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那边自然有我的道理,我还没问公子是何来路呢!”
千缈也不是个好拿捏的主儿,转头便将手里这颗烫手山芋抛向了戴战。
只见他神色坦然,看不出喜怒哀乐,所辛眸底还有几分怒气,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变故才能练就这般可怕的人?
千缈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瑟瑟躲在后头不敢上前同他再说句话。
“我……我叫人备了点吃食,过来先……先吃饭吧!”
低着头将餐盒放在紫檀木圆桌上,挑了个离他远点的位置坐下。
千缈准备的很丰盛,四样菜,一碗米饭,红烧用的鲫鱼还是刚从湖里捞上来就打发人去买的,特别新鲜。
香气扑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闺房,饿了不知多久的戴战两眼放光,心下有所动容。
千缈看着他还跟木头似的杵在那儿,连忙招手:“快过来呀!待会儿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戴战连忙坐过去,闻了一桌的饭菜香,肚子早已在叫嚣,顾不得平日谦谦君子的模样,拿了筷箸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叫什么?”他抬着头问道。
“阿爹阿娘都喜欢叫我阿缈,你也跟着叫便行。”
“这哪成?”戴战纠正:“我与姑娘非亲非故,如此称呼实然太亲昵了些。”
“可我喜欢你这样叫啊!”
嘴里咀嚼的米饭差点没喷出来,戴战呛得咳嗽了好几声,耳根子都红了,喉咙里卡着米,上不去咽不下,格外难受,他又给自己倒了杯水,适才觉得舒坦些。
“逗你呢!”千缈掩面,憨憨笑了几声。
“好了,言归正传,今天我是瞒着父亲偷跑出来的,能逗留的时间不多,我只好长话短说。”
“此处是我在京郊另置的雅居,每天会有医者伺候你更换药贴,复查伤口,公子痊愈之后可自行离去,我姓千,千家耳目众多,您切不能从正门出,若是叫家里那位知晓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戴战好奇地问:“你很怕他?”
千缈随即否认:“倒也不是,自打我生母撒手人寰后,与那厮的关系就没好过,况且她也见不得我好,若真被她捕到些风声,千府恐怕要翻天了。”
“此人是你继母?”
“嗯,小门小户出身的,能攀得刑部尚书这门亲事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可她还不知足,竟妄想控制整个府邸,不管怎么说爹爹的原配是我阿娘,只要我还在一天就不叫她称心如意!”
戴战是被伺候惯了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人,见千缈真上了火气,也只是笨拙的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聊表宽慰。
“公子,你叫什么?”
“唤我戴战即可。”
千缈若有所思:“朝中姓戴的官员可不多啊,不知是哪户……”
戴战假装没听见,伸手拿起餐盒里的竹筷埋头吃菜。
“小姐!小姐!”
廊外,替她把风的东竹忽然对着里头喊道:“大夫人来啦!还带着老爷一起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千缈几乎是弹起来的,平静祥和的脸上已浮出惊慌失措的神色,她扭头看向正在用餐的戴战,脑海里快速思索着对策:“东竹,快随我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