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借东西不还都是小事,还经常对女同学毛手毛脚的,成绩更是一塌糊涂到掉渣,……”
叶琳琅扯了扯嘴角,貌似镇定地听着这人胡扯八捏地,表示出想听一耳朵这八卦的兴趣,想看看这人到底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果然,这杨刚见状随即加油添醋地,说得是更加卖力了,这一听下来,在这人的嘴里,萧羽何止是学渣啊,简直就是一十恶不赦的社会榴芒。
就此叶琳琅对于眼前这人也有了一点了解,看样子这人对萧羽的意见可不是一星半点了。这些个话,如果当事人追究起来,让律师取证的话,完全可以够得上侵犯他人名誉权,告他个诽谤罪,是绰绰有余的了。
杨刚四下里看了看,似乎觉得通过刚才的沟通,已经极大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似乎可以进一步地说上一些不为人知道的辛秘了,
“我跟你说……”
就听那杨刚如此这般的,一番挤眉弄眼下来,叶琳琅算是听明白了,这人诬蔑萧羽的身世来路不正,但说来说去也似乎都是些个捕风捉影的事,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你这样说,莫不是有什么把柄抓在手里?”叶琳琅强自镇静道。
“可惜,我啊,就是棋差一招,如果有铁证,哥们儿早八百年,把这小子给撂倒了,还跟这儿闲磕牙呢。”杨刚貌似遗憾地撇了撇嘴。
“杨哥,既然是没有证据,这话可就不好乱说了。”听到对方这样说,叶琳琅悬着的心总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慢说,这萧天王在圈儿里的地位,说出去不管是让谁得了消息,只怕不利的是你自己。”
“我明白,”杨刚无比厚颜地嘿嘿一笑,“我这不是看我们相见恨晚,话又这么投机,就想着给你提个醒,回头别着了这小子的道。”
“……“叶琳琅面部表情尴尬地抽了抽,心说,这究竟是谁着了谁的道,咱们还没那么熟吧。
之前那次见家长的时候,貌似听到萧羽,说了这么一句类似的气话,当时没觉得怎么样,但这人可是和萧羽这么多年的同学了,
他这样说,一则有妒忌的嫌疑,再则也可以看出当时这流言确实很厉害,怪不得萧羽和家人的关系这么淡漠,看来根本的原因就是这里了。
而且最让人气愤和不解的事,萧羽的父亲大人,这么有身份地位的人,就任由别人在自家儿子身后,乱嚼舌根也丝毫不管束一下,
就萧氏在商圈的影响力,随便给杨家施点压力,搞定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这位权威长者不帮忙自己儿子,任由别人胡来,这么匪夷所思的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萧远山故意为之的,
故意,想到这里,叶琳琅不由得一惊,脑门上不禁泛起一层层凉意。努力驱赶着在头脑中莫名冒头的奇怪想法。
不是,一定不是这样的,这样的话,萧羽该有多伤心,多可怜啊。
想不到,看起来这么条件优越的天王大人,也有这么一段隐秘地伤心事,被人这么平白地非议,当年的他一定很难过,说不定还偷偷独自哭泣过,
萧远山这种默认的态度,更是说明了,这背后的真相,确实是有些扑朔迷离。
本来豪门深宅,这人情事故就远比自己这种普通人家来得复杂,也许这其中牵涉的人和事也远比自己想像得更加黑暗,
虽说朱门酒肉臭,放到现在来,是有些夸张了些,但但这被层层压制的寂寞灵魂,不比所谓冻死骨更加让人寒彻心扉。
萧羽到底是怎样挨过这漫长而又孤寂的时光的,此时,叶琳琅想着自从认识萧羽以来,他给于自己的关怀和帮助,就远比自己回馈的要多得多,看来未来的日子,还要多关心关心这个可怜的天王大人了。
只是这个杨刚实在是太可恶了,怎么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了,就刚才短暂的接触,叶琳琅对这个华而不实的男人,下了一个注脚:真小人。
当叶琳琅把这一切都告知给某天王的时候,已经是六天以后了,
自从那次钱光耀找自己谈话过后,“羽琳琅”,这对炙手可热的cp,见面的次数已经屈指可数了,不是,你有行程安排,就是我有通告要赶,这时间上总是那么恰如其分地冲突在了一起。
萧羽对这些讥嘲的话,似乎早已麻木了,究竟自己是不是野种,或是亲生的,又有什么要紧,他现在的地位,已经不是别人一两句话可以撼动的,还是闲腻歪了,想到法庭上去走一遭,还是去局子体验一下生活。
只怕那人想再像当年那样大张旗鼓的嚼舌头,也没有那个胆量了,不过这个家伙这么刻意接近琳琅,这目动机是否单纯还真不好说,
钱光耀这个老东西,做这样的安排究竟是意欲何为,萧羽思来想去,烦躁郁闷的情绪怎么都驱散不了,似乎有种自己无法掌控的存在正在悄悄萌芽,
这种气息是那么的熟悉,带着一丝冷酷和毁灭的气息,曾经把年幼的自己置身于无边的荒漠中,
也正是这股力量,隔绝一切的浓厚障壁,是用尽全力地穿透过去,还是就此束手窒息,当年的自己可是勇敢地选择了前者,
现在他唯一祈祷的就是,千万别把这无辜的丫头也牵连进这可笑的无事生非中,
就他自身而言,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所以对于父亲所表现的冷酷和忽视,自己内心深处是带着怨恨地,
其实萧羽心里一直不明白,为何这成人世界的种种猜疑和,要无缘无故地加诸在一个孩子的身上,还有那位和自己至亲的母亲,虽说是情有可原,但这样丢下年幼的自己不管不顾,难道说是正确的行为吗?
人生最最艰险的便是在年幼的成长时期,面对这样的变故,身体和心灵都会受到极大的冲击,最直接的,就是导致一个世界观人生观正在形成的孩子,身心的发展都偏离航向,如果不是自己足够坚定,那会是一种什么后果,他不敢想像。
有这样的一个心魔在自己的身体里,就像是一枚潜在的定时炸弹,不但会把自己吞噬也会伤害到至亲的人,好在自己徘徊在人生的悬崖边缘的时候,有一个人的出现把自己及时地拉回了安全区域,
如果身陷到这种境地的是一位修行者,那么这样的心魔,一定会是他难于飞升的一个至难的劫数,只是现在的自己对人生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期许,更不会期盼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会有根本的改观,
只要不是反其道而行之,让自己的心陷入魔障,迷失自我,已经是可喜可贺了,而叶琳琅就是他赖以呼吸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