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印证了传说的真伪,第二天巨浪果然平息了下来,渔民们迫不及待都出海了,花晨一行同意了王震的建议乘坐对方的船一同去远方的海域一探究竟。这船确实不小,王震带着十六个人,加上花晨他们共计二十二人,安排妥善后竟还有空余的房间,如果不考虑食物的新鲜程度,船上的饮食储备够他们在海上生活一年了,这着实让五人意想不到。
平静地航行三天后。“怎么样,几位,我这船还看得下眼吧?”王震抱着胳膊笑眯眯地看着花晨他们参观船舱。
花晨拱手对王震说:“此行多谢震爷了,我们也在这里白吃白喝了几日,若船上有什么活计,震爷无需客气直接吩咐我等就好。”其他四人也点点头。
王震摆摆手说:“小兄弟这话可是看扁了我震爷,几位尽管安心住着,这大海之上风云莫测,更何况这下面不知还藏着什么,若真碰上扎手的,还希望几位不要藏拙。”
说罢,王震领着花晨一行来到甲板上,说实话,在这个战争年代,花晨他们还从未真正见过大海,起初的两天他们也确实很兴奋,但时间一久了,头顶是蓝色,脚下是蓝色,用孟玉堂的话来说,眼睛都变蓝了。
一名小弟跑了过来,看样子是充当船上的水手:“震爷,这三天风平浪静,实在看不出什么异常,兄弟们都不知道该往哪走了。”
王震皱眉:“都感应不到灵气波动吗?”
水手撇撇嘴说:“老大,您都没感觉,我们就更不行了。”
王震双手扶着栏杆皱眉沉思起来,这件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地质现象,整个黑火狱都动了起来,希望查明现在天地变动的原因,如果荒部能占得先机,对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这次实在是不想无功而返。
花晨闭上眼睛,那种感觉更明显了,每当他仔细感受,就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这大海的一部分,可以自由自在地畅游。他睁开双眼对王震说:“既然没什么线索,不如去那个方向看看。”
王震看向花晨手指的方向:“哦?”对于花晨几个从未出过海的年轻人,他原本就没指望能有什么意见,没想到花晨竟直接指出了方向。“为什么是那个方向?”
花晨摇摇头,他根本不知道那吸引自己的与王震要找的是不是同一件事,只是现在与其毫无目的,不如就朝自己感应的方向去看看:“我并不能确定什么,只是一种感觉,震爷如果没什么头绪,不妨去看看。”
王震盯着花晨许久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我这波赚了啊!”他看了看罗盘转头朝水手说:“去,告诉舵手东偏南十五度,直线前进!”
……
“近了,越来越近了……”花晨盯着前方的海域喃喃道。
朋友们担忧地看着花晨,自从花晨指出了方向,整个人变得有些魂不守舍。“小花,现在前路为名,你要振作。”雷战拍了拍花晨的肩膀说。
花晨摇摇头:“大家不用担心,我只是从未如此平静过,身体里魔血带来的躁动也淡了些。”
王震和几个人在远处看着花晨,他暗中对手下说:“不知道这小子究竟藏着些什么,这几天越来越不对劲,估计快到地方了,提醒兄弟们都留神着点,别到时候被这几个家伙摆上一道。”
“知道了,震爷。”一名手下看了看花晨又说:“震爷,那几个家伙没什么修为,只在东极大陆上算是高手,到了咱手里您何必那么客气,我喊上兄弟们直接给他们绑了,到时候看他硬气不!”
震爷回头一巴掌排在那个手下的头上说:“你知道个屁,其他人都好说,但那个叫花晨的有点邪性,小六子临走前叮嘱我好几次,千万别招惹他。”
手下揉了揉脑袋说:“那兴许是小六子修为太低,就觉得花晨不好惹,要是震爷出手还不手到擒来。”
“屁!”震爷一咧嘴:“小六子自己修为是不行,但见识还是有的,你别忘了他背后的势力,要是太单纯非要跟着小辉混,早就……告诉你,回去见着了别一天小六子小六子的,人家有大名,当心那天死了都不知道。”
“是,是,震爷教训的是!”
……
“小花,白胖子那伙人最近老是盯着咱们,要小心些。”一身短裤短衣的阮红菱一边往自己的手臂上涂防晒霜一边朝一个方向瞟了一眼。
花晨依然望着远方说:“虽说一路同行还算和谐,但终究不是知根知底,我们防着他们,他们也自然防着我们,不过没有他们,我们走不了这么远。”
阮红菱刚要反驳就听花晨有开口说:“红姐,你虽然在学习阵法,但毕竟没有蕴灵,感受不到灵气,这艘船不止是结实,上面应该还有隐没的阵纹,依靠灵力保护船身,否则凭借渔村里的小木船,我们这一路不可能这么轻松。”
听到这里阮红菱眼睛一亮就想朝船舱里跑,被眼疾手快的雷战一把拉住:“你疯啦,你想扣人家墙皮去?”
