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娘。”
“这事一出,他们定会猜测消息是我们放出去的,我们去了不是狼入虎口吗?”墨秦氏皱着眉,十分担忧。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非常清楚二房的脾性与手段,这次去无疑是自己送上门让人家欺负。
“娘……”见母亲如此犹豫,胆战心惊,墨清儿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他们才是大房,拥有着掌管墨家的权利,可是,这十年却让那二房的人意气风发,他们占尽了好处还不罢休,竟还对大房的人无尽欺辱,母亲现在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要扳回来,恐怕得花费点时间了,“我们本就是大房的人,拥有着权利,是他们二房的人越矩,如若这事传出去,被人唾弃的也只是他们自己。”
在这个权衡的世界,嫡长子永远比庶出身份尊贵、权利大,就算父亲如今已无权掌管大事。但是,他们终究是大房的人,拥有着大房应有的权利,他们敢对他们指指点点,那就是越矩!
“可是,若是他们欺负我们怎么办?”墨秦氏心里最担心的还是女儿被人欺负……
“娘,您放心吧,他们没有办法欺负我们的。”墨清儿耐着性子,继续安慰道,“娘,您想想看,如果我们要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权利,那我们就必须一步一步的逼他们放弃。况且这次二姨病倒了,我们作为大房不去看望一下,面子上也说不过去,不是?”
墨清儿知道想要让母亲真正站立起来,重拾权利,独挡一面,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她必须让母亲重新掌管墨家,这样,她才能放心离开。
“你说的也是,可是……”墨清儿一番劝说,胆小的墨秦氏依旧十分犹豫,拿不定主意。
“别可是了,娘,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就去!”墨清儿见母亲仍旧这样,准备强拉着去,只有让母亲多与他们碰面,母亲的性格才不会那么懦弱,“媛儿,快为母亲梳头!”
“是,小姐!”
被自己女儿盯着,墨秦氏不好意思再反抗,只得任由她们去了。
经过一番精心打扮,昏黄的铜镜里一个绝世美人儿若隐若现,丝毫看不出是一位已经有十五岁孩子的母亲。
不愧是有怎样的母亲就有怎样的女儿,这都是遗传的,这原来的墨清儿长得如此好看、倾国倾城,想必都是这位母亲的功劳。
“夫人,您可真美!”站在身后为墨秦氏编头发的媛儿都忍不住惊呼,媛儿虽自小在墨家长大,但是,她刚来不久,这大房就发生突变,墨秦氏为了不引人注目,整天蓬头垢面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自然是没有见过墨秦氏真容。
渐渐地,大家也都忘了墨家还藏着这样一个绝世美人儿!
后墨清儿越长越大,墨秦氏觉得女儿越来越像自己,为了保护她,便每天在她脸上涂的花花绿绿,并教导她一定要这样打扮,别人才会喜欢,所以,街头上才会冒出一个调色盘,整天顶着一头花花绿绿的头发到处跑,遭人厌恶。也正是这样,她才能顺利地长大。
见到打扮周正的母亲,墨清儿心里很不是滋味,究竟是多么强大一个女人,才甘愿放弃自己引以为豪的美颜,为了保护丈夫孩子,在墨家苟且偷生,长达整整十年!
现在,墨清儿似乎有些理解墨秦氏的做法及性格,如若不是这样软弱的性子,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家大院,根本活不长久……
“娘……”墨清儿本想说什么的,可是,话刚出口,声音就变得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清儿,怎么了?”墨秦氏见到满眼泪水的女儿,十分担心。
“没事,娘,女儿一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
见到女儿如此懂事,墨秦氏很是欣慰,自己的女儿终于长大了!
“我们走吧!”
见洗漱的差不多了,墨清儿道。
现在太阳即将落山,必须赶在天黑之前回来。所以,得抓紧时间了!
“杀鞑子咯!杀鞑子咯!”三人的脚步刚踏入院内,即将离开,墨峰不知从哪跳出来,挥舞着棍子拦在众人面前。
“峰哥?”墨秦氏每当见到这样的丈夫,就十分担心,她的峰哥并不是每时每刻都会发病,他发病只是偶尔的。
正常的时候,他就一个人独自坐在屋子里发呆,十分安静,每当这个时候,墨秦氏就有一种峰哥恢复正常的感觉,可是,每当发病时,她心里又有一种恐慌。
“爹,您放心,我们只是出去一趟,这里没有敌人的!”墨清儿细心宽慰道。
“没有敌人,没有敌人!不,有!他们就在那边!”说话间,墨峰随意指向一个方向。
墨清儿顺着父亲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不正是二房所住的西苑吗?
父亲怎么知道他们要去那里?
墨清儿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令人无法抓住。
“听说二姨病倒了,我和娘只是去看望一下,不会有事的,爹,您放心吧……”
“杀鞑子!杀鞑子!”墨峰仿佛没有听到墨清儿的话,继续挥舞着棍棒,嘴里喃喃自语。
“峰哥,我们去去就回,你就回屋子里好好待着……”墨秦氏道,“诶,清儿,你做什么?”
墨秦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女儿将丈夫劈倒,非常担心。
“娘,您放心吧,爹不会有事的,等我们回来,他差不多也就醒过来了!”
见太阳已完全落山,天色越发变暗,再不去待会就真天黑了,俗话说,夜黑风高,正是杀人的绝美时机,她怕那二房的人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清儿,你看这天都快黑了,要不我们明天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