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姬维旭的侍从木怀,木怀在踏进大厅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大厅里发生的一切了,他微微一顿,还是抬起脚步急匆匆的走进了大厅,越过了跪在地上的姬梅灵跟竹心,直接对着大厅上面的姬维旭抱拳高声恭敬的说道:“二少爷,老爷从宫里传来消息了,请您马上出城二十里去迎接摄政王仪仗队。”
木怀的声音终于唤醒了逐渐失控的姬维旭,姬维旭微微一震,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抓着的手,这慌忙的放开了来,激动很快也镇定了下来,那情形好像刚才发作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似的,姬维旭坐正了身子,面不改色饿询问着木怀:“摄政王回京了?不是说几天后才到京城的吗?怎么提前回京了呢?”
“这属下也不知道,听老爷派回来的人说,本来摄政王确实是要过几天回京城的,可是好像是发生什么事,所以摄政王就提前回来了。”木怀依然是恭敬的回答着姬维旭。
姬维旭想了想,这才不慌不忙的吩咐着木怀:“你先去备马,我马上就来。”
“是,少爷。”木怀转身目不斜视的大步走了出去。
姬维旭吩咐完木怀以后,眼睛扫了一眼姬梅灵,才转头吩咐马青兰:“好了,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你负责让人把厨房建好来,至于她们嘛,没有证据就让她们回去。”说完,姬维旭大步走出了大厅,他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连忙紧紧的跟随着他也走了出去。
等姬维旭走出了大厅,姬梅灵不用马青兰招呼,自己就大模大样的站了起来,她扫了整个大厅一眼,才若有所思的把眼睛停留在马青兰的身上说道:“父亲说了,没有证据就让我们走,想来大娘是没有什么事询问了,竹心,我们走。”姬梅灵转身就往外面走去,竹心看了一眼铁青着脸颊的马青兰,微微的福了福,连忙转身紧跟在姬梅灵的身后走了出去。
马青兰铁青的脸看着姬梅灵走出了大厅,却又拿她无可奈何,从昨儿姬梅灵一个人打伤了她的那些个婆子奴婢以后,她是看见姬梅灵就害怕,所以才派人去请老爷来,目的就是想利用昨儿晚上烧厨房的事打掉姬梅灵的气焰,再次让姬梅灵怕她,任她蹂躏,谁知道事与愿违,她竟然无端的惹恼了夫君,差一点连自己都保不住。
古嬷嬷看见姬梅灵走远了,她才走到了马青兰的身边,挑拨着说道:“这事全怪那贱蹄子,要不是她故意在二少爷面前装柔弱,激起了二少爷想起了前尘往事,二少爷今天就不会对夫人您这样的。”
“我当然知道,我饶不了她,她等着。”马青兰紧紧的揪着手中的锦帕恨恨的道。
此时走在小径上的姬梅灵,还在回想着刚才姬维旭对马青兰的愤怒,以及他们说的那些没有边际的话,直觉的认为他们说的事肯定是跟自己有关,于是她侧头询问着身后跟着的竹心:“竹心,你说我父亲今天是怎么呢?怎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那模样好像要吃了大娘似的。”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从奴婢跟着夫人以来,就看见二少爷从没给过夫人好脸色,甚至几乎都不踏进夫人的院子。”竹心边回想着自己在夫人身边服侍时的情况,边对姬梅灵说道。
姬梅灵低头想着着竹心说的事情,也在脑海里回想着一些残留的信息,可是这个脑子里对这些事几乎是一片空白,无奈的姬梅灵只有问住心了:“那你听过那些婆子什么的议论过什么辛秘的事吗?”