阮红菱瞪了他一眼:“扣了又怎么了,多难得的学习机会,长寿山那边的阵法级别太高,老娘够不上,难得在这又碰上了,怎么能错过了!”
两人正在争执,王震走了过来:“呦,几位挺热闹啊。”
雷战松开了拉着阮红菱的手,阮红菱抱着胳膊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王震看着阮红菱手里的防晒霜笑了笑说:“还是东极大陆物产丰富,我们那边的姑娘们可用不上这东西。”
阮红菱一甩额前的秀发说:“那是,女孩子的皮肤可得好好养着。”
王震哈哈一笑:“红菱妹子也对也不对,我们黑火狱的人,不用那东西也能白。”
“嘁,你个大男人懂什么,有老婆了吗,等回去了老娘送你一套,拿回去送给你家老婆你就知道了。”阮红菱不屑道。
“哈哈,你还别不信,不然咱俩比比?”王震说完身形一动竟然绕过了高大的雷战直接到了阮红菱身边,阮红菱还来不及反应,只见王震竟然提起了自己的裤腿,露出了自己的小腿就这么放在阮红菱的腿边。
众人看着并排着的两条小腿,一纤细苗条,一粗壮有力,可王震的腿竟让比阮红菱还要白皙不少,瞬间让人目瞪口呆。
花晨看着一脸惊愕和挫败的阮红菱笑笑说:“震爷何必戏耍红姐,以震爷的修为,让自己皮肤好些还不是手到擒来,红姐,震爷修为高深,身体伐毛洗髓,皮肤白皙些也很正常,日后红姐修炼起灵力自然就明白了。”
“哈哈哈哈哈!”王震大笑起来,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轰!”船底不知被什么猛烈地撞击了一下,船身剧烈摇晃起来,海面上也掀起了巨浪。
王震的一个手下位置不好,直接掉进了大海,虽有人顿时紧张起来,有内力的用内力,用灵力的用灵力,终于稳住身形。王震看向花晨喊道:“花晨,什么情况,是不是到了?”
花晨擦了把脸上的海水说:“我感觉还要在前进些,下面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MD,托兄弟福,看来还真找对地方了,刚才那一下的灵力不是一般的强!兄弟们,都机灵点,咱们到地方了!”
就在这时花晨几人充分见识到了王震这些人实力的可怕,不说王震本人,手下一多半实力都要超过当初那个“辉哥”,好在大家现在真的是“一条船上的人”,这要是动起手来,花晨绝对保护不了自己的朋友。
“荒狗,下个镜子看看!”王震对着一个手下喊道。
荒狗是一个修炼水行功法的人,从小被荒部首领收养,无名无姓就姓了荒,至于狗这个名字就简单了,贱名好养活,像他这样的人在荒部很多,在整个黑火狱跟多。
花晨他们现在也顾不上那人是叫“荒狗”还是“黄狗”了。只见那手下应了一声就掐起一个指诀,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别人看不到的是,海面上随着荒狗施法,一片水晶般的菱形物体凝聚而出,围着船四下转动。
荒狗喊道:“震爷,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个人爬上了甲板喘着大气说:“震爷……是蛇,不是……是水!”
王震怒道:“连个屁都放不响亮,什么蛇啊水啊的?”
那手下稳了稳心神说:“属下刚才掉进海里看到一条由水凝聚而成的大蛇,只是很快就消散了,像是什么法术凝结出来的!”
“NND,这方圆望去连个船影子都看不到,哪来的高手给大爷使绊子!”
就在这时,“嘭!”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这次倒是没有人再摔下去,王震这次有所防备,总算是有了些感应“还真像是法术,这是谁跟我过不去啊?”
荒狗睁开了眼睛说:“我看清楚了,确实是一条由水凝聚成的蛇,我的水镜也被撞碎了。”
船舱里,一个人急急忙忙跑了出来对着王震喊道:“震爷,护船的阵纹消耗太大,再来几下怕是要撑不住了!”
王震果断朝着舵手喊道:“舵手,先掉头,撤回去从长计议!”
……
海面上,一船人都显得狼狈不堪,可就在他们下方的海底深处,竟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夫人,你这又何必,那东西本就属于那个孩子,封印已经松动,又何必执着于此。”
一个女子的声音缓缓传出:“泷皇,你天性使然,即使不被封印沉睡万年也是弹指一挥间,可我却难以忍受,那东西虽然只是一个凡躯所留,可天生就能窥得天机,当年若有此物,当年若有此物,我们怎会被封印数万载。”这声音虽然平淡,却透露着浓浓的不甘。
“夫人,你也知道当年那人并无恶意……”
“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我们修神求道不是为了被埋在这不见天日的深渊里!如今封印即将提前破除,我不想今后再落到这般田地。”
“唉,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娃子胡闹,坏了真神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