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遥勉强还能听清赫连修说话,随即也立刻跑了起来,谁知道赫连修虽然和他说上了话,那怪物却像是在这迷雾里还能看清似的,一下便用绳子似的东西捆住了他。
最后只有成天遥一个人跑回了火车站,他面色惨白地说道:“赫连修跑丢了。”
齐绝这时候才暗叫不好,自己才是应该跟着成天遥一起去的人,他们费这么大劲把赫连修抢出来,不是用他来喂这迷雾里的怪物的。
朱晨这时候忽然一激灵说道:“迷雾中有怪物?长得什么模样,说与我听听看?”
成天遥见到的也只是局部,便也只说了局部:“会吐丝,那一双脚螃蟹似的,格外大,像是钳子。”
朱晨听着听着忽然像是被唤醒了什么记忆似的,陷入了回忆,片刻之后他想起了自己当时被女鬼上身之后开启闯关的那三个游戏。他还以为那些只不过是女鬼变幻出来故意折腾他,或者是有心让他知道自己故事的。
没想到自己真的有幸再经历一次当时在便利超市那里的事情吗?
朱晨没有理会齐绝的劝阻,只身一人走进迷雾中,果然浩瀚的气息波动在他身旁像是潮水一样荡开,这东西好像和他一样,是靠气息来辨别猎物方位的。于是朱晨大着胆子在这深不可测的迷雾中将自己的功体闭合,不让它运转,自然也就减少了自己的气息。
于是在心眼中,朱晨看见了这个大家伙的全貌,却在对上它那张丑脸的时候,忽然有些怔愣,他竟是见过这个怪物,还同他说过话。
正是那个杀人案中的人面蜘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如今体型会变得如此庞大,而且好像拥有了非凡的力量。
不过与此同时也失去了他的理智,他不能像当时在空旷的凶案现场那样和朱晨聊天了,只能摆动着巨大的身躯,在迷雾中寻找他的猎物。
朱晨觉得这件事自己一个人恐怕是搞不定,于是先折回去,对齐绝说道:“是人面蜘蛛,就是我们当时看凶案现场发现的那一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变大了……我觉得赫连修现在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
因为人面蜘蛛是吃腐肉的,现在赫连修留下的蛊药都还能在自己身体里发动功效,说明他人应该暂时还没死。如果蜘蛛要吃是一定会将他带回自己的巢穴,然后杀了他放置几天再吃的。所以他们应该还有时间去救援。
“你觉得这个会是中部那个人的心思吗?”成天遥说道:“我们来这里完全是随机的,早上那个被掏了眼睛的人可能是他们派来故意逼着我们往这边走的人。”
朱晨想了想,又问了一声:“祝春?你买票的时候是在楼下火车站买的,还是在手机上买的?”
无人应答,众人这才发现周边的雾气越来越浓,几乎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而祝春就像是被这迷雾吞噬掉了一样,无论朱晨怎么叫她或者学姐的名字,都无法得到回应了。
“既然祝春不在,那我就有话要跟你们说了。”成天遥说道:“你们不怀疑她吗?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跑来接我们说是师傅说的,师傅和她不对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会委托她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的行踪是最不能暴露的东西,她却很自然就一路跟上了我们。”
“你又想说祝春是卧底了?”朱晨面无表情地说道:“只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你冷静一点,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走出这里,找到一个安稳的地方落脚,然后再去找赫连修他们。”
“为什么不现在去呢?”齐绝说道:“现在去的话,说不定那三个人还有活路。”
朱晨摇了摇头说道:“等等。”
于是他就真的找了个长椅躺下了。等到晚上日暮时分的时候,朱晨叫醒了成天遥和齐绝,这时候迷雾已经散开了不少,只不过火车站依旧一个人都没有,就像是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座废城。
三个人一步一步朝着和尚的家走去,凭着记忆开着一辆别人的车,几人到了曾经住过的那个隐居于山林的小木屋,看见烟囱里竟然还有炊烟,便心下大喜,走了进去。
果然和尚和小姑娘都在,福大命大的两个人像是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怎样的变故,自顾自地活在这片小天地里。方才朱晨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口还种上花和菜了,这两个人在这里定居也好,总好过在外面这么乱的地界讨生活。
“你们逃出来了?”没想到和尚第一句就是朱晨始料未及的,成天遥和齐绝也愣在原地,看着和尚不知道说什么,成天遥最先反应过来说道:“为什么你要这么说,什么叫逃出来了?莫非你知道我们遭遇了什么?”
“是的。”一别数日,小姑娘倒是让这心不细的男人,养得水灵灵的,看着就舒服,说话也有些娇气可爱:“秃驴叔叔可以看见你们进来的时候的样子,他说你们穿着带泥的衣服来,肯定是一路跑着来有急事,一定是又碰上麻烦了。”
“主要是我们二人其实并没有交情。”和尚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来找我一定没什么好事。”
朱晨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来你这借宿一宿,顺便图个安稳的地方做计划。”
“又是和哪个恶势力作对啊?”和尚让小姑娘倒茶,众人抱着杯子谁也没开口,虽然几乎已经能猜到个大概了,可是眼下毕竟还是没有证据,不好开口。
尤其是朱晨还要顾及成天遥,成天遥和罗家素来交好,自己不好在他边上说罗家的坏话,就像是成天遥知道祝春和朱晨关系也挺好的,虽然对这个师姐颇有微词,却还是没有当着她面说让她下不来台的话。
朱晨看着小姑娘说道:“住在这里怎么样啊?”
“秃驴叔叔对我很好的,还给我买了玩具。”小姑娘喜欢长的好看的哥哥,大早就扑进成天遥怀里撒娇,说上次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怎么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