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么?”宗政瑾睁开眼睛。
苏静翕挑了挑眉,对于他的调笑并不放在心上,“好看,臣妾觉得是最好看的了。”
宗政瑾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轻笑了一声,“翕儿睡不着?”
“白日应该是睡多了些,”苏静翕实话实说。
宗政瑾握着她的手,慢慢的往下,“如此,那最好了。”
苏静翕其实这些天每晚与他入眠之时,都能够感受到他的忍耐,自从她有身孕以来,他都警守界限,从来不触碰她。
亦未有其他女人。
如果说是不感动,那定然不是真的。
一个男人,一位帝王,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自认,已然知足。
“皇上,臣妾帮你。”
宗政瑾甚少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决,在他以往看来,这实乃迫不得已之举,憋屈至极。
宗政瑾正徜徉在自身的想象之中,闻言睁开眼睛,一眼便见她的妩媚妖娆模样,撒娇之声入耳,让他心跳骤然加快。
耐着自己的性子与她说话,这已是他最后的心力,自己再不舒服,却不忍心再逼迫她。
……
抬起头,无助的望着他。
宗政瑾微怔。
被她的模样逗笑,宗政瑾“咳咳”两声,分心不再看她,免得等会又一时控制不住,转身去拿布帛。
刚刚转身之际,便听见“咕隆”一声。
她竟然咽了下去。
两人四目相对,她茫然,尴尬,他惊讶,亦觉得好笑。
苏静翕无措的咬着嘴唇,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见他转身,她便下意识的做了那一举动。
宗政瑾瞥见她不止脸蛋,就连脖子之下都呈现着淡淡的粉色,便知她定是羞恼至极,当下也不再调笑她,把她拉过来,仔细的给她擦拭脸上和身上的残余。
苏静翕真的觉得还不如有个洞让她钻进去算了,简直不要太尴尬。
任由他的动作,她只静静的不语。
宗政瑾见她讷讷不言,无奈,便凑过去吻她,浅啄几口,相濡以沫。
良久,才放开了她,扶着她帮她喘气。
勾起她的下巴,挑了挑眉,“好了,现在都在朕的嘴里了。”
“可是它还在我肚子里,”苏静翕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依旧不满。
宗政瑾被她怨念的语气逗笑,用拇指摸了摸她的薄唇,“好了,那正好与咱们的孩子为伴。”
苏静翕亦被他逗笑,眉眼弯弯,“皇上,你不许再笑我了。”
“嗯,”宗政瑾答应的很干脆。
要不然如何有下一次呢。
“好了,快睡吧,”宗政瑾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床铺,把她拉到怀里,躺好。
苏静翕应了声,闭上眼睛。
宗政瑾见她几个呼吸间便已经入睡,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内心前所未有的安宁,勾了勾嘴角,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甜美睡颜,闭上眼睛入睡。
两人好眠至天明。
外间苏顺闲和听瑶两人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起初听见珍主子的哭声,拦住想要闯进去的听瑶,心里吓的七上八下的,害怕真的出什么事。
若是那位出了什么不测,或是有哪个地方惹恼了皇上,思考着皇上若是夺门而出,他们二人该如何面对。
好在,没多久没能隐约听见皇上特地放柔了声音哄人,这可是以往二十几年从未有过的事情,虽然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可是他知道,皇上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
苏顺闲记得前几年,有一位还算得宠的柳芬仪,因为一点小事被舒贵妃娘娘责罚,皇上之后去看望之时,那柳芬仪是个没脑子的,与皇上哭哭啼啼,求皇上做主,惹得皇上直接走开,之后更是再也没有宠幸过她。
旁人只道是因为皇上宠爱舒贵妃,这才责罚那位柳芬仪,可是他却知道,若是那柳芬仪选择另外一种能够让皇上接受的方式,皇上未必不会给她一个公道。
这些年以来,一直未有哪位妃嫔不长眼的在皇上面前哭泣,平白触皇上的霉头,当然,除了里面那位。
瞧着皇上这架势,只怕是真的放在了心上。
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动静,时而听见皇上的笑声,时而是两人的耳语交谈声,确定里面无事,苏顺闲果断的拉着听瑶站远了些。
伊影阁
“主子,把药喝了吧,”一位宫女端着一个药碗走进来,小声说道。
郁洵美吸了口气,“拿过来,本嫔自然得喝,不喝如何能够好起来呢。”
那宫女松了口气,她以为还会苦心相劝许久,她特地多熬了许多,以防主子生气打破药碗,闻言连忙把药碗递过去。
郁洵美接过来,闻着药味便刺鼻至极,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几个大口便喝了进去,塞进一个蜜饯,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她所受的这许多苦,都不是自己愿意的,更不是因为自己活该。
“俞浮衿呢?”郁洵美有些不悦的问道。
“俞小主刚刚一直在这里守着,主子睡着之后,她才离开的。“
“哼,守着有何用?她真有那个心,为何不帮本嫔罚跪?“郁洵美冷哼一声,“不对,本嫔的仇人是苏静翕,她竟敢拿本嫔立威,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那宫女缩了缩身子,劝道,“主子,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见了……”
她们住的地方是重华宫的伊影阁,宫殿的主人是舒贵妃,今日虽是珍修容要罚主子,可是最终下这道旨意的却是舒贵妃。
“听见了便听见了,本嫔还怕了不成,”郁洵美不屑,“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狗仗人势,就想着欺负本嫔……”
“我的好主子,你快别说了,若是被人听见了,主子如何能够解了禁足……”
郁洵美听到“禁足”才收了声音,讷讷道,”皇上还真是维护她……”
宫女不敢接话,站在一边。
“本嫔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欺负本嫔的人,本嫔要一个个的欺负回去,本嫔要让她们记着,本嫔绝对不是好欺负的,”郁洵美厉声道,“尤其是苏静翕。”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她都要从别人身上讨回来,一点一滴,绝不轻易饶恕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