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后,虫鸣声声,院儿里的花草一摇一晃,门窗一扇一扇
唐芊一坐在窗边,捣鼓着她的草药,翻着药本,还差两味药——金银花及当归,她见桌子上和院儿里都没有,便背上背篓上了山
深山不知险,荒郊野岭,也不知会遇上什么飞禽走兽,山贼土匪。这倒也没什么,唐芊一却早已习惯,自幼便与爷爷生活在这景岭山上,爹娘去世得早,爷爷便成了她唯一的依靠,自搬进山里,爷爷时常教她识字,芊一也跟着爷爷学医
芊一采完药准备回去时,见着不远处躺着人,手里还握着带有血迹的剑,好奇心驱使她走了过去
她把男人翻过来面对着自己,即使他的脸上带有一丝血,但这还是她见过的人中生得最好看的
芊一抛开他脸上的碎发,仔细欣赏着他的容颜,正当她看得出神时,才注意到他身受剑伤,于是把剑放进背篓里,把他的手搭在自己颈上,扶着他的腰一拐一拐地下了山
许久后,他慢慢地睁开眼,伤口的疼痛使他蹙眉,男人打打杀杀已是家常便饭,更何况像他生在皇权贵族,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芊一端着药走到他跟前:“你醒了……”
没等她说完,他迅速挺起,拔出身旁的剑,架在她脖子上:“你是谁?”他的态度似乎很恶劣
“你别怕,今日我上山采药时,见你身负剑伤,于是将你带回寒舍,并无恶意”
但李叙并无放下戒备之意:“我如何相信你,这药里又是否有毒!”
芊一无奈只好喝了一口:“怎么样,可还有疑?”
李叙慢慢放下剑,接过药,但犹豫了片刻才喝下,放下碗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叫唐芊一,自幼与爷爷居此,是山林中唯一的住户”
李叙上下打量着屋子:“平日可有生人来此?”
“这山林除了飞禽走兽就是花草树木,谁还愿来此”
“待我走后,你就当从没见过我”李叙准备下床,却感到伤口撕裂般的疼痛,他捂住胸口
“你还是好生休养的好,别走动了”
李叙刚站起,只听一道声音传来:“丫头,你在家吗?”
“你不是说不会有人来此吗?!”李叙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他是我爷爷,你赶紧找地方藏起来,爷爷他不喜生人,更不允许我与生人接触”
李叙拄着剑几乎是寸步难行,唐芊一扶着他到后院儿的柴房,用柴木遮住他:“你先在这儿躲着”
芊一弄好后走到前院儿:“爷爷,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爷爷放下背篓:“今日人多,卖成好,对了,今日可有人来?”
“没有爷爷,没人来过”芊一的语气有些紧张:“爷爷您先进屋休息”
但爷爷没有进屋,而是径直走向柴房:“我先去捡点儿柴炼药”
芊一急忙去拦住:“爷爷我来吧,您年纪大了,别累着”
“你这丫头,平日没见你帮忙,今儿这是怎么了?”
芊一走进柴房,还不忘看爷爷有没有跟来。她抛开柴木,却不见人,正当她找人时,脚下踩着一个香囊,她捡起来,淡淡的药草香沁入鼻中
“丫头”爷爷唤了她一声
她把香囊揣入怀中,抱了些柴木走出柴房:“来了”
李叙回到王府已是子时但王府无一人知晓他回来。皓羽听着他房里有动静,推门而入,见李叙坐在床上,脱掉上衣,闭目养神,皓羽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把门关好:“王爷,要不要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