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终于是到来了。白可可每天在地下室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会被冻僵的。大约并不只是因为天气冷的原因,老是保持坐着的姿势对身体来说也是有些负担的。
白可可觉得自己可能是要老掉了,身体是这么的不抗冻。
一直期盼着供暖的日子赶紧的到来来着,希望当整个大楼都暖和起来的时候,她的地下室也可以变得不那么冷,没有想到,整个大楼都温暖了,但是地下室还是没有想象中的温暖。
“怎么这就穿上这么长的羽绒服了?真的有那么冷吗?”
接天馨回家的时候总会遇上几个比较相熟的同学家长。每个人看到白可可的打扮都会问上这么一句。
“冷啊!感觉整个人都被懂得透透的。你们不冷吗?”白可可表示自己从里到外都是冷的。即便是穿着最保暖的羽绒服,总觉得勉强挡住了外面的风,但是自己的身体依然是凉凉的,算不上温暖。
“你这样可不行,这是身体虚呀!”
“你得注意锻炼身体。”
“年纪轻轻的,怎么还不如我们这些老年人?”
“你一天到晚在家里老坐着的原因,其实打扫打扫为什么的,活动起来就不会觉得那么冷了。老坐在一个地方看电视,看手机的话,就是容易觉得冷。”
······
每一个人都会用他们的固有的思维去评价他们看到的事情,果然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个白可可。
白可可笑着答应了要锻炼和要多干点儿家务的建议,并且放弃了和那些人讨论,自己之所以会这么身体不适是源自于工作,源自于自己对自我价值的实现。
如果是以前的白可可,或许会比较介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吧。起码她希望别人不要以为白可可这个人是个费的,是个不肯外出工作只愿意在家里游手好闲吃男人工资的懒婆娘。可是现在的她十分不建议别人再用看家庭主妇的眼光看她了。有时候,确实会有这么一种声音。“真羡慕你,每天就在家里看看孩子,现在孩子也上幼儿园了,一个人在家里多么的轻松呀!”
白可可乐的她们去羡慕,如果她们就是觉得白可可是一个幸福的徜徉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颓废余生的女人,如果她们就是羡慕那种她们自己脑海里的快乐生活,那么白可可不想打扰她们的想象。
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儿,人更容易接受那些不如自己的人;而起点或者各种基础条件相似却远远高于自己的人,大多数人表示的是远离、嫉妒、排斥。
白可可明明从几个宝妈的“羡慕”中听到了自己作为从业者的优越感,白可可觉得实在是没有必要非得告诉人家自己是个有理想、有事业心、有家庭责任感,并且把小日子过的蒸蒸日上的好姑娘。其实,大家都不是很熟,这种陌生的“相互了解”挺好的;起码和谐。
当然,不仅仅是外人会发现白可可怕冻的体质。作为离白可可最近的人,甄石当然也就发现了白可可今年特别怕冷的实事。
“你要不就找几件羽绒服摞在一起穿呗!比较暖和。”甄石回家换衣服的时候,又看了一眼白可可的超长羽绒服。“看上去会比较像个过冬的熊。”
“我主要是觉得,熊的行动非常的不方便,容易沾的满身颜料。”白可可笑着,想想为了不把自己冻着,或许真的可以多穿两层外套。貌似她是有几件就羽绒服的,放着也是放着。
“那就是迷彩熊呀。也不错!”甄石把自己收拾妥当以后准备哄姑娘。一天没见天馨了,想得慌。
“我觉得你说的对,我准备明天适当的做一只温暖的,迷彩熊!”决定了,牺牲一件被束之高阁的旧羽绒服了,权当画画的工作服。舍不得大衣,保不住体温呀!
“地下室很冷吧!”甄石问道。
“还行,就是坐的久了不如夏天的时候得劲儿。”白可可感觉厨房里炖着的汤应该差不多了。应该开饭了,于是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那你就多穿一点儿衣服,可不敢感冒了,知道吗?”甄石洗完手,抱着天馨看儿童学字游戏。“是吧天馨,妈妈是不可以感冒的。”
“对!妈妈不要生病。生病可难受了。”天馨眼睛没有离开手机,但是回应的是非常痛快的。
“我才不要生病呢!我明天要穿的超暖和。”白可可笑着,迎合了他们爷俩的要求。作为家长,在天馨出生的时候,白可可就告诉自己不能生病,生病会影响孩子的生存环境。作为一名称职的妈妈,怎么可以成为孩子身边的病原体呢。不仅她不能生病,白可可曾经也和甄石讨论过,作为家长,身体健康重要性的问题。
“我们都不生病,我们都要健健康康的。不吃药,才能长得聪明长得高。”天馨顺溜的说着以前妈妈告诉她的话。在保证身体健康的问题上,她已经被灌输了不少的观点,并已经接纳为自己的观点了。
白可可今天真的在送完天馨之后加了一件羽绒服之后才去的地下室。果然多穿一些整个人都会觉得比较温暖。但是也真的整个人会胖成熊,比较妨碍绘画效果,时不时就会蹭到身上一些颜色。
叮!一条信息传来。
叮叮!又接连来了两条信息。
有个包裹,你去拿一下。是个暖手袋还有一个小太阳。我记的咱们家的地下室有电插座来着,我没有记错。你自己找找!——甄石
暖手袋放在一边可以。小太阳不要放在太近的地方,小心踢了。去接天馨的时候,切记要关掉电源。——甄石
白可可看着那张取件码的图片,身上渐渐升起一团温暖。甄石这个家伙大约早就悄声儿的把这些东西买好了。他竟然都没有和她说,效果挺浪漫的。
白可可把快递取了回来,很快就派上用场了。
有了暖气的地下室,真的不怎么冷了。
白可可决定下一幅油画就画温暖的太阳花,不是梵高的那种风格;白可可觉得向日葵嘛,总要有几分太阳的温柔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