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黄河流域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著名法医墨清儿在行使公务职权期间,被一只千年僵尸王拍碎了脑袋,光荣牺牲。
同样是三天前,大荣京都繁华的街头一场百看不厌的闹剧正在持续着。
“夫君,夫君……”
“夫君不要走,清儿漂亮,清儿乖乖的……”
墨家的傻子花痴女赖在一顶华贵的轿子前,死死的扒着轿门不放手。
“卧槽!这是哪来的女鬼啊!”
“啧啧,真是丑出了新高度啊……”
“是啊是啊,上次见吧多少还像个人,这弄得也太……”一个白衣的伪公子满脸惊悚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连一个合适的形容词都讲不出来了。
女孩裹着花花绿绿的被单,头发各种打结还顶了一头的五颜六色的花。脸上画着“鬼面”妆,那劣质白粉扑簌簌的直往下掉,随着她哭闹纠缠,那些红的黄的黑的绿的颜色都混作了一团,加上一张血盆大口……啧啧!
“走!”楚逸立刻出声,一脚踢开轿子的后门准备离开,傻子都该知道世子爷很心烦。
不是他忘恩负义不肯履行婚约,一个女人罢了,大不了娶回去关上府门好好养着就是。
只是这个女人身份非比寻常,她的父亲是大荣唯一的异性王,即便如今傻了,残存的势力也不可小觑。皇爷爷最近做事也是愈发的荒唐,看谁都觉得在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万万不会同意他们两家联姻的。
“夫君抱抱,夫君亲亲,二妹说,亲亲夫君会高兴……么么哒!”墨家花痴顶着那张牛鬼蛇神都怕的脸又往前冲,毫无征兆的扑跪在地上,抱着着楚逸的大腿“吧唧”一声就亲了上去。
那响亮的“吧唧”声之后,时间仿佛都静止,一片死寂。
随后的议论声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天啊,这花痴在干什么!”
“楚八爷被个丑女废物强吻了,天啊……”
“二妹?废物说的二妹是不是洁儿小姐?”
“不会吧,洁儿小姐冰清玉洁的,怎么可能教个废物这些东西……”
也有人双手捂着脸,却张开指头缝儿偷看,嘴里嚷嚷:“完了完了,这花痴要死了,楚八爷最讨厌人碰他了……”
楚逸条件反射的聚起了灵气,随后又一点一点的隐了下去。
“夫君,夫君,你也抱抱我,清儿要抱抱……二妹说,要脱了衣服抱抱,夫君才爱清儿……”
一边说还真的去扯自己身上的花被单,一层一层的裹住楚逸的大腿。
楚逸面色冷沉:“将她的爪子给本世子掰开。”
“不要啊,夫君不要,二妹说的,要脱了衣服抱抱嘛,要脱光光,要上床,才是恩爱……夫君,清儿要恩爱……”
一直隐藏在茶馆二楼的墨洁儿再也忍不住,迅速的下楼来。现在的她气得快要疯了,这傻子,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若是旁人相信了她的话,那自己苦心经营起来的名声可就没了!该死的贱人!
“姐姐别胡闹了,咱们回去吧,你看世子爷都生气了。唉,姐姐啊,你这疯病什么时候能好啊,妹妹真是操碎了心哟……”墨洁温柔关心的说着,但手上的力道一点儿也不轻,很快就将墨家花痴的手从楚逸的大腿上掰开。
疯病?自然了,疯子的话不可信!
大家又是一阵的议论纷纷,都说墨洁儿那么温柔善解人意,怎么可能是花痴嘴里说的那般的不堪。
“姐姐!姐姐我们回家吧。”
“不要,我不要回去,清儿要夫君,清儿要和夫君脱光睡觉觉,像二妹和三皇子一样,二妹说那叫恩爱,清儿要和夫君恩爱……”
“哗!”
吃瓜群中们一片哗然,疯子的话不可全信,但有些话疯子是编不出来的,除非……
“!”墨洁儿这一刻想要掐死她的冲动都有了。该死的废物贱人!
墨洁儿用眼角的余光去扫楚逸的表情,在看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时更加恼火。心中暗恨,给旁边的暗卫使了一个眼色。
墨家的花痴终于被连拖带拽的弄走了,众人正打算散去,不曾想半个时辰后传来了惊天的消息。
“爷,刚刚得到的消息,墨家那花痴当街被马给撞死了。”暗风着急的回报。
“……爷,爷你去哪儿?”暗讽狐疑的在身后呐喊。
楚逸的眉头皱起:“我去看看。”
他的确很不喜欢这个未婚妻,又傻又丑,还是个废灵根永远无法修炼,但看在以往两家的情分上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墨家,东门偏院。
墨清儿被哭闹声吵得烦不胜烦,费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美妇人正摇晃着她的身子哭得撕心裂肺:“儿啊,不要丢下娘啊,你要是没了,娘可怎么办啊……”
“夫人!夫人快看!小姐醒了,醒了!”一个丫头沙哑着声音惊喜的喊道。
美妇人懵了一下,诧异的视线落在了墨清儿的脸上,见她果然醒了,竟然“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姐姐怎么了?”一个伪装温柔急切的声音从破败的门口传来。
然后就看见墨洁儿哭哭啼啼的跑上前,摇晃着墨清儿的身体哇哇大哭:“姐姐,你怎么就走了啊,都怪妹妹不好,是妹妹不该拉扯你回家,可世子爷生气了,妹妹也是为你好啊……姐姐,都是妹妹不对,害你被马车撞了,但是妹妹真不知道那马儿怎么就发了疯啊……姐姐……”
墨清儿瞪大着眼睛,这究竟什么情况?她眼睛明明睁着呢,面前的女人眼睛有病吧,哪里看出来她死了?
正当她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喘口气时,突然一阵不属于她的记忆蜂拥而来,令她头痛欲裂,这次是真的闭上了眼睛。
“洁儿快放开你姐姐,你姐姐还活着呢。”中年美妇看到墨清儿那死死皱在一起的眉头,赶紧去将墨洁儿拉开。
“!”墨洁儿懵逼。
还活着?都被马车轮子碾压过脑袋了,她看得清清楚楚,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还活着!