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烨被焚情这刨根问题的性子弄得哭笑不得。
“宫中的恩恩怨怨跟外头的可不一样,三皇子不论怎么在宫里折腾都不会想着动百姓一根手指。再说,他现在虽然没有名分却已经得到了实权,何苦还去做这些事情?”
眼见着焚情依旧一脸不信的样子宗政烨抬手揽上焚情的腰肢。手掌在轮椅上一排,椅子顿时拔地而起朝着房上飞去。
“三爷,你带着轮椅用轻功?”
焚情眼看着轮椅掠过树木发出一声声唰响,生怕宗政烨一个不稳把自己摔到地上去。
闻言,宗政烨回过头带着一脸窃笑朝焚情看去,低声问道:“轮椅还能比你重吗?”
“三爷还是好生看路吧!你这是又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自然是带你入宫,让你瞧瞧三皇子整日里都在做什么。”
宗政烨说的轻松,焚情却突然心中一紧,想着待会儿若是宗政烨当着三皇子的面突然发难她该如何逃脱。
毕竟现在她身上的内力还没有恢复,身体又疏于锻炼根本不如前世的她灵活。
“别想些有的没的,爷从来不做出尔反尔的事,你且放心吧!”
宗政烨好像能听见焚情心里的话一样,回眸瞄了一眼身侧有些忐忑不安的焚情。
闻言,焚情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颇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三爷大度,是妾身多虑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稳稳的落在倾竹殿门前了,轮椅一落地焚情就像弹簧一样从宗政烨的身上跳开,两人之间隔着几人的距离。
宗政烨看着她一副见到洪水猛兽的样子轻笑出声。
“殿下,霆曦求见。”
“进来吧!”
房间里传出一道清冽的声音,犹如山间泉水一般让人莫名觉得心情舒畅。
说话间,殿门大开,宗政烨上前两步拉着焚情往里走去,不多时便进了屋子。
焚情一双眼睛在屋子里头乱转,只见房间里的摆设全都端端正正,成双成对。就连桌上放着的宣纸都和桌边的棱角对称。
见状,焚情默默擦了擦头上的细汗,心道:这大哥到底是有多严重的强迫症?
“霆曦今日怎么来了,可有要紧的事?”
焚情闻声望去,只见屏风后面走出一位偏偏公子,瞧着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可比洛王看上去小好几岁。
一张小脸也就巴掌大,凤眼薄唇鼻梁高挺,长得倒精致。
此刻笑起来活像一只小狐狸,让人半点儿戒心都提不起来,一身浅绿色的袍子穿在他身上倒显出几分仙气,全然没有半分轻浮气。
焚情偷摸打量着眼前这个久闻大名的三皇子,心里啧啧称奇,难不成他们盘龙崖的人都是笑面虎?
怎么宗政烨整天咧着嘴笑,这三皇子也见人就笑。
“呦,我倒才看见,你今日怎么给我带了个美人过来?”
说话间三皇子已经走到了焚情身边,抬手就要往焚情的脸上摸。
“殿下,这可是我新娶的那位夫人,成亲之日也不见你现身,今日我便带她来看看。盘龙崖的三夫人,总该让你见一见才是。”说着话,宗政烨死死的捏住了三皇子的手腕。
焚情看着近在咫尺的两只手上青筋暴起一直在暗暗较劲。
“妾身焚情,给三皇子见礼了。”
眼看着一盏茶的时间都过去了,依旧不见两人有松开的迹象,焚情只能推开一步躬身朝着三皇子行了个礼。
见状,另一边暗自较劲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松开了手。
焚情暗自松了口气。
三皇子转身回到桌案边坐下,语气有些不善,“霆曦深夜前来定然不只是带着夫人认个门这么简单,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了吧!”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焚情站在一旁心中诧异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正想着缘由突然发觉宗政烨的身子朝她这边歪了歪。
“夫人别动,发簪歪了。”焚情正要躲避宗政烨伸过来的手,突然听他说了这么一句,顿时身形一顿没再动了。
扶正了发簪之后焚情再次见到了三皇子一秒变脸的功夫。
“这样便舒服多了,霆曦同夫人还真是伉俪情深啊,实在叫人羡慕。”
焚情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突然又笑起来的三皇子心中恍然觉得明白了他方才为什么生气。
“三爷同殿下议事妾身在这里多有不便,不如先为妾身找个僻静的地方,待三爷同殿下说完话再来寻我?”
宗政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不知道,但是如今已经进宫了不如去见一见洛王的生母,若能从她口中得到些消息也好让洛王放心。
今日见到三皇子焚情更加确定洛王那个样子跟三皇子是斗不起的。
他连成为人家对手的资格都没有,至于他作了这么久的妖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三皇子根本没想杀他。
“也好,那就劳烦殿下打发个人带我夫人下去休息片刻。”
宗政烨竟然同意了?
还不急多想,三皇子就已经叫来了宫人,焚情随着那丫鬟的脚步来到一个偏殿门口。
“这位夫人先在此稍后片刻,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叫奴婢便是。”
焚情点了点头,心中巴不得小丫头赶紧离开这。
那边宗政烨跟三皇子不知道要说多久的话,她要抓紧时间才行。
这带路的宫女年纪不小,也是个惯会看人眼色的,如今见焚情不愿多说便悄声出去了。
宫女一走,焚情就迅速打开厢房的窗子翻身出去了。
皇宫之中守卫森严,但后宫却不见得有多少官兵,毕竟是男人,进后宫都要有凭证才行的。
焚情选了一颗看起来有几层楼高的大树飞身上去,坐在树枝上往下瞄。
侍卫少的地方就是后宫,宫殿中最气派的房子就应该是太后的居所了,找准目标以后焚情脚尖轻点从树上一跃而起落在不远处的房顶上。
眼下她体内这点内力也只够她轻功起跳那一下的。
焚情像一只猴子一样不断在屋顶上跳来跳去又要躲开官兵的视线,一番折腾之后站在太后寝宫门前的焚情已经满头大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