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玩一番后公冶凉樽送叶南桥回茶楼,街上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叶南桥看了看公冶凉樽牵着自己的手,温暖有力,忍不住嘴角噙着笑意。公冶凉樽瞥见叶南桥的样子温柔笑了一下,但那笑容转瞬即逝,因为叶南桥突然停下了脚步。公冶凉樽顺着叶南桥的目光看去,夜笙楼里莺歌燕舞灯火通明,人群中最为显眼的莫过于那一身红衣的人,在人群中流连,言笑晏晏。叶南桥紧紧盯着那人,表情很奇怪。公冶凉樽薄唇轻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目光突然有些恨恨。屋里那一身红衣的人无意间看向门外,看见叶南桥的那一刻有一瞬失神,却又立马恢复如初,就像没有看见叶南桥那般继续在人群里饮酒谈笑。叶南桥突然感觉手被握的有些疼,抬头看向公冶凉樽。公冶凉樽比平日更冷了许多,叶南桥有些担心摇了摇他的手,小心翼翼道:“哥,走吧。”公冶凉樽低低应了一声,拉着叶南桥的手转身就走。
“揖雪!”身后似乎有人在找人,叶南桥感觉公冶凉樽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揖雪!”方才那个声音又继续唤了一声,叶南桥有些好奇的想要回头看看,却被公冶凉樽握紧了手低声命令:“别回头,走。”叶南桥很想知道公冶凉樽为什么这个反应,但是察觉到公冶凉樽似乎心情不好,便忍住了想问的想法。身后那人见公冶凉樽不回头要继续走,再次加大了声音,甚至还带着些哭腔:“公冶凉樽!”叶南桥顿住了脚步,抬头看向公冶凉樽,此刻他的表情十分阴冷让人害怕,公冶凉樽松开了叶南桥的手,微微闭上了眼睛喃喃:“你先回去,我有些事要处理一下。”叶南桥乖巧的点点头,公冶凉樽转过身往那人走去,叶南桥控制不住好奇心回头看了一眼,原来刚才唤公冶凉樽的是一个公子,身着淡紫色衣衫,长发简单束在身后,简洁中带着几分懒散。面容没怎么看清,只是觉得远远看去像一尊玉人,让人心生好感。怕被公冶凉樽看到生气,叶南桥没敢再多停留,赶紧回了半余茶楼。
回到茶楼时寒半余正在门口倚着,看到叶南桥一个人回来有些疑惑:“阿樽呢?没送你回来吗?”叶南桥想起刚才的事便决定悄悄问问寒半余。听了叶南桥的讲述寒半余淡淡笑着,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揖雪是阿樽的别称。至于那个叫住他的人,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你也不要再在阿樽面前提起来这件事,这是他的禁忌。时候也不早了,去休息吧。”叶南桥知道寒半余都这样说了,她就不能再多问,与他道过安便回了房间。
某处桃花树下,公冶凉樽长身而立,冷冷看着面前的人。那人也看着公冶凉樽,目光里有些委屈,有些失望,有些难过。忽而一阵风过吹散几朵桃花,花瓣纷扬而落,那人伸手接住一片,率先开口:“揖雪,你打算装作不认识我吗?”公冶凉樽移开目光,声音冷淡:“我们不早就恩断义绝了吗?不是你说日后再见形同陌路吗?叶尘卿,难道现在这样不是你所希望的吗?”那人名叫叶尘卿,曾经是公冶凉樽最重要的人,现在是公冶凉樽最不愿让人提起的禁忌。桃花还在飘落,叶尘卿将手里的落花放飞,从腰间摘下一支白玉短笛:“揖雪,我从未想过和你两断,我知道那时是我误会了你,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这只是你送你给我的,我一直带在身边......”话音未落公冶凉樽突然上前夺过那只短笛,重重摔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地落花,一地碎玉,一地叶尘卿的眼泪。叶尘卿依旧不敢相信公冶凉樽如此决绝,跪在地上将那些碎玉一点一点捡起来握在掌心,用力到掌心被扎破渗出血来,叶尘卿也不知是因为手痛还是心痛再也忍不住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