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白可可总算是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晚上约了余雅然去看电影,所以心情还是不错的。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她走的有点匆匆,冷不丁的被人喊住,便不得不立定向后看去。
没有听错,确实是陈老师。陈老师这段时间的表现,和以往相比,在白可可看来是规矩多了,起码不再总是捻着兰花指在秦枫莎面前晃来晃去,撒娇的频率也低了很多。对于这一点,白可可还是由衷感谢未曾谋面的黄嘉睿大哥的。有主的名花,真的可以断绝不少的狂蜂浪蝶,顺带脚的她也省的被祸害眼睛。
“陈老师。有事?”对于已经表现基本正常的陈列,白可可打算给几分面子情。
“没事儿!就是正好遇上了,一起走呗!”是没事儿的,就是这几天一直在观察白可可,发现她在不针对自己的情况下,确实不错。工作能力特别强,只要反映上去的问题,公司能处理的,她手底下的几个部门处理起来确实很快,说明她很会做领导。可可人也和善,平时对待同事一般都是笑盈盈的。主要是他们这种办公室的部门,收入特别稳定,可是白可可相当节俭,中午也不到外面吃饭,下班就按时回家。实在是不错,所以他今天想要探一下白可可的底,看看自己和她到底有没有可能。
下意识的陈列还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那就一起走吧!”白可可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左右就是几步路。她今天不坐公共汽车,她今天是去离公司也就四五百米的大商场。
“今天又加班呀!”
“嗯。”
“你们办公室也挺累的哈?”
“还行。”
“你们家就是本地人哈?”
“嗯。”
……
话题都很无聊,白可可也很想把话题聊死。
不过好几分钟了,陈列还是有的聊。
聊着聊着,一直聊到陈列觉得自己和白可可已经足够熟悉了,他就将自己的包换了个手。把自己有点儿累了的左手轻轻的搭在了白可可的右肩上。
白可可用眼尾瞄了一下右边肩上的黑胖手,没有理会。她就想知道,这大哥想要抽什么风,难道他们很熟吗?
“你说,你这小姑娘,到底应该怎么形容呢!”陈列放手的时候很小心,他也很害怕再惹得白可可不高兴,所以手放的很轻,如果白可可生气,他都想好了,就说自己是帮她把肩上的脏东西拿下来。可是没想到的是,竟然没有被反对。陈老师觉得自己应该有理由相信,自己是有希望的。于是他踏踏实实的把手就放着了。“一会儿,就凶的像个小老虎似的,一会呢就让人觉得特别善解人意!”
白可可想到,秦枫莎曾经想要给她提的那件撮合她和陈列的事情,就知道这个想法儿恐怕是老秦先跟陈老师提过的。所以这是人家想要试探自己的意思?
不管陈老师是什么意思吧,反正她是要让陈老师明明白白自己的意思的。于是白可可依然缓步走着,脸上挂起了微笑,很职业的那种。“陈老师,不管你以前知不知道怎么形容我,但是我想,如果你再不把您的手从我的肩头拿走的话,三秒钟之内,您将形容我为女战士!”
大学的时候,时间无处挥霍,白可可报过散打班,也练过七十二式太极拳;虽然都没有正经的坚持下来吧,但是面对一个身体素质低下,反应力应该不怎么敏捷的陈列,她还是有把握的。
人在有底气的时候,气场是十足的,所以陈列在自己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消化掉自己听到的语言时,已经本能的将自己的手从白可可的肩膀上撤了下来。太特么可怕了,为什么他感觉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小姑娘,而是一个随时能跟他干架而且还是能干过他的大小伙子。陈列默默的站在原地,目前他竟然没有勇气再和那个已经匀步走远了的白可可继续并行了。这种感觉说不清楚,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就存在着。考呀!他特么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竟然让一个小姑娘一句话给吓住了。
“嗯哼!那什么,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点事儿,我得回公司一趟哈!”陈老师喊了一声,没管白可可听没听见就往回走了。
白可可头都没回,随意的挥了一下手,算是给了同事之间的面子。
今天的电影是明越光推荐的,他留言说最近的几部片子里,就这一部无论是故事的结构,还是故事发展的速度,以及要展现在故事背后的意义,都是可圈可点的,所以让白可可有时间可以看看。
白可可是个听话的孩子,明越光的推荐,她是信得过的。
看电影,其实是明越光给她养成的一种习性吧,必须是大银幕,明越光说,欣赏电影的时候感觉很重要。花了钱,选了好位置,等了场次,拿着饮料进入电影院之后,看到的电影才能有它固有的价值。白可可觉得可能是歪理,但是她这么多年过来了,偶尔也觉得他说的也不错。
大学的时候,偶尔的几个同学会相约一起看电影,他们甚至做过一个小小的研究,发现视角最好的应该是倒数第二三排,中间偏移一到两个位置的座位,所以,他们去订票很少四五个人连起来坐,都是选那几个相对来说最好的位子。白看看想着,今天希望能选到好位置。
今天之所以约余雅然,是因为她这次终于是彻底回来了。留学四年,万里迢迢的抱回了一个镀金的硕士学位,在白可可心中简直就是她们一帮同学中的学习NO.1,所以一接到她回国的消息,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她见上一面,看看那个大方得体犹如中国古代仕女图中走出来的女孩子如今是不是又变了样子。
约定的地点,余雅然就坐在那里,椅子的方向是正对着白可可的,她一句话都不说,就坐在那里,静静的,脸上挂着一股与往日大不相同的微笑,笑容中尽是幸福,幸福的那么含蓄而得体却不能掩饰。
“你不会是有男朋友了吧?不,你不会是结婚了吧?”白可可随便拖了把凳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