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尘圩懵了一下,眼前的那双紧闭的眼睛,睫毛很长,像小刷子一样。而且这个女人的唇,好软。
但立刻谢尘圩又反应过来。所以,他现在是被一个陌生的女人亲了吗?
他皱起了眉,一把推开了陆绾绾,皱着眉说,“你干什么?”
只见陆绾绾红唇眯起,甜滋滋的笑意,又听她轻轻软软的声音说,“虽然你没有记忆,但是我有记忆啊,我亲自己的老公,要个晚安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谢尘圩: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而陆绾绾已经走到了门口,有点诱人的趴在门框边上,对着谢尘圩笑了笑,还眨了个媚眼说,“老公,晚安呦,不要熬太晚哦!”然后迈腿离开。
而谢尘圩看着陆绾绾的背影,竟然笑了。当他自己意识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他竟然笑了,为了这个刚才还在占他便宜的女人笑了,真是莫名其妙!但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说不上来,谢尘圩已经定了心神,开始投进资料之中,慢慢的熟络起来。
至于陆绾绾,一个人睡在空落落的床上,旁边没有那个男人的温度,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她的一只手落在空空的一半床单上,是冰凉的。
陆绾绾闭了闭眼,酸酸的流出了一滴泪来。
阿尘,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了这样没有记忆的你,对我冷冰冰的你,我很不喜欢很不习惯。
……
清晨,万物从睡梦中醒来,眯着朦胧的眼瞅着平静而祥和的清晨。而天上的云彩形态万千、似棉花絮一般的身影点缀着,给人一种清扬的沁人心脾的感觉。
因为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所以陆绾绾起的很早,穿了件合适且很有气势的衣服,画了个精致的妆容,给自己收拾得很得体大方,去敲谢尘圩的门。
结果没人应,就在她推门进去之后,里面没有人。这时仆人路过说,“少夫人,少爷已经在餐厅用餐了。”
还是自己晚了一步吗?
陆绾绾轻轻一笑,转身小心翼翼的下楼。谢尘圩就在餐厅,很优雅的吃着早餐。分明就是那张脸,可是却是对她冷淡的,头也没抬,笑容自然也是没有给一个。
陆绾绾也不丧气,淡淡一笑,在谢尘圩旁边坐下,喊道:“老公,早!”
谢尘圩只是微微抬了眼,“早。”然后便又重新低下了头。
但是陆绾绾却眼尖的发现了,谢尘圩眼底又一片青黑,分明是昨晚没有休息好,脸色有点凶的说,“阿尘,昨晚我不是让你早点睡吗?那么重的黑眼圈!”
谢尘圩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有点发愣。
其实他昨晚睡得也不算晚,只是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像少了什么一样,翻来覆去了很长时间才睡着。
但是谢尘圩并不打算告诉陆绾绾,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只是说,“我下次注意。”然后又低头吃饭。
这时谢老爷子出来了,看看盛装打扮的两个人,还有点不放心的说,“绾绾,阿尘身上的伤才刚好没多久,你要叮嘱他注意,不能太过劳心伤神。”
陆绾绾笑着点点头,“我知道的爷爷。”
然后谢老爷子又看向谢尘圩,“阿尘,身体才是本钱,不要逞强,累了就休息。那些股东董事晚点休息就行。”
谢尘圩只道:“您放心,我有分寸!”
谢老爷子竟然笑了笑,“又恢复以前那个工作狂的样子了,绾绾,你可要好好看着他!”
谢尘圩其实很想说,只要他想没有人可以看住他。但是话到嘴边,瞟见了陆绾绾的肚子,又将话咽下去了。
上车的时候,谢尘圩还用手替陆绾绾当了车顶,陆绾绾注意到了,偷偷的笑,然后到了车上也没忍住的说了,“阿尘,看来你虽然没有记忆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谢尘圩看了看自己的手,只道:“我只是在做我这个身份该做的事。”还是那么冷冰冰的,一张不会笑的死扑克的样子。
陆绾绾低低发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抓住谢尘圩的胳膊用,“阿尘,一会儿到公司了,你要牵着我的手不能松开!”
“为什么?”谢尘圩皱着疑问了。
陆绾绾说,“因为我们很相爱呀,你以前走到哪里都不会松开我的手的。公司里也是,而且我觉得这样有助于你恢复记忆。”
说完,谢尘圩还说什么,陆绾绾咧截胡道:“难道你喜欢这样一个空白,没有任何记忆的自己吗?”
谢尘圩一怔,要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她堵了回来。
他更加确定了,曾经的自己,真的和面前的女人很相爱并且很了解,不然她也不会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然后及时出口堵住自己的嘴了。
谢尘圩轻哼一笑,浅浅淡淡的笑着,点了下头,“我知道了我尽量配合你。”
陆绾绾却说,“你错了阿尘不是尽量,是必须!这让谢尘圩又蹙起了眉,但是却没说什么了。
而到了公司,谢尘圩下车后并没有直接走,而是停在车边,在陆绾绾下车后立刻就牵住了她的手,往大厅里走。
陆绾绾抬眼看去,谢尘圩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可是他的手,好暖,虽然他现在没有记忆,不爱她,不过这样,暂时就够了。
两人走进大厅,陆绾绾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谢尘圩回头看她,声音冰冷,“怎么不走了?”
陆绾绾则是突然眼眶红红的,含着水雾的眼睛望了望四周,“阿尘你还记得吗?你是你当年向我求婚时候的地方。”
求婚?
谢尘圩愣了愣,也跟着环视了一周,随后皱眉说,“这里怎么求婚?”
陆绾绾甜甜的回忆着,“你当时在这里放了很多的气球,而且气球下面都垂着一句情话,然后你就从那个方向抱了一大束玫瑰花向我走来,有印象吗?”绾绾期待的看着谢尘圩。
但谢尘圩只摇摇头,“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