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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城中村(六)——黑暗时刻

房子在我去杭州旅行回来后就换了,与柳青分了手后,看着曾经有她在的痕迹,自己一个人时总会瞎想。

除了这个还有就是,窗子后面的小院盖成了楼,跟我租的一样也是用来出租的!不到三个月后面楼盖好了,中国速度就是快,资本催动的力量还真的不可嘀咕。

一开始我还不习惯后面盖房子发出的噪音,总吵得我白天睡不着觉!到后面大脑自动忽略那噪音,别提睡的多香了。

除了没有阳光外,屋里的手机信号也变差了,快递小哥打电话给我根本就打不进来!房间里只有特定的位置上有两三格信号。

住了有近一年半的时间,期间一直主动交房钱。所以我只提前说了几天,那个姐姐也没为难我,押金啥的爽快就退给我了。找到新的地方搬走时,她还跟我说,住的不开心到时候再回来。

新找的房子离这也就100米远,也是在四楼的位置,有阳光,信号也好。厨房与卫生间在门口的位置上。是两间单独的小房间,占地都不大,但有门,特别方便。

楼上的大天台是开放的,有楼梯上去,上面有好几个晾衣服的架子,可以用来晾衣服,我的被子好久没见太阳,搬过去后特地拿到上面晒了好几天。

自己有时没事的时候,也很喜欢在天台上发呆。

春天的时候看远处葱葱郁郁的树木。

夏天晚上上去吹风喂蚊子。

秋天去上面吹风,看万里无云的天空。

冬天太阳好时会去晒晒太阳。

下雨天,就站在门口处看那雨水敲打地板。

下雪天还会去楼上起个大早踩雪。

房间里我也添了微波炉,小冰箱,还买了全自动的洗衣机!看架势我都是长住的样子,也的确在那住了很久。

在与柳青分手三个多月后,六月初我从夜场辞去工作。计划用一个月的时间远行,来冲淡与她三年中有关记忆。

先是从北京回到家里,受了伤害第一站总是家里。在家里呆了有三四日与二伯父喝了好几顿酒也没冲淡内心深处的情感。

从家里开始去了徐州呆了一两日,这个地方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到达的城市,看看这个地方的人,怀念下过往,想想当下的自己,像是修行一般。

第二站是商丘,班来在那里找他喝酒聊天诉苦呆了有两天,内心依旧迷茫没答案,又北上郑州呆了三天,柳青她就在这个城市,呼吸到她也呼吸的空气反而更压抑了!

利姐从家里过来,约她一起吃了一顿饭,没跟她扯我的事情,只说出门玩几天,过段日子就回去好好上班。

我便转道南下去了随州,梁同学在那。曾经听了她那么多关于失恋故事,这一次我也想把自己的心理乱七八糟垃圾都倒给她。

只是看到她还如一往那单纯小女孩心态,实在不忍心把自己的负面情绪说与她听。自己去逛了几个那有名的景点,停留了几日又南去杭州。

虽说三月份时刚来过杭州,那时是初春,现在已是六月多了!又是不一样的风景,不知那个茶友还在否,上次解惑很感激,希望这次也能给我指点一下。

去了灵隐寺一无所获,也没见到那个所谓的陌生茶友。自己在西湖边闲走了两日,只看见那大鹅还是一如既往的凶,不可近身外!自己也没能在断桥残雪上悟道,摆脱心里的一种困惑。

下一站是桂林。

这个山水天下第一的城市,我停留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也许一路走来,心理上没解脱,身体上却开始困乏之至。先是睡了两天,后面的日子我才好好去丈量这个传说中的山水小城!

心里的最后一站便是去西藏了,都说那里可以让心灵放飞自我,更能找回自己!

只是我在桂林呆的有点太久,舒适的天气加上秀丽山水,还有那街上行人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我自己似乎也有了一丝丝明悟,最后还是现实打落了我想去西藏计划。出门规划的钱快用没了,回北京时我也只好买了张硬座,近20个小时,累的让我再也没有想出门远行的心思了。

生活还得继续,我找了工作继续在北京艰难生存着。

在与柳青分手后的第15个月后,我自己感觉生活越来越糟,一度有郁郁症的倾向,虽然自己已经把生活过的非常规律起来,可我一但闲下来时还是会很怀念之前的种种过往!

早餐我会固定到一家早点铺吃饭。老板是一对年轻的夫妇,看着他们二人每天可以默契的不用讲一句话,坐在桌边的我都好生羡慕。

我每天的早点都是固定了,单日子我是一碗甜豆花加半笼包子一个茶叶蛋,一碟小咸菜。

双日子一碗豆浆一根油条不要鸡蛋,不要咸菜。吃到后面,我只要往那一坐,不需要说话,那个姐姐就把东西给我端上来了!

有一日我是只喝了一碗豆花,包子没动,鸡蛋也没动,咸菜也是。她当时就很惊讶的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说:“没有,你帮我打包下吧,我想带回家吃。”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关心,但我内心还是小小感动许久。

自己也天天去同一家超市去买菜烧饭,我想用这种单一极致的生活方式让自己获得一种解脱,不去多想其它的事。

在房间里养了许多植物,有阳光植物活得也好。水竹从三四根养到七八根,多肉植物也从最初的三小株养到它发成十多小盆!绿萝最是好养活,从两盆我养到四十多小瓶,有近百株。这些乱七八糟的植物一度占据了我房间小半空间。每次光是浇水换水就让我把一上午的时间给轻松打乏掉。

我还在靠窗户边的地上用泡沫拼图隔出了一个平方的地方,摆放了专门从网上购置的一套茶具!