竹心侧头想了一下,忽然神秘的说道:“这我好想曾经听一个婆子提起过一句,说什么都是二少爷造的孽,然后那个婆子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就没再说什么了。”
“那你知道那婆子是谁吗?”姬梅灵听过了竹心说的那句话,有着一丝端倪,她连忙询问起了那个婆子来。
“那个婆子啊,现在已经不在姬府了,好像是她年岁大了,被家里人接回去颐养天年去了。”竹心想了一下才对姬梅灵说道。
“那你知道那个婆子叫什么吗?家里住在什么地方?”姬梅灵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感觉那个婆子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她连忙紧紧的追问下去。
竹心诧异的看着姬梅灵,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得那么仔细,不过她还是老实的回答着姬梅灵:“那个婆子叫李桂花,家住在京城的西边,至于是西边的什么地方,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姬梅灵回头还想再问下去的时候,忽然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整个人被撞得打了一个踉跄,差一点就被撞飞了出去,好在后面的竹心及时的扶住了她,才不至于那么的狼狈,姬梅灵站稳了以后,才看向撞着自己的人来。
只见来人十三四岁左右,穿着一袭翡翠色的长裙,五官明艳,举手投足优越感十足,有着一种张扬狂野,像一朵带刺的蔷薇花似的,只见她插着腰站在原地,怒目瞪视着姬梅灵呵斥着:“你没长眼睛啊,看见我来了还不躲,想撞死我呀,还不给我跪下。”
姬梅灵冷冷的回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就是姬家那个最喜欢欺凌自己的三妹妹姬秋梦,她抬起脚就往旁边走去,谁知道她不招惹姬秋梦,姬秋梦可不想放过她,只见姬秋梦也同样的移动脚步,继续挡住姬梅灵,嘴里是嚣张的大声呵斥着:“怎么?想逃跑?听说你昨儿可是出尽了风头了,敢打母亲身边的古嬷嬷,今儿我就替古嬷嬷教训教训你这个贱蹄子。”说着姬秋梦就扬起了手打向姬梅灵的脸颊。
站在姬梅灵后面的竹心没少看见过二小姐被三小姐打,以前她是夫人身边的人,不敢多事,如今她可是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当然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三小姐打着了二小姐,于是,她刚想移步挡在二小姐面前,谁知道二小姐却是比她快一步抓住了三小姐的手。
只见姬梅灵一把抓住姬秋梦的手腕狠狠的甩开,阴冷的目光看着姬秋梦,看得姬秋梦本来的盛气凌人逐渐的弱了下去,根本就提不起刚才的那股气势,姬秋梦避开了姬梅灵那凌厉的目光强自嘴硬的说道:“今天要不是急着去看摄政王,我一定饶不了你,我们走。”抛下那句话以后,姬秋梦带着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迈开碎步就往前面走去,连再次回头看姬梅灵都没有勇气。
“二小姐?你没事吧。”等姬秋梦走远了以后,竹心才看向姬梅灵问道。
“没事,她现在伤不了我,我们回去吧。”姬梅灵冷冷的回答完竹心以后,继续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阳光初升起,草木沾着露珠,此时阳光洒在旁边的半月湖上,波光粼粼,泛起一阵阵的涟漪,岸边满是青草氤氲,无数白色的小花夹杂在其中,就像一只绿色暗花的地毯,整个视野都是。
半月湖边,两行华丽威严的仪仗队缓缓的在官道上行走着,仪仗队后面则跟随着万名摄政王麾下亲兵齐齐的踏着步伐,中间八匹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骏马拉着一副华丽大气与龙辇及其神似的辇车,这辇车可是皇上专门赐予他的胞弟摄政王代步的,此辇车宽大豪华,厚厚华丽的纱帐层层叠叠,完全可以遮掩着辇车里的摄政王,谁也看不见此时的摄政王在里面做些什么。
只是觉得从厚厚的纱帐里传出来一阵阵的冷意,让本来已经走得汗流浃背的士兵们反而感觉到一阵阵的森冷,不知觉的离那辇车越来越远,别说那些正在走着的仪仗队了,就是骑着马的于山也有这感觉,他时不时担心的看着辇车里,自从昨儿从京城里出来以后,摄政王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回去就直接吩咐开拔回京城,生怕晚了就丢失了什么似的。
于山当然知道摄政王为的啥,只是他也不明白,主子犯得着那么伤神嘛,不就是为了那个叫林机的小子嘛,又不是个姑娘,要是主子为了个姑娘寝食不安的还有说话,可这是个小子,虽说那小子长得确实是美得极致,可是他终究还是个男人,这主子对一个男人寝食不安的,说出去不让人笑话,于山在心里对那个叫林机的小子是更加厌恶了,他甚至在心里发誓,要是让他再看见那个小子一定不会放过他。
“哎,你说主子这次与你出去发生了什么事?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以后主子的性情大变?”胡利也算忍了很久,只是看着辇车里发出的冷意是越来越甚了,他才好奇的小声询问起了于山来。
“就是我与主子。于山也是实在忍不住了,他才低声的把昨天的事一股脑的全说给胡利听了。
“原来是如此小事啊,主子也是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我们回了京城,逮住那小子就直接宰了。”胡利听完了于山叙述昨天的事以后,本来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那可不行。”于山听了胡利的话,抬头看了看辇车的方向,连忙轻声的阻拦着。
“怎么不行了?不就是个骗子,宰了就完事了。”胡利毫不在意的说道。
“老弟,你有所不知啊,主子发话了,说是逮住那小子就要完整的送到他的面前,由主子自己发落。”于山悄悄的对胡利说着主子昨儿的下达的命令。
胡利听了于山的话吃惊的问道:“你说什么?主子要亲自询问那小子?这么点小事怎么劳驾主子亲自过问。”
“我就想不通嘛,本来就一件小事,而且那林机又不是个娘们,主子至于那么坐立不安、满脸烦恼的嘛。”于山愤愤不平的低声嘀咕着。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