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凌府门口,凌霜刚下车,茯苓立刻迎了上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不知出了什么事,老爷发火了,让你立刻去书房呢!”
容衍听到动静,也准备下车,凌霜赶紧拦住:“这点小事,我能处理好!你就放心吧!回去吧!”
“别逞强!有事来找本王!”
“嗯,一定!”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就转身回府。
凌云峰的书房在凌府中心位置,名为松涛院,平时不去云夫人或姨娘处,就会留宿松涛院。
院子临湖,平时鲜少有人来,确有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之感。
站在书房门前,就能听得里头呜呜的声音:“夫人就别哭了,等霜霜回来,再问清楚怎么回事!光是在这哭也没用啊!”
“老爷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还有妾身娘家表哥也是无辜遭殃!”
原来跟这等着她呢,正好一并收拾了!
“父亲~”凌霜敲了敲门。
“进来吧!”
迈步走进书房,屋里很大,一边是书架,放的都是医书药典,另一边是博古架,放了不少古玩,正中是一张花梨木的书案。凌云峰就端坐在书案后的圈椅中,旁边站着的云夫人,哭的梨花带雨,还在抹眼泪。
“父亲找我?”凌霜漫步走进书房。
“你去瑞安堂了?”
“是的!”
“你做了什么?杨掌柜为何会被关进京兆衙门?”
“他经营不善,以次充好,中饱私囊!”
“你胡说,表哥在瑞安堂这些年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从无纰漏!”凌云峰没说什么,倒是云夫人先忍不住了!
“哦?我倒是要请问云夫人,何为兢兢业业?何为从无纰漏?瑞安堂作为城北唯一一家药铺,为何连年亏损?这难道不是经营不善吗?”
“谁说瑞安堂连年亏损的?”
“你说的!”
“我何时说过?”
“沉香,账册拿来!”接过账册,转手递到就凌云峰的书案上,“父亲您看,这是云夫人交给我的账册,一条条列明,瑞安堂是如何亏损,赔了个底朝天!如果是这样的掌柜还能称之为兢兢业业,那咱家的产业恐怕早就败光了!”
凌云峰接过账册逐页翻看,明面上确实是亏本的,但明显改动的字样,他也不是老糊涂!
“云静!你解释一下!”
“妾身不知啊,一直都是表哥在打理!”云夫人怯怯的说,转头看向凌霜,那目光淬了火一样,想把凌霜给吞了,“就算这账目有问题,那也是我们自家的家事!你将人关进了京兆衙门,这不是给老爷丢脸嘛,你居心何在?”
“人是曜王殿下亲随送去的,关我何事?”
“曜王殿下也有参与?”凌云峰听到了曜王名号,不禁插话!
“这正是女儿要告杨掌柜的第二条,以次充好!曜王殿下前些日子受了伤,让女儿陪着去买些高级丹药,肥水不流外人田,女儿自然是把殿下领到了自家铺子,就是这个杨掌柜,用化瘀丹,培元丹冒充紫云丹,混元丹等,被曜王殿下当场识破!”
“还有这事!”凌云峰皱着眉头,不悦道。
“不仅如此,这杨掌柜开口就是两千两一枚!普通的化瘀丹怎么可能卖上这个价钱!听药铺的伙计说,杨掌柜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以次充好了,简直就是败坏凌家的名声!而且这赚的银两也没有显示在账册上,难道还不是中饱私囊!父亲,您说,我告他这三条可有错!”
凌霜说的头头是道,云夫人早就坐立不安,杨掌柜所做她也是清楚的,因为大部分银两都进了她的小金库!如果深究起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啊,为今之计也就只能舍了这杨掌柜,立刻变了脸:“没想到表哥竟是这样的人,枉我如此信任他,给他这重要的差事!”
“父亲,女儿觉得单凭杨掌柜没有胆量做这样的事,还是要让京兆府尹好好查查,背后是谁给的胆子!”凌霜正色道,只一眼就吓得云夫人连连后退!
凌云峰开口了:“这原本也是你母亲给你留着添妆的,既然已经收回来了,就好好经营,莫要辜负了你母亲一番心意!从前的事就过去了,莫要再计较!杨掌柜就由着京兆衙门处理吧!回去吧~”
凌霜知道,凌云峰这是要保云夫人,也是保自己的脸面,不然闹大了,他这五大家族中的地位怕是不保!算了,就当给她这个便宜老爹一个面子吧!
凌霜退出书房,留下来凌云峰和云夫人两人!
“啪~”凌云峰气的摔了茶碗,“云静啊,云静~你糊涂!是店铺的名声重要,还是你那几个小钱重要!”
“妾身知错了,老爷就饶了我这次吧!妾身一定严格管教底下的人!”云夫人跪在下手抹着泪。
“起来吧!今天这事也让你长个记性!霜霜还有两个月就要嫁人了,嫁妆你准备的怎么样?切莫再动歪心思!别让人在背后戳我们脊梁骨!”
外头多的是人传他凌云峰,谋害嫡妻,为的就是凌家的财产,他这凌家家主当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心里窝着火!殊不知,如今这医药行当的生意大部分都是他自己挣出来的,当初的凌家可没有这般规模,可是这话还能与谁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