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9月18日晚上,中国东北境内的大型城市沈阳,残月挂空,星空点点。沈阳城市以北是当时守军的驻地北大营所在,已经是就寝时间,除了执勤卫兵还打着哈欠巡视外,整个营区一片静寂。
此时在营区内,一位年轻参谋军官,带着两名士兵在营区巡逻。
“你说参谋长这么晚还检查什么,还不如不早点回去?”一名士兵在身后一边走一边和伙伴悄声说,现在已经是秋天,凉意渐浓,营地里比较安静,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
“今晚旅长回去,参谋长负责营地执勤,他刚处理完文件,精神着呢,陪他检查检查意思意思。”另外一名士兵抬头瞄了一眼眼前的参谋军官,轻声回答道。
前面这位军官,名叫赵镇藩,吉林永吉人东北讲武堂第四期步科、陆军大学第七期毕业,东北军服役多年。在营地巡视一圈没有问题之后,他也回到营帐,上床睡觉前他看了一眼时间,是晚上十点钟。
就在灯刚刚熄灭的时候,猛然间一声巨响传来。
“轰隆!”惊天巨响,整个营房像是遭遇地震了一样震动起来,沙泥沿着墙壁落下来。
“出了什么事?”出于军人的直觉,他立马掀被下床,疾步冲出营房,这时其他营房的官兵们也纷纷亮灯起床。
而此时,门前正躺着一个中年人,穿着一件花色汗衫,穿着花色大裤衩和拖鞋,呆头呆脑地坐着似乎是有点发蒙。
“你!你是谁?”赵镇藩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子,只见他剃着短发,胡茬一圈,目光有些呆滞而茫然,这衣服看起来似乎像是——“日本人?”
眼前这个男子却更是一脸疑惑:“我,我这是到哪了?兄弟,问一下这是哪里,我刚才就是电脑桌前划了一下就到了这里,你们这里是剧组拍戏吗?”
这个男子名叫姚平文,是个中年宅男,宜城人,长相普通,大学毕业之后一直在江城工作,在后勤部门做统筹管理工作十来年,因为性格比较老实,所以他在职场上不是被老板压榨就是被同事欺骗,过得不太顺心。
不过他有一个长处就是喜欢写点东西,一年前索性辞职在家做自由职业,因为长期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之后,比较自由自在,家里人原来还管管他,后来看他一意孤行索性也就随他去置之不理。他平时就靠电脑帮别人码字卖文为生,也帮人出出书,做点策划接点活。
他平时也帮朋友写写剧本和方案搞点副业,日子过得竟然比之前上班还好得多,最近刚刚接了一个抗战剧在码字写剧本《抗战传奇》,这次写的太久不知道怎么的一个瞌睡,谁知道一醒过来就到了这里。
就在他看着眼前这个披着军服看着他的军官时,不远处跑来两名持枪卫兵冲了过来:“参谋长,您没事吧,这是谁?”说着端着枪就瞄准了姚平文。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几声尖锐的呼啸,“轰!轰!轰!”的爆炸声在营区四处想起,腾起火光硝烟。赵镇藩和卫兵们都是一个蹲身,随着大地的抖动,姚平文这时也醒悟过来,连忙起身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这是他从电视上看到模仿的。
炮弹不断在周围爆炸,赵镇藩此时已经开始分辨炮弹的方向,惊呼一声:“不好,这是南满车站和旅馆日本炮兵阵地发射过来的,他们终于对我们北大营兄弟们动手了。”
他看了看这个中年人对卫兵们喊道:“你们把他带上,我要去指挥部一边指挥一边审问。”说着他看到从营房里跑出来乱糟糟的士兵们,喊道:“你们都不要慌,都给我进入阵地,听我指挥!”
那些士兵们在其他军官的带领下开始进入阵地,而赵镇藩则直接带人押着姚平文走进指挥部,他直接走到电话机前拿起电话筒:“喂!麻烦给我接王以哲旅长家的电话!”
姚平文这时刚刚从前面的虚惊中慢慢恢复过来,他慢慢品味着刚才赵镇藩说的“王以哲”“北大营”“南满车站”“日本炮兵阵地”,忽然醒悟过来,看了看周围的人,紧张的问道:“兄,兄弟,我想问问这,这里是东北军北大营吗?现在,现在是不是1931年?”
旁边的卫兵还是拿枪押着他,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搭理他,这时另外一个士兵却接口说:“本来就是1931年,你来我们这里还问我们是不是北大营,你是不是日本人派来的奸细?”
姚平文这个时候嘴中喃喃道:“天啊,难道,难道我穿越了,天啊!”他猛然想起自己前面刚写剧本看的抗战资料里写的,日本关东军岛本大队的河本末守中尉之前在北大营不远处柳条沟用炸药炸毁铁轨,接着他们就会向这里发起进攻。
就在距离他们大约800多米远的一处野地,在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之后,一个日军中尉从刚才蹲守的位置站起,看着不远处炸断的铁轨,用随身携带的报话机报告:“已经按照预定计划成功,请下令攻击北大营的中国军队吧!”
随着大炮的轰鸣,一队队日军开始有条不紊地列成队形,向着赵镇藩和姚平文他们的营地开始发动冲锋。
姚平文这个时候已经知道要不了多久日军将会占领这里,一下子着急得汗都流下来了,日军凶残成性,自己留下来只能作日本人的活靶子,但是眼前的这几个人却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的严重性。
虽然这次发动袭击的日军不多,但是姚平文明白就算像那些穿越文说的那样说服这些军队抵抗也没用,更何况自己现在被他们看住一点都动不了。
一想到要不了多久日军就要占领整个东北,而日本驻朝鲜军司令官林铣十郎中将派出嘉村达次郎少将的第三十九混成旅团,还有驻平壤的第六飞行联队两个中队也将配合和关东军共同作战,姚平文的整个心都越来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