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秦宝与秦九兄弟俩好不容易到了小山附近,见天色越来越沉暗,群山连绵排布有高有矮,却属眼前这座最小的山峰林木最为茂盛,黑压压一片难以看到林木之间有什么空隙。
这时凌若寒等人尚未抵达,秦家兄弟沿路寻来的地方处于山的另一侧,他俩从淯水河爬山岸的地方距离此地并不太远。
兄弟二人一路走来,并未遇到传闻中的深山野兽,飞鸟绝迹,小动物也没看到一只。沿途也没有果树之类的植物,现在的两人是又累又饿,只希望寻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休息片刻。
可惜天不遂人愿,经过的地方都因为这连绵几日的降雨变得潮湿泥泞,即便有几棵大树也因为雨水的关系无法凭靠暂住。
他俩都觉得没有多余的力气来继续向前寻找了,那些山川看着近在眼前,实际上还需要走许久才能到,当然不是上上之策。
两兄弟望着群山兀自兴叹,只得拖着疲累的身躯寻找爬上眼前这座小山的路径,山下周边看似没有饮食之处,希望山上至少能有避雨的地方,这潮湿的鬼天气最是折磨人的。
两兄弟兜兜转转,几经波折,终于找到了一条似被什么东西碾压过去的小路,几乎是直直的通向山腰之处。抬眼望去,那里似乎有一方平台也似的地方,幽深之处夜色之中看不清楚。两人虽心中奇怪为何这深山老林里会有这么一个所在,但疲累之下实在是不愿想太多,只希望早早摆脱目前的困境。
空山深谷,细雨蒙蒙,万籁俱寂之下,两少年缓慢的向着山腰处挪着身子。这里静的可怕,仿佛天地间只余下他们两个活物,除此之外便无其他声响。
其山不高,他们虽然疲累但也不过两刻钟的功夫便到了山腰平台之处。只见那方平台着实不小,也有二十多丈方圆,仿佛一块巨大的青石板嵌在半山腰上。
平台靠山处有一两人高一人宽的洞穴,从外看去什么也看不清楚,乌漆嘛黑的,比这洞外的天色还要深邃。秦宝与秦九对望一眼,都觉这洞穴定是不小,隔着老远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在这潮湿的雨天里甚为难闻。二人将看到洞穴后一个激灵,浑身寒毛直竖,一瞬间仿佛疲累尽消,就立马藏到一边长草丛生处,小心翼翼的四处扫视,生怕错漏了什么细节。
看了一会儿,秦宝从长草缝隙中望着那处洞穴,悄声对秦九道:“九弟,这里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洞穴,到处阴气森森的,刚才那一路上来我就在奇怪,咱在山下还能听到山林中的声响,怎么上了这座山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呢?还有那条路也是不一般,不像是走出来的,以前咱上山打猎可从没见过。”说罢两只眼睛没有丝毫放松,滴溜溜的打量着周遭环境。
秦九微微点头凑到秦宝耳边低声道:“这闹不好是个狗熊之类的猛兽巢穴,不过依你刚才所说,从河边一路走来,我发现越靠近小山虫叫鸟鸣越是稀少,到这山上好像就没个活物了。这平台附近也没个爪印之类的,实在想不出是什么猛兽。”
他们怎么猜出这山洞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居所,二人所在位置背山望外,斜对着那洞口与上山而来的路径。长草丛中恰好有一凹陷之处,他们刚好躲在里面,只露着小半个身子,恰好能被草丛遮住。
两人刚才上山也是小心翼翼的,谁也不知这深山之中猛兽几何,刚一发现洞口所在便赶紧藏起来,倒真是没惊扰到什么活物。他们安静的藏了一会儿,也未听到或看到有什么异动,便决定离开这个不祥之地。
刚要动身,忽然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波纹荡漾之声,接着便听到一连串的沙沙之声从那条奇怪的小道山下处传来。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大。
秦宝秦九听到声音后重新伏地藏好,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四只眼睛眨也不眨的从草丛缝隙间望着平台入口处。
那沙沙声越来越近,声音也没有越来越大,想来是这山上本来寂静无声,忽然多了这么个声音,有些突兀便显得似乎声音很大。
细雨依旧下着,比刚才二人爬山时稍微大了些,这对二人来说算是个不好不坏的事情。因为二人本来就是寻找躲雨的地方,反而落难草中淋起了小雨;二来雨水虽小,但他们希望能冲刷掉刚才上山来时留下的气味,免得被那不知何物的东西发现,再找到二人所在之处。
他们趴在深草丛中,听着那沙沙之声越来越近,虽然竭力控制着自身,但两颗心却是突突狂跳,这滋味比二人刚上战场时还要难受,仿佛一把利刃一直悬在半空随时会落下来将他们钉死。
就在这时,那沙沙之声终于传到了平台近处,平台入口处赫然出现了一团黑雾,丝丝雾气拖曳在地,仿佛一件拖地的黑色长袍。黑雾间有两点拳头大小的红光,似乎是它的眼睛,四处扫视着。
秦宝与秦九见到这不知名的东西,反而不似先前那般害怕,虽然那黑雾有两个诡异的眼睛,但相距有个十几丈,细雨夜色中瞧不真切。
看它的样子似乎是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黑雾匆忙扫视了一下,便朝着洞口移动,随后攸然没入洞中。
等了一会儿,不见洞中有何动静,但秦宝与秦九依旧不敢乱动,这团黑雾定然不是寻常之物,更不是什么凶猛野兽。它虽然没有野兽的嗅觉,但不敢肯定听觉是否灵敏,轻举妄动是不现实的,他们只能继续趴着忍受饥寒。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停止了下雨,乌云虽然挂在天上,却似乎没了刚才雨时的厚重。这小山上更显万籁俱寂,那山洞幽深昏暗,诡异莫名。
正当秦宝与秦九姿势僵硬之时,耳旁似乎又响起来那若有若无的波动之声,接着便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二人看到一道白光朝着平台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