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爸孟妈都在催,况且上学又不是平常那些无关紧要的事,酒喻也没办法求情,原定的旅行计划当然要被搁置。
孟衍朝冲洗好澡换上衣服,酒喻已经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推到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半干的发头软塌塌地搭着,那张脸不知是不是被水汽醺得有点红,让僵直的面色多了些鲜活的气息。
“看、看我干嘛?”孟衍朝的声音极为底气不足,根本不似往日那般带着张扬又骄傲的傲气。
说起来,这样的神情好像自那次散步开始就有了,只是被孟衍朝强强压了下去,自以为自己藏的妥帖,实际上一眼就能看出他时不时的恍惚。
高中生呐。
不过只要想到这个身份,就算对方已经成年了,但和这样的人谈恋爱,她也莫名有点负罪感。
“何酒喻!”
“嗯?”酒喻从沉思中回神,抬眼看过去,小少爷凶巴巴的眼神仿佛装载了探测器,把她那点犹豫洞察了彻底。
因为他用陈述的语气说着疑问的话:“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可能的事。”
真的是意外的敏感。
酒喻才不要承认。她歪了歪头,无辜地微笑:“你指的是哪方面?我在想要不要考个教师资格证书,去学校任教。教学生学习什么的,这个好像很有意思。”
孟衍朝跟酒喻相处这么多天又不是白相处的,怎么会不知道酒喻有多忙?这人不说空话,但又惯会逗他,当老师为了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明明一直不在乎自己学习这件事的,别人怎么说他都无所谓,更何况还真没人敢拿学习挑衅他——敢这么做的人早八百年被揍老实了。
可听着酒喻这么温声细语的说着,看着眼前这个优秀到谁也不能忽视的人,孟衍朝突然很不是滋味。
有一种很陌生的无力感紧紧束缚着他的心脏,叫嚣着所有的消极情绪。
“小少爷,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招惹了我再选择中途退出,会很惨的。”酒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对上他不解的目光,她又是一笑,用商量的语气问:“像被我捆在身边过一辈子怎么样?”
孟衍朝:……
又是被戏弄的一天。
但心情好像不那么躁动难捱了。
酒喻弯了弯唇:“行了,走吧。我有点饿了,走之前好歹陪我吃一顿饭吧?”
孟衍朝走过去,一手拉着行李箱,同酒喻并肩离开酒店的房间。
等待电梯的时候,孟衍朝忍不住问:“你不生气我骗了你吗?”
问完他便后悔了,懊恼得眉眼都舒展不开。
酒喻巡回记忆,确定自己没有搞错,“为什么要气?究其根本是我没有问过你,与你有什么干系。”
孟衍朝面对酒喻,一提学习就弱气,死钻牛角尖:“就算如此,你不应该找个像你一样的人吗?”
酒喻看着想打自己一巴掌的孟衍朝:“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孟衍朝不说话,直直看着她,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他是两种话都有兴趣的人。
酒喻也不卖关子,秀美的眸子觑他一眼:“假话是我喜欢你。”
孟衍朝的脸刷的一白,心脏有点闷闷的疼。
酒喻不为所动,又道:“真话是——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找的是陪我一生的另一半,又不是另一个我。”
酒喻用食指挑了挑孟衍朝耷拉下去的唇角,“告白的话,你还太小,我就不荼毒你的脑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