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沉默的往着房门的方向，脸上有沉痛，有怨恨，有恍然最后归于平静，回头看了一眼窝在自己怀里的小闺女，咬了咬牙说道“我生了你大哥才三天，那时候身子还结实，已经能下床，你奶见不得我好，天天指桑骂槐的，我那时候心气高，拼着口气把家里的家务活都揽了，就那样她还不满意，让我去河边洗全家的衣衫，我夜里气不过跟你爹呛了几句，你爹第一次揍了我，我心都凉了。。。”说到这，陈婆子眼泪下来了，抹了把眼泪继续道“自那以后我也学乖了，你奶说什么是什么，总归要不了命就是了，娘也认命了，谁家婆娘不给自己男人揍那么几回？也看开了，后来你奶看我乖觉了，也消停了，觉得拿住我了，也就平时挑挑刺，我也不吭声，就这么过了二十多年，只到娘生了你”说完又摸了摸小闺女的发顶，恨意满面的道“那时候家里境况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孩子多了，花费也大了，你生下来就白净，长的花朵似的，一点不烦人，也不闹，三天没人来洗三，我就想着去跟你奶说说，看能不能叫催生奶奶来给你洗洗，就自己家人就行，不请客，就去了上房，刚靠近上房就听着你奶的声音，仿佛是说你，我那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留意了，绕道后面窗户低下蹲着，就听你奶跟你爷说家里刚添的赔钱货长的精致，以后送到主家那位手里，指不定就消了我们的案子，说不定还有一场富贵呢，我当时听了这话就惊着了”柳鱼也惊讶，案子？这是犯事了逃了？柳鱼摸了摸她娘的手示意继续说，她听着呢。陈婆子顿了顿继续道“娘但是心里发慌，也不知道这是摊上了什么人家了，又听你奶说，那主家得宠的少爷就喜好八九岁的小幼女，像家里刚添的赔钱货看着以后就是个了不得的美人坯子，着实是个好货，起码能新鲜个二年，娘当时听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时恨不得撕了那两个老货的心都有，你爷只说等两年再看看，别小时出彩，大了长歪了，你奶说那不能，她就瞅了一眼，都给看迷糊眼了，你爷还不信，说改天他看看，行就养到五岁就送去，给调教调教”陈婆子眼泪止不住的掉，柳鱼找了块帕子替她娘擦了擦，这可怜的女人，也不知道那几年怎么过的，估计吓坏了吧。。
陈婆子确实吓坏了，“娘不敢继续听了，回房抱着你就想逃，只是逃哪里去呢，我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哪里也去不得，后来定了神想想还有几年，慢慢谋划，起码搞清楚那个那个主家少爷在哪，多大的贵人，以后也好避着些。就这样我格外注意两个老货单独在一块的时候我就找理由去偷听，三二年的时间我也差不多知道了个大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