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上面记载的,用这些还有这些药草,应该可以解除血契,不过,个别的草药的名称看不清楚了,不知道用别的能否代替。”
云裳拿过卷轴,脸上复又浮起了微笑。
她就知道,总会有办法的。
“总有办法的。”
影子看着云裳露出的喜悦的笑容,不自觉也翘起了嘴角。
“如烟,如烟!”
曼如烟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耳边好像有人在呼喊自己。
她翻了个身,后背的剧痛一下子将她的睡意赶了个干净,她赶紧又咬着牙艰难地翻了回去。
“是谁呀?三更半夜的。”
曼如烟嘟囔着,揉着眼睛道。
“是我。”
屋里的窗户没关,风吹得眼前那人青丝飘飞,姿态慵懒。
曼如烟使劲看着来人,可是这个人的身上重叠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哎呦,数不清的人影。
“你,又是谁呀?”
曼如烟又使劲揉了揉眼睛,这才将晃着的人影好歹看清楚了些许。
一个头顶玉冠,浅蓝色衣衫上绣着蛟龙的男子,脸庞的线条俊朗刚毅,神色却是温和可亲。
”宋瑞泽?你怎么来了?“
曼如烟这才看清楚,站在床前的,竟是宋瑞泽。
“嘘!小声点,我的术法对苏文煜并没有太久的效果。”
宋瑞泽将食指竖立在自己唇边,小声说道,同时右手一挥,一个结界蓝光一闪后,凝聚成了琉璃状,笼罩在了床榻周围。
曼如烟将眼神朝着宋瑞泽刚才示意的方向看去,心跳都快了起来。
当然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惊吓。
苏文煜躺在脚边的另一张床榻上。
脸正朝着她与宋瑞泽交谈的方向。
一张俊美无涛的脸上平静安宁,少了平日给人的压迫感,多了几分乖巧可爱。
曼如烟又一动不动看了苏文煜片刻,才敢大胆地喘气。
“他怎么在这里?”
曼如烟擦了一把头上冒出的冷汗,疑惑道。
“我倒想问你呢!不过,看来,你也并不知晓。”
宋瑞泽失笑,忍不住点了点曼如烟光洁的额头。
“但是,你的伤好些了吗?我刚才一不留神,看到了......一定很疼吧?我代五古奶奶对你说声,对不起。”
宋瑞泽把曼如烟睡得乱蓬蓬的头发,用手指往脑后梳了梳,又将几缕翘起的头发,放到了她的耳朵上,言语中十分抱歉。
“不算很痛,只是翻身要注意些,并没有关系的,奶奶只不过是误会我了,我不会怪她的。”
三分凉的手指,十分暖的眼睛,让人如同沐浴在阳光下,曼如烟的心情都由原先看到苏文煜的压抑,而变得开心起来。
“如烟果然大度......且可爱。”
宋瑞泽笑得十分宠溺。
曼如烟不出宋瑞泽所料地,再次红了脸。
“还好啦,还好啦。”
曼如烟笑得羞涩无比。
“不过,就算如烟大度,我还是不能只说对不起就完了,这是我专属的传音壳,你体内有我的灵力,所以能将它化作任何你能想到的东西,无论如烟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叫我,无论你在哪里,这枚传音壳,都能将我带到你的身边。”
宋瑞泽从怀中拿出一张手帕,淡淡的蓝色手帕上,绣着花草虫鱼,打开来,里面是一个极精巧可爱的,蓝盈盈的蜗牛壳。
壳身上花纹繁复,凑近了看,却不是花纹,而是一些术法印在上头。
“真漂亮呀!这个真的送给我了吗?”
曼如烟不停地摸摸看看,爱不释手道。
“对,以后这就是如烟的东西了。”
宋瑞泽将传音壳放在掌心,掌心翻转了一下,传音壳便变得小小的,他又用灵力凝成一根细细的手链,将传音壳串到了手链正中,系到了曼如烟的手腕上。
传音壳系在曼如烟的手腕上,冰蓝色的灵力化作的丝线在黑暗里发着微光,衬得曼如烟的一双小小的肉肉的手,都白嫩可人了许多。
可在这时候,一旁睡着的苏文煜却突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苏文煜的眼睛在夜色中,是如萤火一般的赤红色,所以,在宋瑞泽第一时间察觉到苏文煜醒转时,曼如烟也觉察到了苏文煜骇人的视线。
“不用慌张,在你的床榻四周,我布下了结界,他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的......”
宋瑞泽将惊慌失措的曼如烟,自然地揽在了怀里,安慰道。
可是,这一句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宋瑞泽与曼如烟身前的结界,就如同透明的琉璃罩被什么东西从外面击中了一般,龟裂成枝杈蔓延的树木,继而碎裂消失。
“呵,瑞泽贤弟好大的雅兴,跑来本王寝宫内私会这蛇精,还有啊,你布的这个结界委实看不起本王,如此拙劣的技法,瑞泽贤弟还敢拿出来献丑,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苏文煜说着讽刺宋瑞泽的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宋瑞泽揽着曼如烟的胳膊,眼睛里几乎没冒出火来。
“我的未婚妻子身陷囹圄,为夫不能徇私,但是见上一面,总还是可以的吧?”
宋瑞泽说罢,更揽紧了曼如烟。
“果然是个水性杨花,只懂得蛊惑上位的妖精,本王可听说,你的未婚夫并不是瑞泽贤弟,而是一棵柳树精呢,你说,对吗?曼如烟?”
苏文煜从床上坐立起来道。
他这会儿怎么看宋瑞泽与曼如烟都感觉不痛快,只想动用灵力,将曼如烟从宋瑞泽怀里给捞出来。
“我确实有以前有个未婚夫婿,是柳树精不假,可是我们的婚事早已不作数了,是他抛弃我在先,并不是我始乱终弃!”
曼如烟挣开宋瑞泽的胳膊,反驳道。
这种情况,昂首挺胸的才显得更理直气壮一点,她可不能在宋瑞泽的怀里,那样显得她畏畏缩缩的,好像自己真的水性杨花一般。
宋瑞泽看到曼如烟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一旁的苏文煜紧皱的眉头,由于曼如烟的识实务而舒展了许多,不过依然阴翳。
他思索了片刻,唇边突然漾起了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