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榛的力气远没有赵铭的大,半推半就之下很快就来到了洛府门口。
他盯着门上的匾额发呆,上面龙飞凤舞书写两个大字。
“洛府”
林榛上次就知道,赵铭是洛家的亲戚,可赵洛不同姓,他与洛家小姐又以兄妹相称,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表哥表妹,晚上死鬼宝贝的那种乱七八糟的关系,可仔细一想,这厮进了青楼都能喊上十个女子在一旁蹲墙角,洛家小姐和他关系单纯倒也挺正常。
应该是洛家老夫人膝下的某位姑娘嫁到老赵家去了,才有了这一层关系。
他记得祝初瑶说过,洛家的上一代小姐嫁到哪儿去了?
还没等他细想,就被赵铭一把推入了门内。
洛府很大,第一次见到如此豪宅的林榛只能紧紧跟着赵铭。
见势不妙便溜之大吉这个想法看来是要放弃了,这院子盖个足球场和篮球场都绰绰有余,光院中的假山池塘就要比祝家还大几圈,高墙大院,自己又好像自带百分百走进死胡同这个属性,还怎么跑。
赵铭在某个房门前停下,猛地推开门,屋内几位丫鬟下人迎了上来,恭敬地叫了声:“赵少爷!”
“大小姐呢,苏姑娘呢?”赵铭向屋里看了看,急切的问道。
“回少爷的话,大小姐身体有些不适,刚回后院休息,苏姑娘也回去了。”
林榛闻言一愣,这么说,没他的事了?
他转身就要走,却又被赵铭一把拽住,沉吟片刻,开口道:“你能不能在这里等候片刻?”
好不容易逮着林榛,要是把他放走,还不得被大小姐和苏姑娘烦死。
林榛看着赵铭,想了想,此处便是洛府,晚上约定好要参加的诗会就在这,此时天色已晚,在此等候总要比跟大郎二狗在街头喝西北方来的高强。
而且林榛还欠着赵铭人情,不如顺水推舟,呆在这等到诗会开始去寻祝初瑶算了。
赵铭见他点头同意,神色大喜,嘱咐好丫鬟下人好生伺候林公子,他就大步出门,跑向偏院。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缓缓驶到城门口,祝初瑶扶着轿子拾级而下,碎步走入城中。
她记得,村子里的人在城西集市上卖栗子,此时距离诗会的时间还有片刻,不妨去寻二狗,说不定,林榛正与他们在一起。
......
西市的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不见减少,一位粗糙汉子和一位更粗糙的汉子面前摆放两个竹筐,搭着肩膀聊得热火朝天。
“老萧,不是我跟你吹,你往那看,看到那个沽月楼没。”
萧大郎顺着二狗手指的方向望去,沽月楼已经点上了灯笼,烛火映照之下更显奢靡。
“怎么的,你还去里面吃过饭?”
二狗一拍大腿,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老萧,咱那可不是进去吃过饭,咱是被人请进去的。”
“你是和先生一起去的吧?”萧大郎眼皮都不抬一下,随口说道:“人家小二能放你进去,一定是把你当成了先生的下人。”
“下人?你见过有我这么英俊的下人?”二狗被戳了痛处,暴跳如雷。
“英俊,呸,你多久没照过镜子了?”
二狗哑口无言,不和他一般见识,继续吹嘘道:“就刚才带走先生的那位少爷,够阔气吧,带咱和先生去了醉仙楼!老萧,你没去过吧。”
“美得你,要不是先生,你这辈子也去不得。”萧大郎笑了一声,就自家婆娘那个脾气,听到一声翠花就得炸锅,要是知道自己有钱有精力去那等地方,还不把他活剥了。
不过醉仙楼啊,听说那里的姑娘十分了得,就是神仙进去了也得扶着墙出来,萧大郎光是想想就流了口水。
可这口水还没流到一半,萧大郎就打了个激灵,轻咳了一声。
“那位少爷和先生叫那个......,什么投什么合来着,一同进了醉仙楼,要了个雅间。”二狗自顾自地说着,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神情,接着说道:“你猜猜,赵公子给先生叫了几个姑娘?说出来吓死你。”
萧大郎看看他身后,低头重重咳了一声。
二狗奇怪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吆喝多了,嗓子不舒服?”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不含任何情感的声音。
“赵公子给你家先生叫了几个姑娘?说来听听,看看能不能吓死我。”
二狗只觉得这声音好生耳熟,转过头去发现祝初瑶正面无表情地立于身后,顿时愣在了原地。
完了......
......
另一边,在洛府被人瓜果点心伺候着的林榛丝毫不知道大难临头,正打量着房间内的布局,一边打量一边点头。
嗯,这个什么什么雕花桌子,好!
这个什么什么红木凳子,也好!
这什么什么什么画,看起来更好!
房间里的摆设全是奢侈上品,古色古香,他一个现代人哪里能认得,但看起来总觉得值不少银子,尤其是那副画......
正当他望着画出神时,一位管家模样的男子匆匆推门进去,他扫视客厅一周,只有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生面孔。
他向林榛恭敬地行了一礼,焦急的问道:“你就是张神医的徒弟吗?怎么没拿药箱?算了,事情紧急,先生快随我来。”
不给林榛说话的机会,老管家就拉着林榛的袖子急匆匆的往内院走去。
林榛一头雾水,洛家的人都是属猴子的吗,做事总是风风火火。
他想甩开管家的手,可他发现,这老管家看起来瘦瘦小小,可手劲十足,应该也有几分武艺,一想到这些古人个个都能在武力上碾压自己,林榛就有些无奈,只能解释道:
“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管家便把他扯到某个房屋面前,把他带了进去。
“老爷,张神医,人带到了。”
既然都到了,挣扎也没啥用处,林榛抬头望向屋内,发现屋中一道纱帐阻隔了视线,只能看到里面隐约有两道身影,一道焦急的来回走动,一道稳坐床边,抚着胡须。
此时,纱帐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徒儿,拿我的药箱进来。”
林榛怔了怔,回过神来之后,讪讪地拉开纱帐,走进去打招呼道:
“张神医,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