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阁主,我这一神识探去,这慕玄船中好像没有茚阁主的气息。”
张猛心中不再平息,仿佛有一个小脚在心里阵阵徘徊,一瞬间,他高大的身躯僵直了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背上冒着丝丝寒气,仿佛有一阵凛冽的寒风穿透了他的躯体,他僵硬地抬起了头,浑身的肌肉都甭紧了。
金月桐将这些都看在眼中,心里一阵冷笑,感觉踌躇满志,终于可以狠狠打击一下这两个人,在金月桐心里始终对茚泓存在一个难以越过的隔阂,懂得太多她心中早已认定的禁法,不得不心生提防。
“可能是茚阁主忙于其它事情,耽搁了,莫要着急。”
毕竟也修炼了很多年,见过了不少的世间常事,张猛很快就紧紧压住心里蹦跳的不安。
金月桐紧紧盯着眼前的张猛,一切的言语从眼神中倾泻而出,口中默念,“衍乾坤,生阴阳,引天开物。”
瞬间,金月桐身影隐如虚空,一阵阵神识威压逐渐弥漫开来,要是诸葛楠冥在此,必定大失所惊,衍乾坤秘法一直是诸葛家族的至高秘法,总共分为十二衍,前五衍是修身功法,后七衍是知前过后知未往的秘法,当修炼至十二衍之时,天地间也就没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了。
看到金月桐隐去的身影张猛就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因为他曾经见过一个将此法修炼到极致的天才,天地间的一切过往在他眼中皆无隐藏之所,何况当下只是去找一个的人呢。现在也只能顺着金月桐,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不知金阁主寻到没。”
金月桐缓缓睁开紧闭的眸子,更加直勾勾的盯着张猛,一声冷喝,“张猛,你有事瞒着我。”
即使听到金月桐直呼自己的名字,张猛也不以为意,把玩着手中的念珠神情如常。
“金阁主三思而后言呀,你说的我有些不太明白。”
金月桐仿佛知道他会这样说,缓缓从胸口的袖带中掏出一个东西,暗灼的深紫色显得格外沉重。
“幻石!”
“张阁主,别怪我不客气,在阁中身居要职,若存在无备记的私事皆为谋逆害阁,如果你现在还不知醒悟包庇他,会一致问罪的。”
周围的师生听到金月桐这样说,不由得面露惊恐,背上这个罪名可不只是被逐出阁那么简单,不仅会受到阁中高深前辈的追杀,连皇室的羽林甲士也会在一旁对其下狠手。
空气一阵凝固,压着让人喘不过气,所有人都在等张猛的下一句话,毕竟这么大的一个罪名就算是他再有通天的修为也是难以消受的起。可就在这时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划破了空气。
“金阁主消消火,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惊愕的表情布满面庞,金月桐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震住了,心里暗道,“七年来在这个点上他不都出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难道是他们联合起来算计我的。”
原来的计划已经被完全打乱,金月桐本来还想就此机会给他们狠狠一击,现在看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之前我投出些幻石,看看阁中有没有怠惰的学子,无意中记录下来一个从没见过腰牌,今天闲来无事正要问问张阁主呢。”
“这个呀,让你误会了,你看。”
茚泓故意将声音说的很大,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从腰间取下一个腰牌,和幻石放映出来的一模一样,暗红色十分精致。拿在手中,茚泓没有急着往下说,而是转了一圈,让旁边围观的老师和学生都清清楚楚的看到。
“此腰牌是我为阁中师生而制,我们常常在外执行各类学院任务,以及皇室分到我们这的任务,每出去一次,那就是与生命谈话一次,我也是见了不少的人在任务中牺牲,就连我和几位阁主也是有显些回不来的时候。我为此常常叹忧,所以苦思夜想终于炼制出了这个腰牌,其中有三个阵法,分为攻击型,防御型,逃脱型。本来是想等这个完全成熟了再告知大家,如今却闹得如此尴尬,只能提前展露它了。”
茚泓把头扭向金月桐,看着脸上铁青的她,不经意的笑了起来,迈着缓慢的脚步,走到了她的跟前,紧紧注视着金月桐的眼眸,慢声说道,“金阁主,还有没有想问的,老夫好一次回答完,免得日后再生事。”
虽然知道这次失算了,可金月桐心里不甘心,又接着发问,“我记得茚阁主好像不会炼器,这个炼器师在哪,能否让我们一见。”
茚泓笑了起来,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久久未停,岁月带来的纹路更加显眼。
金月桐眼中闪过异色,同样笑道,“我有哪里说错吗,让你如此开心。”
好一会儿,茚泓脸上的笑才逐渐收敛,长叹一声,“金阁主,你是修炼傻了吗,这炼器师和推衍师一样稀有,怎是我们想见就见的。”
金月桐盯着眼前阴翳的面孔,喉咙微动,咽下口中的些许吐沫,没有再说话,从眼神中把所有的回答告诉了茚泓。
看着金月桐此时的样子,茚泓很是满意,接着说道,“过不了多久这个牌子就可以人手一份,现在各位都散了去吧。”
说完便回过头看向卓青云他们,目光闪烁久久未语,其旁的两位阁主也都未说话。卓青云一眼便知,这是在等他们主动道出事情的原委。
将陈子笙推到前面,低着头说道,“阁主大人,陈子笙初入剑者境,对于功法一丝不懂,御剑而行也都只是马马虎虎,才不小心撞了公主殿下,还望从轻定罚。”
茚泓眯起眼睛点头道,“小雪儿呀,都长这么大了,差点没认出来,记得当初可没少拔你茚爷爷的胡子呢。”
听到茚泓这样说自己的糗事,宇宁雪也是不好意思,红了耳朵,说话的声音像蚊子一般,“茚爷爷,这都好久的事了,还记着呢。”
一旁的张猛也跟着说了起来,“哈哈哈,你茚爷爷可惦记着你呢,常常与我说心中想你。”
茚泓的眼神忽的锐利起来,看了一眼张猛,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没有被其他人太多的注意到。
“小雪儿你放心,把他们交给你茚爷爷,会好好帮你处理公道的。”
说完茚泓便带着陈子笙他们离开了,看着茚泓的远去身影影,金月桐脑海中隐隐的想到了什么,但又迟迟不能记清,模模糊糊的,于是压在了心底,想到今天闹事自己败下阵,也不愿在这多待一会,带着宇宁雪匆匆离开。
这件事也就这样落下了帷幕,随着新榜的来临,多数都淡忘脑海,也无太多人去深究,毕竟这两位大人的矛盾在这几十年里也都多了去,心中早已习惯。
……
京城一处暗黑的地下宫殿里,两道身影正在的交谈着尘轩阁,不过他们关注的不是里面的人,而是那个不太起眼的腰牌。
“您是说这个图案有问题?”
“深渊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