过了两年,张离已年过十八,已长成一个昂藏七尺的健儿,这两年间张离每日除了习武练功,大小墓穴更是下了不计其数,洪天赐当年所传机关阵法之学,结合两年来下墓经验,业已是登堂入室。
两年间,洪天赐久驻边境,抵御信阳王大军,双方战争日益激烈,师徒二人只能靠书信往来。
洪天赐在信中嘱咐张离勤修功法,多多完善自身所学,张离自是一一照办,也曾多次回信,请求师傅将自己调往边境阵前,却均遭师傅拒绝,信中总是让其静待时机,待时机成熟之后,自会调他过去。
张离知道师傅不想他犯险,虽心中不愿,却也无可奈何,毕间濮源城中,还有师娘与妹妹需他照拂,最终也只能遵从师命。
……
这一日,张离被派作斥候,离营绘制山间地图,返营之时,一时感觉腹中饥饿,下马入了官道边的一个茶肆。茶肆之中只摆了两张桌子,已有三人占了一桌,张离便要了碗茶水又要了两个馒头,坐了另一张桌,打算吃完再走。
张离嘴里咬着馒头,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语:“确是小娘们没错吧?”
另一个声音道:“错不了,她将吴老四的耳朵割下时,我就在边上,看得清清楚楚,那小模样长的,啧啧。”
却听又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此次是来办正事的,休要想这些事情,那吴老四功夫不弱,却被这小丫头割耳削鼻,看来也是硬点子,上边交待了一定要活口,等下动手之时,切不可大意,要是差事办砸了,我们三人都捞不着好。”
其余两人像是颇为畏惧此人,口中连说:“大哥放心,一定办好。”张离听着好奇,悄然回头,向身后看去,只见身后一桌坐着三人,三人均是头带斗笠,看不清样貌,身穿寻常粗布衣衫,但腰间鼓起,显是带了兵刃,这时中间坐着的汉子正好抬起头来,望向官道,只见此人长的鼻高眼阔,大红脸,一脸络腮胡,口中对其余二人轻声道:“来了。”
张离一听,也不由回过头来,看向官道,只见官道之上一个身着绿衫的女子,向茶肆走来,却太远看不清相貌,待走近后方看得真切,只见此女,约有十六七岁年纪,身着绿色罗裙,袖口上绣着一团赤红色的火焰,衣着花饰简单,却淡雅脱俗,脸上稍施薄粉,容颜俏丽清醇,皮肤温润如玉,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一双灵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带着几分调皮,又带着几分淘气。
张离看着绿衫少女走进茶肆,生凭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心想这定是天上的仙女,不禁看得有点痴了。
绿衫少女见张离痴痴呆呆的看着自己,黛眉微皱,眼中现出恼怒之色,上前伸手在张离桌上一拍,嗔斥道:“喂,你看够了没有?”声音有如天籁,张离竟一时没回过神来,却猛听背后传来一声“动手”,接着就听到兵器出鞘之声,身后三个大汉已抢过张离身前,攻向绿衫少女。
绿衫少女和张离都是一愣,不过少女反应倒也迅速,抬脚踢起与张离之间的方桌,攻向三人,三人举刀格开方桌,绿衫少女趁此机会,已跳出茶肆之外。
三人抢步跟出了茶肆,绿衫少女本冷冷看着三人,这时张离也忙不迭地从茶肆跑出来,绿衫少女见此,心中断定张离与三人是一伙的,眼中寒光一闪,从腰间抽出一把长不过两尺的短匕,左手掐决,祭出一个火球,攻向几人。
可能是绿衣少女觉得张离刚刚眼神轻浮,一出手,就先攻向他,张离被她火球击中肩头,就感肩膀之处撕裂般的一痛,一阵手忙脚乱,将火拍熄,眼见三名大汉已与绿衫少女近身缠斗在一起。
红脸汉子伸手从腰间掏出一颗漆黑如墨的珠子,扔向绿衫少女,绿衫少女掐指打出一个火球,回击而去,火珠与珠子在空中相撞,珠子随即爆开,一股黑气从珠中窜出,凝聚出一个鬼脸虚影,直射入绿衫少女体内。
绿衫少女身子一晃,只感觉一阵晕眩,那三人趁势已攻到她近前,绿衫少女只得强打精神应对三人。
三人联手颇为默契,可见平时应多有配合,绿衫少女也是临敌经验不足,竟一时被逼的手忙脚乱,再加上刚才受黑气所伤,左手几次掐决,想祭出法术,却均提不起法力。
张离在边上看得大急,想上前帮忙,又怕她再用火球打他,当下大声对绿衫少女喊道:“姑娘你误会了,在下和这几人不是一伙的。”
绿衫少女听了,心中更觉来气,以为他是在用话语扰乱自己,手上应付着三人,口中骂道:“呸,你这轻浮小贼,不必在一旁装好人,你和他们一起上吧。”
张离见越描越黑,几句话的工夫,那绿衫少女已是险象环生,当即也不再出言解释,抽出腰间“血色”,冲着三人中的红脸汉子,便提刀攻去。
红脸汉子本已攻向绿衫少女,眼见她已退无可退,却猛听得身侧传来破空之声,知是有人偷袭,慌忙撤刀回迎,兵器相交,红脸汉子只感觉双臂一阵发麻,手中兵器几乎脱手而飞,心中骇然:“这小子好大的力气。”
张离使出破军八式,一阵抢攻,逼得红脸汉子手忙脚乱,渐渐便被逼出三人联手战圈。三人联手攻势一破,绿衫少女顿感压力大减,攻防逆转,右手短匕招招抢攻,左手掐决放出火球,剩余二人已渐感不支。
红脸汉子和张离这里打得心惊胆颤,本已处于下风,猛听得背后先后传来两声惨叫,偷眼一瞧,自己两个兄弟已倒在血泊之中,更是无心恋战,抢攻几招就向后转身逃去,张离本已出刀砍向他后背,不愿平白伤他性命,临时将刀一转,改用刀背,重重拍在红脸汉子的背上。红脸汉子只感后背一股大力袭来,人己飞出三丈之外,强忍疼痛,挣扎着站起,吐出一口鲜血,头也不回的跑了。
张离收刀回鞘,一转身,却发现不远处的绿衫少女,正故作凶狠的盯着他,刚要张嘴,就听得绿衫少女说道:“小贼,别以为你临阵倒戈,本姑娘就会感谢你,今日便放过你,来日再让本姑娘遇上,定取了你小命。”说完哼了声,也不听张离解释,就顺着官道扬长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