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升任副局长的张雪飞则陪同首长前往灾区视察,说是一回北京就坐飞机赶过来。而从接到邀请函,丁素梅就没有答应出席。说是在清华报了个MBA的课程班,单位送去读的,不能缺课。而我心里嘀咕着,她不会是在回避我吧?说来话长,这几年里,我的生活发生了一些不小的变化。两年前,在女儿果果3岁的时候,我的第二任妻子韩雪把女儿留给我,和那个做饭栏目的制片人,一同移民去了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此事一出,赶来看热闹的张雪飞,不但没有给我温暖的安慰,还在我的伤口上使劲撒盐,他说的话,我一想起来就禁不住咬牙切齿。秃顶张秘书给我总结的是,说我在第一次婚姻里是“驻京办事处”,第二段则是“出国培训班”。我当时没跟他玩命,是看在他给果果买了辆公主车的分上。两年前,我的父亲因病去世了,脑溢血,人一下就没了。父亲走后,我把母亲接来和我同住。母亲、果果还有我,我们3个人生活在一起,日子过得还挺开心。我真庆幸当初我坚持把果果留下了,而没让她母亲把她带走。
果果真是太可爱了,有她在,家里就像有个小太阳,始终暖烘烘的。一年前,郝好跟我说,一直单身的丁素梅有心和我走到一起,开始一段共同的新生活。我没有立即表态。之前听“情报处长”张雪飞偶而提及,说是有个老将军对丁素梅很喜欢,车接车送的,一心想娶来做夫人。并且,一个机关俱乐部的志愿兵对她也追得很厉害,两人一度闹出过绯闻。这一段三角恋,曾在机关传得沸沸扬扬的。放着那么多的追求者不要,丁素梅她怎么就激流勇退,看上了我呢?我很有点奇怪。而我这边,说不上是出于对婚姻的恐惧呢,还是对老同学既成关系的转变不适应,反正丁素梅后来发短信请我吃饭,我都找借口推掉了。再后来同学聚会的时候,丁素梅见了我就很有几分不自然。按说她是个很放得开的人,我的连拒绝都谈不上的逃避,果真会令她如此受挫吗?如果是这样,我只能说抱歉了。当我刚刚从叶小米那里得知,这次聚会上见不到朱颜的时候,我忍不住很是遗憾了一番。
而今,朱颜也在地震灾区,做了一名为灾区群众服务的志愿者,一去两个月了还未回江城。乍一听到叶小米的介绍,我真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不是我对朱颜的革命热情不肯定,而是我对她的转变没有心理准备。叶小米从手机里调出了一则短信,说是朱颜前天刚发给她的。短信很长,把叶小米的手机屏幕都占满了--小米,我在灾区一切好,放心勿挂。很遗憾你来采访时没能见到你。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其实来到灾区,是律师所的廖主任带我来的,她也曾是一名军人。这里的条件真很苦,我一度不适应,甚至想过当逃兵。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我就慢慢稳住了。在这里,我第一次感受到自身价值实现的快乐。以自己微薄的能量,提供给他人亟需的帮助。那种被别人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我想过了,等这里的工作一结束,回到江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要马上结婚,赶紧生一个孩子。因为,幸福的生活其实很简单,我们以前都想得太复杂了。与其痛苦地思索人生,不如,把眼前的每一天过好。很遗憾,这次同学聚会我可能赶不回去了。问大家好吧!真很想念同学们!朱颜于北川没有她的军校,对我还有回忆可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