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敌情,快醒醒。”
我轻唤了一声。原本深睡的夏尔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就好像我的呼唤声是启动按钮,一按就醒。不过睡在一旁的克雷特却一点要醒的意思也没有。出于人道我还是拿起一根木棍使劲的捅了捅他,很显然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这位城里来的小朋友睡觉真是雷打不动,我使劲捅了他好几下,他连眼皮动都没颤一下,只是身体随着我的木棍捅的过程在地上左右晃动,就跟捅在猪身上一样。我真难以理解他之前半个月在森林里是怎么过来的,像他这种睡法因该早就被野兽给叼走了吧。
“算了,我们先不管他了,你看看附近有什么东西。”我轻声对夏尔说道。在野外遇袭最重要的是不可以慌乱,无论是遇见什么只要还没被攻击那一定要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现,因为一旦表现出了慌乱或是过度警觉那只会危机提前来临。所以在我们还没有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想伏击我们时,我和夏尔都是在尽量不做过大的行为动作。
夏尔的夜视能力要比我强太多,于是我将我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夏尔,她就开始对四周观察,虽然夏尔的夜视能力很好,但坐在篝火旁就观察周围黑暗环境总是会有所影响。这就是光线对视觉的干扰,越是身处明亮的地方越难以看清周围黑暗中的物体。
“篝火光太亮不容易发现目标,我需要大致的位置才行,否则我要用比较长的时间来对周围进行搜索。”夏尔轻声说着。
现在这种时候时间是很宝贵的,多浪费一秒那就是给自己的安全多增加了一分的危险,特别是在不知道敌人打算什么时候发起袭击,这给我们的心理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所以我们需要尽快找到敌人。我回想着之前察觉到情况的场景,希望能找出点有用的信息来,然而我除了察觉到秋虫停止了鸣叫和闻到一股腐臭味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觉察到。难道我们只能一个方向一个方向的去寻找吗,我有些着急了,就在这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一条线索的尾巴。
“是气味,对,只有气味能够确定出对方的位置。”我自言自语的说着,夏尔轻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确定敌人的位置,我回答说是的。
在我闻到腐臭味之前我能闻到的只有燃烧萤火虫的焦糊味,由于当时没有风所以萤火虫的焦糊味也就没有立刻飘散,而接下来有了一阵轻轻的微风,并且带着点腐臭味。这样就说明当时的上风位置是有东西在的,接下来臭味消失这也就说明它是在移动,它没有离开因为秋虫都安静了,从这些细节可以判断出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是在围绕着我们转,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要围绕着我们打转而不攻过来,但我可不会为这事做太多的研究。我现在要做就是指出上风的方向,然后用手比划着对方移动的轨迹。夏尔看着我的手指划出的那些轨迹后就开始对我所指的方向仔细寻找起来。
突然夏尔目光一凝,盯着我左侧黑暗的树林中,眼睛一眨不眨。她的这种表情表示着她已经发现了。于是我问她看清楚了吗,是个什么野兽。
夏尔紧蹙眉头缓缓说道:“看清楚了,是个死人,而且还是一个没有死透的死人。”
“你是说这是一个没有死透的死人!难道是活死人。”这种答案也让我心里惊呼一声。
在这个大陆有很多我们没有见过的存在,活死人就是其中之一。它们是活人死后变成的,有着腐烂到生蛆的肉体,严重扩散的瞳孔和没有人性的表情,他们是死人也是活人但没有人性只有杀戮的本能。关于活死人的来历也有很多种说法,有的是感染了某些病菌导致的肉体变异,也有的因为某种邪恶的巫术变成的,说笼统一些就是这人死前受到了诅咒,还有就是人死前心中有很强的执念,所以在死后会本能的复活,去完成自己的执念,这就是死者怨灵在躯体内不散造成的。第一种活死人是有时间限制,等它躯体上的血肉腐败的只剩白骨时就会失去行动能力,就会变成真正的死人,但这种活死人危害最大因为它会传播疾病,让正常人也能感染这种可怕的细菌最后变成活死人。第二种和第三种很相似,因为他们都属于被诅咒的一类,区别就是前者是被别人诅咒,后者则是被自己给诅咒了。这两种能成为活死人全是因为灵魂被束缚在了躯体内,无论是腐烂的只剩白骨还是埋入地下千年,只要灵魂不散就不会真的死,相比第一种后两者不会毫无目的攻击人类,只有人类闯入了它们的领地或是打扰到它们后才会对人发起攻击,也不容易传染什么恐怖的疾病,最多就是肉体腐烂期会很臭而已。
当我一听是活死人,心里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会不会被感染疾病,于是我连忙找了两块布又拿出果酒将布条浸湿,捂住口鼻,心里祈祷这样做还来的及。另一块丢给了夏尔,至于还在死睡的克雷特我准备为他默哀三秒钟了。
“现在怎么办。”我对夏尔问道,打算听听她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夏尔说道:“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暂时没有建议。”
我又说道:“谁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那我们怎么办,等死吗?”
“不知道,或许那个见习法师有办法呢?”夏尔说完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夏尔说话有时会词与意不同,只要她用古怪的眼神看我时那就说明她所说的意思是另一种。而这种时候夏尔会用大有深意的眼神看我说明她有个见不得光的馊点子。我与她搭档那么多年了,光用屁股想也知道她这是想拿克雷特做诱饵了。把克雷特丢给那个活死人,我们趁机逃跑。我说句实话如果抛去人道主义不说,那这个办法还真是不错的,虽然我也有些对这办法心动,但是我还是不想这么做,因为这太缺德了,以后生儿子准没**的。
虽然夏尔提的建议有些疯狂,但是说的那话让我有了些注意,毕竟最了解活死人的除了医生就是魔法师了,想必活死人的诅咒很多都是魔法师弄出来的,而克雷特又是个魔法师,虽然还在见习期但起码理论知识还是因该有的吧,想到这里我就向夏尔要了一支箭。
我拿着夏尔递给我的那支箭,用手指肚在箭尖上摸了摸,扎手,感觉挺锋利,随即又用手指弹了弹箭头,梆梆只响。夏尔的箭所用的箭头都是用坚硬的兽骨打磨出来的,特别光滑坚硬而且箭头表面还开了血槽,扎进野兽的身体内能加速流血速度。而箭杆是用千叶滕的枝干制作的,这种千叶藤新鲜的时候非常柔软,但干枯后就会变得非常坚硬,所以千叶藤的可塑性非常适合做箭矢。对于夏尔制作的箭矢我是竖起大拇指的,但我现在想用这支箭矢来将克雷特唤醒。我一手捏着箭矢的前段一手在克雷特的大腿上拍了拍,说道:“兄弟,对不住了。”
随后用箭往克雷特的大腿肉最多的地方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