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全部落下去了。他离开之后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就赶到了宁夕白身边。
虽然他们分离没有几天,但是对于他来说,仿佛已经过了几个世纪。
墨子言有些懊恼,一只手撞在了旁边高大的树上,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没用。连这点事情都没有做好,竟然被一个没有认识几天的陌生女人牵制住了。
等他回到宁夕白身边的时候,她还一直坐在床头。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宁夕白一下就听出了是墨子言的声音:“墨子言,你回来了!”
她有些惊喜的抬起头,但是那双眼睛是无神的,墨子言心疼的走到她身边,将她轻轻的搂在怀里,她可以清晰地闻到墨子言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
墨子言这一刻是欣慰的,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每天回到家里都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回来了,不用怕。”
他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伴着暖黄的灯光,两个人只是彼此感知对方身上的温度。
“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我听那个曼尔小姐说,你受了伤,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宁夕白虽然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事物,但是丝毫不比正常人差,她摸着墨子言的头,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放心。
墨子言苦笑一声,本想着吧这件事隐瞒下来,却不想已经被人提前告知给宁夕白。
现在他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只能大方承认道:“是的,那天我为了救她,身上受了一点伤,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伤现在已经好了。”
看到宁夕白脸上的担忧,墨子言心里暖暖的,觉得这次的伤值了。
想到霍夫曼尔找她的事情,墨子言忍不住担忧道:“对了,夕白,曼尔小姐来找你,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宁夕白一时没明白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一切都挺好的。”
“真的没有?”墨子言还是不放心的再次确认问道。
这下宁夕白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真的没有,你以为她能对我怎么样?”
墨子言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下去,“没什么。就是问问,毕竟你一个人在酒店呆了这么久去,我真的有些不放心。”
宁一听到墨子言说完之后。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这些天他为自己吃了太多的苦,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哭,如果她哭出来的话,墨子言会更加伤心了。
“我没事的,让你担惊受怕了。”墨子言抚摸着她凌乱的碎发,虽然这几天那个陌生女人说会帮自己照顾宁夕白,但是他明显感觉她憔悴了很多。
肯定是这些天担惊受怕,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就算是她不想让他担心没说出来,他也能发现蛛丝马迹。
直到她听到墨子言说这些天过的还好,宁夕白这才放心下来。
墨子言倒水的功夫,宁夕白缓了好一会儿,静静的说:“我们不要再呆在这里了,离开这吧。”
她虽然看不清东西,但是说话的时候很坚定。
闻声,墨子言倒水的手一下子停顿在半空中,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惊慌:“我们都来到了这里,就不能放弃。”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他喝了口水,故作平静的对宁夕白说道。
墨子言是不会答应她的,宁夕白一心为他着想,这更让墨子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喉咙里就像吃了黄连,苦成了河。
“现在我已经找到可以治疗你眼睛的人了,咱们不能放弃。”墨子言拍拍宁夕白的肩膀,生怕自己说晚一会儿她就拉着自己离开这里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就白来这了儿,所有的努力都会在那一刻崩塌。
“可是你很久之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到最后医生不也还是没有出现吗?”
被她这么一说,墨子言突然梗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要给她开那么多空头支票,导致现在他说不上话来。
“这次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他握着宁夕白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让人放心的安稳。
看着外面天色已经不早,墨子言决定明天早上再带宁夕白去找霍夫医生。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墨子言就起来做准备了。
这次他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把宁夕白的病治好。如若不然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好在他提前做好了功课,特别是方之松更是提醒他,这个霍夫医生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人。
就算像做生意一样判定这个人的心理特征,也要提前知晓一些信息,才能对症下药。
可是对于这个人,墨子言没有把握到一点资料。
所以对于前面的路都是未知的。但是他前进的动力就是宁夕白。
两个人来到一座两层的别墅,这别墅看起来和别的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和其他的别墅比起来,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宁夕白虽然看不见,但是感觉旁边的空气都凝结了。
她的心开始不断的砰砰砰乱跳,还好,旁边有一双大手在支持着她前进。
“我们是不是到了?”宁夕白碰触着前面的空气,因为他发觉墨子言停下来的脚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他,这件事也一样。
可是两个人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两个男人守门。
看到他们来的时候,那两个人非常谨慎地看着墨子言和宁夕白。
“我们想见霍夫医生。”墨子言说话的时候也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丝毫不输给这座阴郁的别墅。两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突然耻笑道:“霍夫医生是你们能见就能见的吗?离开这里!”
墨子言觉得这是今年他听过最大的笑话,霍夫医生都是救死扶伤的人物,这种类似于黑帮老大的一生,他还是头一次见。
些许是里面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声响,那个人隔着里面给外面的手下带话:“让他们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