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仙这几天都会到离张见昀家不远的路上徘徊一阵。
前几天听说张见晗回来过一次,只是天不亮就急匆匆走了。
虽然张有粮的建议很是让她心动,但在她看来,城里来的知青也不过如此,张见晗论模样论学问,甚至——那个叫什么,对,气质,哪样都不比那些知青差。要不怎么说,张长念出自一个富有的古老家族呢,人家底蕴就在那里摆着呢,不是一个县城里甚至市里哪怕省里的普通工人家庭能比的。
天色已经漆黑,张桂仙知道张见晗今天又不会回来了,很是失望的往回走。
她其实心里不要太明白,一方面她尽力仰望着十里八村的年轻人都难出其右的张见晗,一方面她又对张见昀羡慕嫉妒得恨往死里欺负,别说没发生田大丫的事,就算没有,她和张见晗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可,她就是不甘心。
垂头丧气往回走,突然,她看见了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从前方一条小岔路上匆匆分开,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人还反复朝左右张望了好几次,才低头弯腰匆匆离开,看着这背影,就说不出的心虚。
那是——
张晓芹和张青柏?
那两人在干什么?
张桂仙楞了好半晌,才撇撇嘴。
真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田大丫还没死呢,和范家村还定着亲事呢,就干偷偷摸.摸搞起破.鞋来。
张桂仙其实也不太明白什么叫搞迫鞋,反正就是不正当的关系,就是——就是死不要脸!
狠狠淬了一口,张桂仙也没当场叫破,她要把这事告诉张有粮,最好在生产大会上把事情抖落出来。
哼,大姑娘和一个有婆娘有儿子的男人搞在一起,最好马上就批dou甚至挨枪子!
像是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张桂仙一路兴奋地往家跑,准备马上把消息告诉自己的老爹。
老爹这两天愁的头发一把一把掉,把额头的烂疮露了出来,那烂疮不停的留着黄水,张桂仙又恶心又讨厌。
张有粮正心烦自己婆娘和小舅子的事,他老丈人李金狗想了很多办法,可除了有限的探视机会之外,那个乔队长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李菜花姐弟两无论如何都没有减刑的机会。且李金狗不但自己到处求人,还逼着张有粮也一定要想出办法来,必须把李有金给弄出来,否则,他大队长的位置就会保不住。
张有粮愁啊,眼看着头发掉了一半,额头的烂疮越烂越厉害,又疼又痒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卫生所开的药根本就不顶用,若不是知道他之前把张见昀得罪狠了,早就舔.着脸上门求诊了。
听着女儿把张晓芹和张青柏暗地里有一腿的事说了,张有粮转转眼珠,半天也没有开口。
这件事,除了拿着那狗男女双方一个把柄之外没什么太大用处,在生产大会上公开批评,这根本不是他张有的一贯的做法。
可不是嘛,他要去揭穿并批评这对狗男女有什么好处?
把那个把柄牢牢握在手里,说不定以后能捞点好处,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说不定,凭着张老贵在省城的关系,李菜花姐弟还能早点被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