自己闲下来就看视频怎么煮茶泡茶。然后一个人就坐下来自己煮功夫茶,往往是一坐一上午或者一下午!除了一个整套的茶具,另外还添置了两套便携式的茶具,自己换着玩!

咖啡的话,我在咖啡店上了半年班后,家里的咖啡工工具,从手冲到摩卡壶,算算大约也有四个套的样子。咖啡豆从网上购,一月两磅量!喝咖啡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提神了,只是单纯的饮品,比白开水喝着有味了。

这白天空闲的时候都很好过,难过的是情绪上来的晚上,怎么睡都睡不着,去药店买安眠药,医生还管我要病历单。我说只是偶尔睡不着,她就直接给我推荐其它的药,我一看价格贵的吓人,想想还是算了吧。宁愿去喝酒买醉,也不吃这药。

酒具就置办了一套红酒醒酒器,一套清酒的分酒器!红酒自己在那一年中就喝掉了三大箱,好在我也对红酒没啥子口感要求,只是求醉而已。

至于白酒侧是从父亲那顺来的,他放在床下七八年的酒也都被我拿来了!他自己平时也不喝酒,买的送的私藏的都让我在那一两年中喝掉了。

自己还买了很多明信片,找来信纸开启了旧日老友通信这一古老方式。希望用这种慢动作的方式排遣自己内心孤独与一种绝望,只两三年下来自己寄出与收到的信与明信片便足足有近两百封。

这还是我地址不太容易收到信,有许多封都遗留在这个路上了。自己寄出去的朋友也经常微信回复说收不到。

我事实上不是很关心有木有收到,自己用笔慢慢书写着平常的话语,心情却是出奇的好与温馨。

有幸收到的信件,我也是视若珍宝每一封自己都会细细看上两三遍,从字里行间寻得那一种久别的温馨。我就用这方法来抵制近乎郁郁的心情。

他们也会吐槽我字写得太潦草,读个信靠猜靠联想,像是一张古老的藏宝图。听到这些话,自己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笑的不停。

只不过写了那么多,字还是没有长进,至于写信时都是情绪来了需要一种排遣,才动笔。写到忘我处,那字迹更显得难以捉摸了。真十分感谢那些读我信的朋友的包容与大度。

但以上的种种都未能彻底摆脱那心里的阴影所在,郁郁到我自己也无能为力了,但我知道生活只能这么规律下去,不能自暴自弃。告诉自己未来会过去的,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我还学会了抽烟,会在极度烦闷的情况下,跑到天台上望着远方夜色,静静的点上两根烟。不过自己一直没有烟瘾,白天上班的时候一根也不抽的,只有一个在家时,情绪上来了才会点两根。

在第三十个月时,自己还沉在一个人的世界时,家里发生了巨变,那个与我关系最好的二伯父病危,当天就从公司请了一礼拜假期,马不停蹄赶回家里奔丧。

路上在压抑,回家压抑。看着庭院依旧如一年前我回家时的样子。只是在无那熟悉身影,我也尽可能的表现正常些。

我知道家里人更痛更伤心,在等到我回到北京时,回到独属于我一个人的房间里,只静坐片刻,一连几日的压抑就崩溃了。

我起身拿了一包纸巾打开,什么情绪都没酝酿,我一个人开始蹲在那哭的一塌糊涂。

那个说起话来就是一脸微笑的二伯父,那个会让我喝酒,会跟我讲以前故事的二伯父,那个永远让人看着安心慈祥的二伯父,想起这些来我就不能自己。

他从此再也不会出现了,不会对我笑,不会与我喝酒聊天,也不会让我煮茶与他喝了…

念起以上种种关于他的记忆,我眼泪是根本止不住,心情压抑加上自己一直处在一种郁郁期,人生感到倍感的绝望,无数次深夜里都有想过别离这个世间。这世间实在是太让人感到绝望,感到无能为力。

第二天上班,我依旧像往日一般,但回到家里就开始坐那准备好纸巾,开始回忆放声痛哭。我知道哭出来会让自己好受些。若一直压抑着,也许自己会真的做出傻事来。这件事情,我整整持续了一个礼拜时间!后面不去想,一直不让自己处在一个忙碌的状态。

关于二伯父直到一两年后的一天凌晨四五点钟,我听到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那一瞬间,自己瞬间就崩溃了!坐在被窝里哭了良久良久。

第三十六个月,也就是整整三年的时间!我最终扛不住了,精神上早已崩溃,我一直用工作加规律生活支撑着。抗不住的是身体,我患了重感冒,一度让我产生幻听幻觉。感觉自己像是要真的离开人间那般。

来北京的这几年中一直都未生过病,去医院两次还是去拔智齿!平时很会照顾自己,也知道病不起,所以格外的珍惜!

重感之后还撑着上了了两天班,后来实在撑不住了,请了几日病假,当生命真的面临危险时,求生的本能就变得强烈了。

我把关于柳青,关于二伯父的事都锁在一个极为深处的地方!

不在去想,不在去念,家里的茶具,酒具,咖啡工具,还有那些花草,我是送人的送人,丢掉的丢掉,房间又重新收拾了一遍!

在家的两天里,我脑子蹦出了一个念头就是出趟远门,看看外面世界,遇见阳光,遇见生命里的她!

自己突然好想谈恋爱,感觉自己突然一下子从阴影里到了太阳底下,浑身暖洋洋的,只想去恋爱。

我不知道命运女神是否在给我指示,那时的我就想出趟远门!好好的吹吹风,见见太阳,看看别处人是怎么生活的。

至于要去什么地方还没想好,只要不是呆在北京,不呆在这个出租屋里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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