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林大约,本名叫做秦大约,只是幼时家贫,差点儿饿死路边,幸亏林如海经过,救了一命,后来一直在林家,做林如海的伴读,所以他将自己的名字秦大约改成了林大约。到了后来林如海自知一病不起而又不放心女儿的时候就将林大约派到了京城,让他看顾家业,顺道看顾自己唯一放心不下的女儿,林大约这些年一直自责没有办法将自己家的姑娘接出来,因此对于生意上的事情就越发的用心了一些,这几年林家的产业在他的带动下不知道好了多少了。
“黛玉年轻,有些事情未免是不清楚,而且这些年来从未涉猎生意上的事情,更加是浅薄的很,只怕是多有烦劳之处。”黛玉很是客气的说道。
“姑娘请放心,虽然说这些年来姑娘不曾学过做生意,可是我知道姑娘天资聪颖,只要是稍微指点一下必然是能够学会的,而且做得很好的。”林大约对此十分放心,当年的林如海也是从来没有做过生意的人,可是只是经过短时间的琢磨,就缔造了一个很庞大的生意王国,而今,姑娘是老爷嫡出的女儿,人道是虎父无犬女,姑娘又怎么会很差呢?
“可不是,姑娘就安心吧,有我们在不会让姑娘吃亏的。”刘掌柜忙就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坐下来,然后一一和姑娘相见的好,姑娘身子弱,可是劳累不得。”
众人忙就纷纷说是,黛玉等人这才坐下来,然后王嬷嬷一一的为黛玉引见,黛玉虽然不知道生意之道,可是却还是很用心的一一将王嬷嬷和众位掌柜所说的话都记下来了。
众人经过一番相见,也是都认识了,免不得又要说一些林家以前的事情,惹得黛玉心中倒是有些难过了。
林大约见状,也明白黛玉是离开家时间已久,难免是有些思念家乡了,因此忙就笑着说道:“姑娘离开苏州也是有很多年了,想来是想家了,以前的时候就算是想去也去不了,可是如今不一样了。正好过几****要去苏州洽谈一笔生意,到时候姑娘不妨就同去,一来是祭拜一下老爷和太太,二来,也算是慰藉姑娘思乡之情。”
这个贾家的人,也确实是又不是,这么多年了,居然没有让姑娘回去祭拜过一次父母。难怪姑娘如今说起来,就是连眼圈儿也是红的了,只可惜当年林家那么多的产业就这样被贾家那些狼子野心之人拿走了,来日少不得是要一一为了姑娘讨回来的。
黛玉听了这话,却是越发的难过了:“林叔叔说的是,我自从那一年离开了苏州,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这些年就是连爹娘的坟墓在哪里也是逐渐的模糊了。爹爹和娘亲的坟前无人祭扫,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是荒草连连。苏州虽然说是黛玉的家,可是就是如今回去了,却也未见得就能有个落脚之处了,那林家的老宅子,那一年就被琏二哥哥卖掉了,如今都化成了大观园里的一草一木了。”
黛玉年纪虽然小,可是心中却是很明白的,当年琏二哥哥虽然没有对自己说什么,可是自己何尝不明白,那宅子是一定不在了的。贾家那时候正是娘娘册封,需要大量使唤银子的时候,如何能放过?如今自己就算是去了,又能找到什么?
“姑娘不用担心,当年贾家的琏二爷在为老爷发丧之后,确实是将林家老宅卖了的,可是我们都是林家的人,那宅子是林家几代人的根,怎么能让琏二爷卖了?因此,我们将这宅子买了下来,如今这宅子就在姑娘的名下。姑娘要是回去了就会看到哪里的一草一木和姑娘您离开的时候是完全一样的。至于老爷和太太的坟前,虽然姑娘远在京城不能常来,可是我们这些人却是很经常去苏州的,自然是常常祭拜,姑娘不用太担心。”林大约忙就笑着对黛玉说道。
“黛玉在这里谢过各位叔叔伯伯对我林家的深情厚谊。”黛玉听了林大约的话,只是感动的热泪盈眶,忙就起身对着在座的人深深的福一福,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众人未曾想到黛玉会这样的重礼,因此忙都起身:“姑娘见外了,我们原都是自己人。”
黛玉这一瞬间,忽然之间就有了回家的感觉,没有了在贾家时候寄人篱下的那种感觉,以前在贾家人人都说是自己多心,小性子,小心眼,可是谁曾想到,贾家的人是不是曾经拿自己当做过自己人来对待?自己在他们的眼中,永远都是一个没有用的孤女罢了,哪里就值得真心对待了,当初外祖母将自己送到刘姥姥哪里的时候,心中也该是想着彻底的放弃自己,任由自己自生自灭的吧。如果不是后来北静王府来提亲的话,自己也许就永远的被外祖母遗忘了,等到她想起来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外孙女的时候,也不知道是那一年那一月了。
但是如今自己眼前的这些人,虽然和自己没有一点的血缘关系,却能对自己就像是对待家人一样的,这如何能不让人感动?自己久违多年的亲情在这一刻,忽然就重新感觉到了。
“姑娘不要哭了,让人看着也是怪难受得,姑娘难不成是想让大家都陪着难过?”王嬷嬷看着黛玉晶莹的泪珠儿从眼中滴落,忙就劝慰说道。
“奶娘,这些年在贾家我不知道留了多少的眼泪,那都是难过的,委屈的泪水,可是今日我这泪水,却是喜极而泣,因为感动而流的,绝对不是因为难过,有了这样好的一些家人,我怎么还会难过呢?”黛玉忙就拭去泪水说道。
以后自己的人生里不会是只有泪水,而是也会有鲜花和阳光了。走出贾家,自己才开始了自己全新的,不一样的人生了,爹爹和娘亲,现在应该是能安心了。
“水明,我让你调查的事情,你调查的怎么样了?”一间绿竹掩映的书房里,一个白衣男子随意的坐在书桌前看书,忽然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只是对着眼前的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