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
叶天倒也听弛修提上一两嘴关于北方的大致概括,流民,危险和木灵。
流民,也就是其他岛民口中的三等民,被隔离在北面三禁山脉藤墙之外被称为弃地的地方。这些流民皆是因为在原先部族中放了不可原谅的过错,或者是触犯了乌布大王的规则而被流放的罪人。
弃地灵气稀薄,灵根灵果无法生存,所以被流放至此的流民基本上修为都不会有所提升,也有不少流民离岛而去,但当他们出了山宁岛之后,发现即使灵气稀薄,没有灵根灵果辅助修为的弃地,也比外面那个随时殒命的世界要好。所以北方弃地上的流民依然很多。
弃地除了没有修行资源外还处处隐藏着危机,不知名的生物和诡异的植物都充斥着不可名状的危险。如果一个刚刚被流放到弃地的修士掉以轻心的话,那么他就会死的不明不白。
最后弛修对于木灵只说了一句描述,可遇不可求的精灵。
“是的,北上!不知道几位是否有这个胆气?”
熬共很显然是去意已决,他心中登升成御兽的执念在十次三试失败以及今日双头巴蛇的羞辱之下愈发强烈。
他对自己的修为心里有数,即使过了三禁山脉的藤墙,他也走不了多远,所以多个帮手就多了几分机会,眼前这些参加三试的修士对于北方弃地都心生惧怕,更何况要深入其中去找寻传说中的丹婆,没有几个是愿意去的。
而熬共从叶天表现出来的蠢蠢欲动判断,他是有这种为了目的敢冒险的有胆色之人,尽管他的修为看着和自己差不多,但是一旦有了欲望,那么所有的决定和行为都会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弛修有些迟疑,他听过北方弃地的一些传说,无不是吃人蚀骨的骇人听闻,至于这些传说听闻又是从何处传来的这些岛民丝毫不关心,他们只会觉得庆幸自己没有流落成北方的流民。
弛修注视着叶天,等待着他的决定,弛修现在已然是将叶天当成了自己主人一般的存在,这种理所当然的臣服没有缘由,就是一种自上而下的血脉征服,即使是一出生就被告知要屈从的乌布大王在叶天面前也都只是浮云。
阿毛呆头呆脑,挠了挠脑袋,他似乎对眼前这个有些刺激的决定毫不关心,只是打量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他没有任何意见和建议,只会跟随在后。
“去!”
叶天就一个字,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应该是做出了三个人的决定。
熬共心喜,道:“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就出发罢!”
弛修腹上那张无嘴的面孔移动到了头部之下,两张面孔堆叠,看起来有些瘆人,弛修沉吟了一会儿,从那张头部面孔的嘴说道:“不知道熬共兄是否有妥当的计划,就单单三禁山脉的藤墙我们恐怕就过不去啊。”
弛修言罢,腹部的那张面孔上的双眼死死盯着熬共。
熬共毫不犹豫道:“三禁山脉的藤墙不成问题,我在那边有个生死之交的族人,有他在我们过藤墙不会有阻碍。”
“那么出了藤墙之后呢?”弛修继续追问,他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至少要让自己的心里有个底。
“力熊部族中沦为流民的不在少数,我认识的也有几个,应该能遇到一二,到时候让他们引路便是。”
熬共回答道:“只要我们带够灵根灵果,这玩意儿在北方弃地好使得很!”
两人的对话都被叶天听在了耳里,他心里也有了底。
“如此说来熬共兄应该是有个周全的计划了。”
熬共闻言嘿嘿笑道:“称不上计划,但是至少过藤墙我拍胸脯保证能行。”
“我们被流放不就可以过藤墙了吗?”
阿毛挠了挠脑袋傻乎乎道。
“真是个傻猴子,哪里那么简单,被流放要经过乌布大王的同意。”
“那我们也可以从岛外绕进去啊。”
阿毛这次不依不饶,憨样变成了执拗。
熬共伸出自己刚才被捏碎的那只手,张开掌心,对阿毛笑道:“阿毛,你身上应该也有这个吧。”
阿毛看到熬共手上一个红色兽头印记点了点头,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张开手掌,一个同样的红色兽头印记。
“这是兽魂,乌布大王在每个岛民身上都留下这样的印记,所有的岛民一旦离开了山宁岛要想再次进岛就必须经过乌布大王的同意。”
弛修也露出了自己掌心的兽魂道。
“那我这个外乡人岂不是可以随意进出?”
叶天可不是这岛上的原住民,所以阿毛刚才提出的第二种方案就很适合他。
熬共摇头:“你们要是相信我就跟我走,你们那些个条条道道太麻烦,我一句话的事,各位就不要在此耽误功夫了!”
熬共有些急躁,担心再这么七扯八扯的会让几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再次消失不见,于是便想快刀斩乱麻,先将几人带出藤墙再说。
“叶天兄,你意下如何?”
熬共虽然有些冲动,但心还是挺细的,看得出来叶天是另外这两个人的主心骨,说动了他,其他人肯定就好说了。
叶天点头:“既然能像熬共兄说得这般顺利,那何尝不能去呢,弛修,阿毛,你们两个要是不愿意去我也不勉强。”
弛修立马回答道:“我愿意跟随真主左右。”
阿毛挠了挠脑袋,傻乎乎道:“那我也去。”
“果然如此,说动这位叶兄,这两个人定然也会答应的!”熬共心里暗自对自己的机智默默赞赏了一番。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出发吧!”
熬共显得有些兴奋,跃跃欲试,似乎这是一场必成的冒险。
“熬共兄莫急,还得做些准备。”
弛修道:“出发去北方弃地之前,我们需要先去一趟万果园。”
“对对对!是需要一些灵果!弛修兄心细啊,我一时兴奋倒也给忘了!”
熬共一拍脑门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